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曾琳起得很早,昨晚睡的很香,這是17年以來她睡得最安穩的一覺,那是因為他在麼?起得早去做個早餐吧!平常工作忙,已經很久沒有給曾玦做早餐了,那就做曾玦早餐最愛的三明治,如果沒有記錯,納蘭伽也很喜歡三明治,曾玦真的有很多習慣很像納蘭伽,真是兩父子,即使有太多埋怨也改變不了鐵錚錚的事實,這些東西是割舍不斷的。
烤好面包片,把準備好的青菜鋪在面包片上,再鋪一層煎雞蛋,再放上切好的細條狀火腿,涂上藍莓醬,澆上黃油,撒上肉松,最後用面包片合起來,雖然很久沒有弄了,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好吃的樣子,擺好餐具曾琳就上樓喊曾玦下來吃早餐了,一听到早餐這兩個字,曾玦清秀帥氣的臉上,立馬閃著感動的光輝,他確實太久沒有吃到媽媽做的早餐了,平時上學,他都是去外面吃的。在有爸爸的這些日子里,曾玦比小時候更像孩子了,小時候他從來不敢撒嬌。
「玦,你去喊一下伽叔叔出來吃早餐好嗎?」「嗯,好的。」曾玦走到納蘭伽住的客房的外面,敲了敲就喊道︰「伽叔叔,你醒了嗎?吃早餐了。」「嗯,我馬上出去。」
其實在房間里的納蘭伽也很早醒了,不過他是被痛醒的,醫生警告過他,不宜情緒過度,昨晚真的太開心了,幸福來得太突然,出門時也忘記帶藥了,他在床上掙扎了很久要不要起床回到住的地方去,他怕自己這樣子嚇到他們,可是他很貪戀,等了17年的溫暖。照了照鏡子,他跟自己說︰「納蘭伽,加油啊!」忍住痛苦,平復好心情就開門出去了。
「早安,琳;早安,玦。」「伽叔叔,早。」曾琳也很自然的說了「早」,曾玦在過去的16年,都在等這一天,一醒來就能和爸媽一起吃早餐,他覺得這一刻真的超幸福的。
「媽,今早我們吃什麼啊?」「你最愛的三明治」「可是媽,為什麼伽叔叔看起來和我們的不一樣?」曾玦很想使點小壞促成爸媽的復合,「哪里?」「你看,叔叔多了一樣東西」這一見倒是讓納蘭伽緊張起來,他怕自己臉上流露出不舒服,「那個是芥末醬了,你要來點嗎?」「媽,你又開國際玩笑了,你知道我不愛芥末醬的,原來家里年年都會買,但是沒有人會吃的芥末醬是留給伽叔叔的。」曾琳的臉紅了一大片,「吃你的早餐,少說話。」
听到這一句,納蘭伽又一次心里開出了花,這下糟了,好不容易忍住的過度情緒一下子又回來了。曾琳由于多年從事酒店管理的工作,很會察言觀色,自己用心做的早餐,納蘭伽卻吃得一臉不情願,看不下去就說︰「不好吃就不吃,沒有人逼你吃。」納蘭伽連忙解釋道︰「沒有不好吃,很好吃,對不起琳,我去一下廁所。」他真的挺不住了,想要去躲一下。
起身剛走幾步,納蘭伽昏迷倒地了,曾琳和曾玦見狀就跑過來扶他去沙發躺下,曾玦見曾琳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樣子,就開口︰「媽,你看一下叔叔身上有沒有藥。」模了模,找了找,「沒有」「媽,你在這里看著叔叔我去打急救電話。」不等曾琳回答,曾玦就去打電話去了,直到上救護車的那一刻納蘭伽還是沒有醒,曾琳握著他的手不放,曾玦也在旁邊陪著。
到醫院了,納蘭伽被推進了急救室,和他一起的還有曾琳,雖然昏迷了,可他不願放開曾琳的手,一直緊緊握著不放,無奈只能讓曾琳一起。看著顯示器上,不穩定的線條跳動,醫生忙碌的搶救著,這些她都不懂,她心里只想著,納蘭伽,我和孩子等了你,那麼多年,我們需要你,請你一定要好好的,請不要離開我們。昏迷中的納蘭伽感應到了,曾琳的溫度,還有她的肺腑之言,不管怎麼樣為了琳和玦,他都會沒事的。
時間慢慢過去,急救室的門終于在一個半小時候打開了,曾玦跑上去問︰「媽,怎麼樣?」曾琳抱住曾玦哭了起來哽咽著說︰「沒事。」「沒事就好,媽我們去病房看爸、、、叔叔吧!」「嗯」回到病房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納蘭伽,他們的心都很痛,就這樣子看了很久之後,冷靜下來的曾琳,想到應該去問一下到底怎麼回事,沒有理由平白無故昏倒了兩次。
「玦,你陪著伽叔叔,我出去一下。」
「嗯,好的。」
一出病房曾琳就去給納蘭伽主治的醫師的辦公室去了,「吳醫師,您好,我想了解一下,納蘭伽怎麼會這樣子?」
「納蘭先生,前段時間有來過,他有心髒病,不過不是天生的,好像後天受到什麼很大的刺激,那天我問他,他沒有說,我們尊重病人的**。」
「嗯,謝謝吳醫師,麻煩您了。」
從吳醫師的辦公室回到病房的這一段小路程,曾琳的腦袋里一直縈繞著那句「不是天生的,好像是後天受到什麼很大的刺激」,會不會在他離開她的16年里發生,發生了她都不敢想象的事。
病房里的曾玦,關切的定定看著納蘭伽,曾琳怕曾玦累了,讓曾玦搭車回家休息去,曾玦不想回家的,他想等爸爸醒來,可是他不想媽媽擔心,「那媽,我明天再來看叔叔,您注意身體喔!叔叔會很快好的。」「嗯,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嗯,會的,那媽我走了。
曾玦回家了,病房里就只剩下曾琳和納蘭伽了,看著他蒼白不帶血色的臉,曾琳心里很不是滋味,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很累了,就靠著納蘭伽的病床睡著了。
納蘭伽醒來已經是晚上11點了,可能是因為太累了,是身體上的,也許是心里上的,曾琳靠著病床睡,睡到現在還是沒有醒,醒來的納蘭伽看見曾琳睡得很是不安,他想抬起手模一下她的頭發,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曾琳感覺到一點動靜,就醒了,一醒就對上了納蘭伽的眼楮。
「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嗯,沒有,你怎麼不回家去啊!」
「你這樣子,我怎麼回去。」
「不用擔心了,沒事的,我舍不得你,你知道剛才我醒的時候,心里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
「我想有你陪著,生病也挺好的。」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幼稚,怎麼能拿身體開玩笑。」「可是不生病,你會在我身邊嗎?」
曾琳沉默了不語,她糾結著要不要問心髒病的事,可是怎麼問出口呢?納蘭伽看出了她的異樣,也隱約感覺到是因為他生病的事。
「有些事以後再跟你講,我只想告訴你,我一直很愛你,從來沒有變過。」曾琳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她想說,她也是的,只是還沒有勇氣說得出口。一走就是16年,人生哪有那麼多的16年,而且了無音訊,她曾經狠狠的告訴自己,就當從來沒有納蘭伽這個人,或者就當他已經死了,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也狠狠的鞭打著她的心,一顆16年前就死的心,居然還會那麼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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