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去催促,甚至還很體貼的將自己的呼吸都稍稍的放輕緩了起來。
蒲玥其實在月彩在她的身邊開始,就隱隱的察覺到她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十七歲的年歲看盡了世間的各種冷暖,在杏花樓那種地方模打滾爬了三年,卻依舊保持著自己的本性。
雖然染上了些許的風塵氣,但是更多的卻是因為在那種環境下她必須要有的。可是現在她時而穩重大氣,時而又俏皮可愛,更重要的是她在開解她的時候流露出那種滄桑之感是那樣的厚重。
所以,蒲玥知道在月彩的心中定是有痛的,但是她沒有去問更沒有卻探索。因為有的人寧願將有些事情放在心底一輩子的陰暗角落里腐爛,也不願意拿到陽光下來曝露自己。
蒲玥以為月彩就應該是這樣的人。雖然她看起來好似什麼都在乎,但是有些東西卻是不容觸踫的。
可是,此時此刻她真的沒有想到她會開始對著她和西焰火說著自己的過去。而她剛才驚訝月彩說認識戀雪,其實她驚訝的並不是因為月彩說的話,而是她那個時候呈現出來的態度,像是要開始說一個和自己有關的故事。
須臾之後,月彩輕動了一下眼簾,抿唇之間盈盈的一笑,只是那笑里卻更多的是苦澀。
「我原名叫北彩星,原是冰城城主北陵的嫡女,北縴星是我的同父異母的庶妹。戀雪是我的表姐,她是北冰帝國的大公主北戀雪。因為北陵和北冰女皇北沁是兄妹……」
听著月彩的話,蒲玥有些膛目,她沒有想到月彩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世。但同時間,心頭泛起了一絲的苦澀,為月彩而苦。
要知道這樣的身份該是何等的尊貴何等的榮華,可是她卻流落到西月,陰差陽錯的成為了鬼王手下,然後被派遣到南焱林城杏花樓臥底了三年。
蒲玥的眉目深深的皺起,黑眸之中溢出了絲縷的不忍,抬手抓住了月彩的手,搖了下頭道︰「月彩,你可以選擇不說!」
因為讓別人說自己的故事,就等同于讓別人再揭一次原本已經結痂快要痊愈傷疤。那樣的痛,蒲玥不想讓月彩痛,所以她不想她再繼續說下去。
「我沒事,都已經過去了!」月彩看著蒲玥布滿了擔憂和不忍的神色,抿唇微微的一笑。本就是閉月羞花的容貌,在這一笑之間染上了明媚的色彩。
輕噓了一口氣,月彩繼續道︰「大宅院里本就是明爭暗斗的,什麼陰招損招都使。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這就是規律。而我現在已經不怪不怨了……」說到這里,月彩輕嘆了一聲,面上露出了一抹自嘲,「難道我要去怪我娘太善良,怨我娘太傻不成?」
蒲玥听著,卸去了全身的力量窩在西焰火的懷里。听著月彩的話,不難想象得出月彩就是一出宅斗劇里面的犧牲者。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在大宅院里比的就是誰的手段高明誰的手段狠辣?稍有不慎失去地位事小,失去性命卻是無法挽回的。而月彩和她娘只怕就是這一出宅斗劇被淘汰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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