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爺和老夫也都很贊同這門親事,老夫還不忘感慨,老大媳婦就是厲害,平日看起來不聲不吭,沒想到給裊姐兒找到這麼一門好親事。
最後大夫特地去問了陸青裊的意見,她一開始知道竇夫提親也是吃驚不小,後來再想想,她一點也不討厭竇雲徽,甚至還有微微的好感,比起那些一面沒見過就要成親的,她至少接觸過幾次竇雲徽,至于蕭禎……那早已是過去。
陸青裊想了半響,輕聲對大夫道︰「母親,也是願意的。」
大夫松了口氣,她如此疼愛陸青裊,當然想找個女兒也願意的家。一切水到渠成,陸青裊的親事大夫一力親辦,成親的日子定來年二月。
還有半年多的時間陸青裊就要出嫁,她格外珍惜這段時間,整日陪大夫身邊,脾氣也柔順了不少。
陸青鸞感慨萬分,這樣的陸青裊就很好,沒有過多的陰謀詭計,也沒有復仇,平平淡淡的幸福下去。
時間很快到了九月十八,陸青鳳出嫁的日子即,萬氏給她準備了六十四擔陪嫁,陸老太爺親口吩咐把自己名下的十間鋪子又給了陸青鳳,老夫也都添了不輕的禮。
陸青鸞雖然和陸青鳳素來不合,但表面總要做樣子,陸青鸞也準備了一套頭飾,比起陸青鵲的兩床錦被面,這添妝可算拿得出手了。
出嫁前一天陸家姐妹去給陸青鳳添妝,沒想到陸青鸞拿出那套頭飾來,萬氏原本笑吟吟的臉立馬沉了下來,陸青鳳也是臭臉相待。
等陸家姐妹一走,陸青鳳忍不住道︰「整天巴結著陸青裊,她到底跟誰是一家,上個月陸青裊生辰,她送的可是一套翡翠面飾,現出嫁居然就一套頭飾打發了。」
萬氏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里去︰「她現有大房給她撐腰,可沒把放眼里。」
陸青鳳憤憤道︰「這小蹄子哪來這麼多銀子,出手如此大方。」
萬氏心一動,她以前也略知陸青鸞和郭旖旎合伙的事,她以為不過是入了點銀子,年底分紅,現看來到底是自己疏忽了什麼。
陸青鳳又道︰「母親,得好生看著些,別讓她哪天騎到頭上來。」
萬氏冷笑道︰「沒親娘的庶女難不成還能翻起天來。」
陸青鸞要是知道自己送了不輕的禮還被記恨上,非得慪死,不過萬氏和陸青鳳那類,若是真送了更重的禮,恐怕她們就要是吸血蟲那樣纏上陸青鸞了。
陸青鳳出嫁這日,陸青鸞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盧照揚,他甄考已經結束,等出榜便能知道成績,不過見他神清氣爽的樣子,陸青鸞猜測應該考的不錯。
忙了許久的萬氏陸青鳳出嫁後總算清閑下來,她立即發揮出當家母的手段,把陸青鸞的事調查的一清二楚。
京城最暢銷有名的胭脂水粉居然是陸青鸞和郭旖旎開的!而且現郭旖旎一走,基本上就是陸青鸞管事。
萬氏又驚又怒,驚的是陸青鸞居然背著自己能有這等賺錢的手段,怒的是她已經進行快一年了自己才知道。
還好萬氏沒調查出這所有的護膚品配方也是出自陸青鸞之手,不然麻煩更大。
當萬氏身邊的丫鬟秋蕪喊陸青鸞過去時,她還以為只是平常什麼小事。
只是陸青鸞剛走進屋子,見萬氏臉色陰沉,薄唇緊抿的樣子,她心里一咯 ,相處這麼多年,太了解現萬氏是處于發怒的階段。
陸青鸞不動聲色標準行禮道︰「女兒給母親請安。」
「哼,請安?眼里還有這個母親嗎?」
陸青鸞問道︰「不知鸞兒哪里惹母親生氣了?」
萬氏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一響︰「且問,京城東街那個胭脂鋪是不是和郭氏開的?」
陸青鸞心里一沉,沒想到自己低調行事還是被發現了,她正欲狡辯,又听萬氏道︰「不要妄想騙,已經向鋪子里的丫環打听了,說就是掌櫃的,好厲害的鸞姐兒,居然背著做起了生意!」
這事被揭穿後果可大可小,之前她和郭旖旎就商議過,如果哪天被發現該如何月兌開。
陸青鸞定定神,鎮定道︰「母親,此店鋪是大嫂自己開的,確實里面放了點私房錢,等年底分紅再給些,因為她不京城,而與關系一向親密,便關照得了空去看看。」
她眼眸黑白分明,臉上不見絲毫的慌張,萬氏一時間居然分辨不出她說話是真是假,如果說只是放了銀子為了年底分紅,這完全不算什麼錯事。
萬氏虎著臉道︰「少胡言亂語,她們都叫掌櫃的。」
陸青鸞道︰「那是她們胡亂喊的,也不知道呢。」
