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緊緊的提起,張大了口,聲音低沉嘶啞而出,「不要!」
蒲玥喊出聲的同時,雙臂緊緊的抱緊了西焰火的頸項,也不知道哪里迸發出來的力氣,硬生生帶著西焰火旋轉了一個方向,用自己的後背迎向了那箭矢……
「噗……」箭矢劃破衣物,刺出血肉之中的聲音低悶的響起。同時間,蒲玥咬牙仰首看向夜空,從嘴角溢出一道極致痛苦的聲音,「啊……」
這一刻發生的太快,快到了她連想都沒有想便做出了這種選擇。只因為她不想再見到西焰火在眼前消失的場景!更不想再經歷一次失去他的可能。
因為,她害怕自己再一次絕望,再一次迷茫;所以,本能的驅使下,她竟然不顧及自己的性命,只一心想要阻止那種可能的發生。
與她來說,其實西焰火的出現強勢霸道甚至還很討厭。可是就偏偏這樣一個人,卻溫暖了一直以來她冰冷的心!
要知道前世今生,她唯一遇到的就是西焰火給了些許的溫暖。而往往沒有得到過溫暖的人,一旦嘗過了溫暖的味道,那就像是吸食罌|粟,心甘情願的上癮!
蒲玥全身的力量在這箭矢之下悉數卸去,任其那箭矢帶動的貫穿之力全部壓在在西焰火的身上。眉目深深的緊皺,小臉之上爬滿了痛苦之色。
但是她的黑眸之中卻是一片澄明,牽扯了一下唇角,張了張口,卻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音,便從喉間涌出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同時粘稠之感的血液充斥在口中自唇角溢出!
鮮紅的血液,刺目的顏色,在月色下熠熠生輝。卻刺痛了西焰火的眼楮,那鳳眸之中一片血紅,如詩如畫的容易之上,猛的變的猙獰起來。律動的心跳在這一刻全然驟停,一股來自黑暗之中陰冷之氣從他的身體里迸發而出。
仰首嘶吼,「啊……」
一聲,響徹在南焱京城的上空,直沖向九天雲霄。
西焰火抱著蒲玥,縴長素白的手一把抓住那穿透蒲玥後背的箭矢的尾端,運起內力卸去了那箭矢上面的力道。同時,狠心用力將那箭矢從蒲玥的身上拔出,反手一揮。
那箭矢從哪里來又回到哪里去,只不過加注在那箭矢之上的力道卻比先前射擊的卻更為的強勁,力量更為加重,速度更為快速。
西焰火面色黑沉,鳳眸之中射出寒光看向一品居頂樓的方向。兩次了,第一次被算計的是他自己也就算了,可這一次他卻是傷了他的小東西。
那——就不可饒恕了!
只見那箭矢猶如化成一道流光,狠狠的射進了一品居頂樓里,至于目標中沒有中,西焰火暫時關心不了。
因為他此刻的心神全部都在懷中小人兒身上,緊緊的將蒲玥攬入懷中,低首看著她蒼白的面上一片的痛苦之色,還有那汩汩流血的傷口。
鳳眸輕動,一股王者之威叫先前的陰冷之氣更為狂暴的擴散而去。薄唇輕動,冰冷的至極的聲音,揚起,「殺……」
猶如是來自地獄的聲音落下,黑衣鬼騎士們整個的沸騰了,手下動作加快了速度。就連鬼一和鬼四見到蒲玥中箭的時候,整個人都狂躁了起來。
當下听到西焰火的命令,急速射出加入了戰局,也顧不得現蒲玥部署的必須完成到撤離時間了。他們此時此刻滿目血紅之色,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殺!
就算南焱御林軍來了又怎麼樣?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他們有王在,他們不怕。
西焰火擦拭著從蒲玥口中不停溢出的鮮血,一身的白衣早已經被蒲玥的鮮血染紅,鳳眸之中滿是心疼,「小東西,你是傻的嗎?」竟然又一次以自己血肉之軀來為她擋箭,雖然第一次他扭轉了方向。
可是,這一次這小東西她怎麼能就這麼的一點也不顧及自己呢!捂住蒲玥從後背貫穿而過在胸前的傷口,看著蒲玥整張失了血色卻緊皺在一起的小臉,「本王知道你疼,再忍一下,就不疼了!」
蒲玥無力的張口,她的眉間之所以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一方面是真的因為疼的,但是另一方面卻是疑惑,卻是好奇!
因為像她這樣的被貫穿的傷,定是一定傷了內腑。再加上了失血過多,一般人的意識絕對會渙散。就算是不暈迷過去,也不會如她現在這樣有如此清醒的意識。
身上的每一處疼痛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就連剛才西焰火從她的身體里拔出箭矢的時候,那帶動的血肉牽動的神經幾乎將她疼的暈過去。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有了暈迷的感覺。可偏偏好似有那麼一種力量不讓她暈過去,非要讓她的意識異常的清醒的感受著她身體里每一處的變化。
可偏偏她又無力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听只能感受著……
被西焰火抱在懷里,她的氣息雖然微弱但意識清醒,甚至腦中清明的重新想起了她的部署。鼻息間聞到的愈發濃烈的血腥味一直在提醒著她,這個地方已經被西焰火變成了血紅的煉獄了。
但是……
努力的睜開眼楮,牽動了一下嘴角,手無意識的緊緊的抓緊西焰火的衣擺,「時間到了,走!」此刻的要是走的遲了,那就勢必會影響到她後續的部署的!
西焰火听到蒲玥微弱的聲音,鳳眸之中光芒一閃,意會到她定是還有著什麼其他的部署。當下,目光掃視著一圈之後,見人已經殺的差不多了,便沉聲下令,「撤……」
黑衣鬼騎士們听到命令,整齊而劃一的收回了攻擊。沒有絲毫的停頓,那是絕對的臣服下意識的听令!于是,一道道黑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時間,上一秒還在激烈戰斗之中的鎮國將軍府門前,下一秒變的沉寂至極無聲無息,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因為就在燈火通明的鎮國將軍府內,亦是一樣的靜謐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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