鷺央殿上,天方破曉,太陽隱隱的白光通過窗戶有些清冷的透了進來,一直寂靜黑暗的大殿方始有了些生氣。()
宮誥凌終于坐不住身子,站起身來又要再闖。本來在座位上呵氣連連的宮宿汐也來了精神,卻在兄長的暗示下沒有離開座位。宮訣清除了按捺下妹妹外便再無行動,仍舊在座位上靜靜地翻看著隨身帶著的書籍。
那邊廂,誥凌正欲硬闖,朱雀與青龍也拔出了隨身的刀劍,連宮謙冱都坐不住,目含凌厲的喝道︰「已經過去一夜了,四皇妹還是毫無動靜,你們還敢說你們沒有圖謀不軌?本皇子一定要進去看看!」說罷就要動手。()
「大膽!」一道熟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內堂門口響起,適時的阻止了即將要發生的一場斗爭。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面色蒼白如紙的寒灕披了件純白的雪貂披風從內里慢慢走出,她的長發未被盤起,黑發如瀑般垂下,一根白玉簪素雅地斜插著。()()()眾人一時看得都痴了,高貴華麗的四公主大家見得多了,然而這樣孱弱無依的她,卻從未見過,少了一份盛氣凌人,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憐惜得心尖都在發疼。
倒是听雪第一個反應過來,趕忙跑上前扶住了寒灕。寒灕倚著听雪的手站穩了身子,繼續開口道︰「朱雀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拿刀對著四皇兄和五皇弟,還不快跪下!」雖然聲音有些弱,但語氣里的氣勢卻一點沒有削減。
朱雀四人聞言即刻收了兵器,沒有一句辯解,跪倒在了二人腳下。()
誥凌見他們不再攔著自己,一溜煙跑到寒灕跟前開口道︰「皇,皇姐,你的聲音怎麼了?!」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內籠著一層隱隱的霧氣,寫滿了擔憂。
寒灕愣了一下,看到他的那雙眼楮她不自覺地就想起了謹冰那雙蠱惑人心狄花媚眼。可惜那雙眼里只有冷靜、嘲諷以及難解的色彩,從不會浮現像誥凌這般可愛豐富的神色。不過,若是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也會可愛得不得了吧?打住!寒灕在心中狠狠地罵了一下自己,真是魔怔了一般,怎麼老是想起他呢?
趕緊回過神來,柔聲答道︰「沒事的,大抵是被太醫們灌了藥石,應該過幾日就會恢復的。()」話是這樣說,但此刻她的聲音比起平時那若黃鸝般動人的音色而言確實嘶啞了不少。在場幾人眼中閃過的無不是雄的神色。
誥凌听她的回答才稍稍放下心來,雖然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語氣已有力了許多。不過他又馬上露出了既委屈又氣憤的神色︰「皇姐~他們,他們方才攔著我不讓我進去不說,還說是奉了你的命令,說什麼不許任何人,還要格殺勿論呢!」
寒灕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這話肯定是謹冰傳出來的,只得裝作突然想起的模樣,開口道︰「呀,真是的,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了。()我昏迷前為防奸人加害,確實下過此令。朱雀,你們快起來吧,是我錯怪你們了。不過以後也要多長點腦子,五殿下會是奸惡之人嗎?竟也攔著!」
朱雀四人心知肚明,謝過恩後便起身了。
「好了,守了一夜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寒灕露出溫柔笑意,對誥凌說道。
「灕兒。」她話音剛落,連誥凌都不及回答,他的聲音便突兀地響起,不稱皇妹,而直呼名字,一如既往的溫柔語調下隱藏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
從她一出現他便察覺到她在閃躲著自己的眼神,而且偶爾還會露出突然想起誰的神色。他發現自己的心竟因為她這樣的小舉動而變得無端苦澀,難道短短幾日就有人搶走他呵護了這麼多年的寶貝?
她從進殿起就注意到了他,可是卻有些做賊心虛一般地不敢看他。此刻听他突然出聲叫自己,更是心慌的厲害,連忙扯出一抹有些勉強的笑容,答道︰「四皇兄,何事?」話一出口,她自己也怔住了,她從來都是用甜甜軟軟飽含愛意的語調喚他為四哥哥的,這一聲四皇兄,無形間便顯出了客氣與疏離,往日親昵再不復存在一般。
在場眾人皆知宮@黃色寒灕對宮謙冱的感情,听她這麼一叫,眾人的表情可像是開了染房一般,各色各樣了。某只在暗處偷听著的小狐狸,嘴角更是掛上了無比得意的笑容。
宮謙冱完全沒有在意旁人的神色,眼中只剩下她一人。那一聲「四皇兄」仿若一把刀,沒有絲毫余地的直插自己的心髒。他死死的望著她,企圖從她的眼中探出些許端倪來,卻發現她的眼中多了許多他看不懂的情緒。
不過片刻,他已回過神來,露出淡淡的笑意,開口道︰「既然皇妹已經沒事了,那麼,我先告辭了。」說罷,不帶絲毫留戀的轉身離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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