陸青鸞是參與了開鋪子還是只是放了銀子,這不是萬氏的最終目,她最想說的接下來的問題。
「那鋪子也讓算過,一個月至少是一千兩的盈利,還真是不少。」
陸青鸞暗罵一句,一千兩盈利妹啊,現山寨這麼多,自己又不敢放手做,一個月賺個五百兩就算不錯了,丫丫的,還算自己的帳,看來萬氏的另有打算啊。
「母親說笑了,鋪子里的盈利如何也不知,都是大嫂再管,不過沒母親說的那麼多。」反正郭旖旎不是萬氏的媳婦,她總不能去問郭旖旎吧。
果然萬氏一噎,她頓了半響又說︰「個小孩子家家的會什麼,到底們才是一家,別被騙了還幫數錢。
這話真是惡心,陸青鸞瞪大眼,故作認真道︰「大嫂也是一家啊,她不會騙的。」
萬氏沒耐心和陸青鸞打馬虎眼,她不耐煩道︰「閨閣小姐摻合什麼商賈的事,傳出去別還不知道怎麼編排,量初犯年紀小,這次便原諒,以後那鋪子的事不許再管,大嫂若不得閑,就讓幫她弄。」
也只有不要臉無敵的萬氏才說的出這樣的話,真當自己還是以前那個任她拿捏的傻瓜。
陸青鸞漸漸斂笑︰「母親教訓的是,以後不管便是,只是那是大嫂的鋪子,還是由大嫂決定好了。」
萬氏道︰「不是放了銀子里面,年底才拿出來嗎?現幫管,放了多少銀子,待會讓賬房拿給,以後就不用操心鋪子的事了。」
話說的這樣明白,她竟是也想摻合一腳,分一杯羹,拿了陸青鸞的股份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那銀子要放里面,等過年大嫂說可以多給一些。」陸青鸞不會退讓,這是她唯一的生計,若被萬氏攪合,她寧願關了鋪子門。
萬氏不敢相信陸青鸞會忤逆她︰「再說一遍?」
陸青鸞挺直了背,聲音平靜卻堅決︰「不用母親現給銀子,要等著年底拿。」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響徹室內,也把站門外的丫頭震得一驚,南春吃驚地與白露對望,都能看見彼此擔憂的神情。
隔了半響,總算見陸青鸞慢慢走出,她嬌女敕的左臉頰上清晰的印著一個巴掌印,白露率先迎了上去,她眸中淚光點點︰「小姐……」
陸青鸞哀傷地看了她一眼︰「回去再說吧。」
一路上過往的丫頭婆子都看見陸青鸞從萬氏的院子走出,神情委屈,眼圈微紅,臉上的巴掌印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見。
回到院子里白露要拿冰塊去給她敷臉,陸青鸞阻止住︰「就讓它留著。」
「可是若不消腫,以後怕是要留下痕跡了。」白露急得直跺腳。
陸青鸞微微一笑︰「這印子自有用處。」
萬氏打了陸青鸞一巴掌雖然說沒讓她松口放棄分紅,但萬氏也出了口氣,心里舒坦了些。沒想到第二天她早起去請安,就發現府內丫鬟婆子們議論紛紛,連帶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異樣,再等她去了松壽堂,二夫似笑非笑譏諷道︰「三弟妹下手這麼重,外不知道的還會說嫡母虐待庶女呢。」
萬氏還沒來得及反駁,老夫走出來,不由分說說了萬氏一頓,雖然言語含蓄,可是意思就一個,她打了陸青鸞,以後可不能這樣。
她氣得吐血,可又不能說是自己想要陸青鸞的分紅,陸青鸞不願意自己打了她吧。
接著晚上陸遠榮也說了萬氏一頓,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打孩子?
面對各種指責和議論,萬氏突然有些悲哀的發現,陸青鸞早不知不覺中收服了整個陸府的心啊。
還有幾天陸青鳳要回娘家住一個月,這是這邊的習俗,出嫁的女兒新婚中可以回娘家住一個月,這其中姑爺不能與女兒同房。萬氏拋開雜事又去忙活陸青鳳歸府事,而同時,盧照揚被欽點為從五品翰林院侍讀的消息也傳到陸府,能到翰林院做事,以後還愁不能高升?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的過渡,下章盧表哥要來提親,一個小高|潮又要爆發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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