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妃到,顧側妃到。」隨著公公一聲高唱,兩位美一前一後走進,走前面的那位女子身著銀紅緙絲五彩大皮氅,頭上頭釵作響,容貌精致,隱隱透出自傲的氣質,身後跟著的則低調多了,只穿了件粉藍色的襖裙,她長相比四皇子更美,卻清爽素顏,低眉順眼地模樣,此正是顧月影。
宜妃笑容輕不可聞地一頓,隨即吩咐趕忙上座,陸青鸞心情復雜地打量著對面的顧月影,听說正妃進門,四皇子府里側妃妾室自危,不過顧月影頗有手段,讓四皇妃對她另眼相看,至于是不是互相利用,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表面都是一團和氣。
顧月影似乎感受到陸青鸞的目光,她直直對視過去,飽含怨恨的眼神把陸青鸞嚇了一跳,自己好像沒惹她什麼吧?
顧月影雖然嫁給了蕭徹,也用盡手段讓蕭徹對她愛護有加,可是她一直都派關注著容玨的一舉一動,得知容玨不願成親,她高興地一晚上沒睡著,表哥還是愛自己的,所以不願娶別。
可是後來來匯報說容玨和陸青鸞走的很近,兩甚至還合伙開了京城最火的美膚館,這讓她既嫉妒又難過,表哥不是說要愛自己一生一世的嗎,怎麼會跟別的女走近,那種背叛的煎熬讓顧月影度日如年,好不容易趁宜妃生辰她跟進宮,希望能踫見容玨一面。
隨後的時間就是各女眷去花園賞花,因為是早春,天氣還有些冷,大多數都是坐花廳喝茶閑聊,陸青鸞身邊圍了不少,都向她取經護膚,曾經的流言帶來的負面影響隨著時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大多數都心里贊嘆,陸六小姐好能耐啊。
陸青鸞好不容易抽了個空喝口茶潤潤喉嚨,顧月影不知什麼時候坐了她身旁。
「什麼時候和表哥怎麼熟了?」一開口就是質問的語氣,這還是擅偽的顧月影嗎?
陸青鸞笑得一臉無害︰「一直都很熟啊,難道不知道嗎?也對,側妃娘娘一年多前就出嫁,很少回容府了。」
顧月影一噎,臉色速變。
陸青鸞月復誹,莫名其妙的女,都嫁了還表哥表哥叫的這麼親熱,跟有幾個關系?她絕對不會承認心里有點點的吃味。
顧月影緩緩道︰「表哥不會喜歡上這種,勸別白費力氣。」
陸青鸞氣極反笑︰「顧側妃,請問是以什麼立場跟說這話?先別說是不是做了什麼,容玨會不會喜歡與何關?沒想到已經是四皇子側妃的,還這麼關心前戀的終身大事呢!」
說罷,陸青鸞也不管顧月影是不是氣得臉色發白,就徑自離開,不過,容雪去哪了?
顧月影怎麼也沒想到陸青鸞口舌如此厲害,特別是「前戀」三個字猶如刺刀深深地扎進她心窩子,是啊,她這是干什麼?為什麼找陸青鸞說這麼失控的話?她已為婦,是自己親手推開了幸福,現還不死心的到底是為什麼?一時間顧月影坐那兒呆呆地半響未動。
「她真這樣說?」另一邊小屋中容玨正端起茶盞半空一頓,問道。
容雪垂眼道︰「奴婢就小姐身邊,听得一清二楚。」
容玨嘴角噙笑,他就知道這丫頭吃不虧,至于顧月影……真是不作就不會死。
容雪偷瞄主子一眼,笑得發呆真的大丈夫嗎?
「少爺?」
「嗯,趕緊回宴會,和二皇子稍後也會去。」容玨現正二皇子的主殿中。
「奴婢遵命。」
開席後就是照例的看戲,期間沈妃等妃嬪派送來了賀禮,宜妃都一一笑納,中途二皇子和容玨到來,陸青鸞明顯地瞧見顧月影眼前一亮。
她真的從來沒如此討厭這樣一個,顧月影就是典型的吃著碗里還想著鍋里的,陸青鸞心里的別扭感越來越強,雖說貌似顧月影嫁給蕭禎是容玨設計,可萬一容玨心里還有顧月影怎麼辦?畢竟曾經容玨那麼喜歡她。
陸青鸞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容玨和顧月影好像不關自己什麼事吧?
思緒繁雜,台上咿咿呀呀又听不懂,陸青鸞索性偷偷開溜,到處走走總比坐那兒胡思亂想的強。
事後的事後,陸青鸞還是很感謝自己喜歡多走,因為……她又偷听到了秘密。她發誓,這次也真的不是有意為之的,為什麼們說悄悄話都喜歡花園草叢邊呢?她只不過走累了,坐灌木旁邊的大石上休息,還沒一會兒男女主角就走來了。
「表哥,為什麼不回的信?」
「信?沒收到。」
顧月影哀怨地聲音傳來︰「讓姜兒給送的信,她說收到了。」
容玨略帶嘲諷道︰「表妹到底有何意思,不妨直說。」
「表哥,對不起,知道嫁給四皇子,怨恨,可是也知道心里有。」她語中帶著哭腔,細糯的語調讓听了心都要融化了。
只不過一旁偷听的陸青鸞胸口一陣翻滾,容玨平靜道︰「想多了。」
噗,陸青鸞差點沒忍住笑噴了,之後就是一陣沉寂,然後顧月影哭道︰「騙騙,明明心里有,為何不願意承認?這是怪嗎?為什麼不能原諒!」
容玨冷眼看著顧月影的惺惺作態,只覺得一陣惡心,更想抽自己幾巴掌,前世自己怎麼會被顧月影這幅模樣騙得暈頭轉向。
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只听得容玨冷聲道︰「表妹,自重。」
陸青鸞自行腦補畫面,顧月影哭得梨花帶雨,然後順勢想哭倒容玨懷里,豈料容玨真爺們的拒絕了。
顧月影憤怒道︰「表哥是不是變心喜歡上別了?說過要愛一輩子的,現才過了多久,不回信,也不願意聯系,現……還拒絕!」
陸青鸞覺得顧月影經過宅斗的洗禮,腦子一定變得不正常了,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口。
「嫁了……」
容玨話還沒說完,只听顧月影又搶過話︰「是,是嫁了,可是從來沒有忘記過啊,一直愛的都是啊表哥,知不道府里過的有多難,表哥,們和好好不好?」
容玨極力壓住嫌惡,兀自冷笑︰「那就請離。」
顧月影一愣,請離?怎麼可能!她費盡心機不過是為了爬到最高位,與容玨求和一方面確實是喜歡,另一方面是為了讓容玨幫忙自己,現容玨居然讓自己請離?
顧月影喃喃道︰「不能請離,還要做正妃,不能走……」
這才是她真實的想法吧,不過顧月影很快反應過來,哀求道︰「表哥,無依無靠,請離後就是棄婦,誰還會要?表哥,真的一點都不心疼嗎?」
容玨嘆了口氣︰「回吧,此地不宜久留。」
顧月影听出他語中意思松動,驚喜道︰「表哥?」
「走吧,讓好好想想。」
顧月影站立那兒,容玨卻背對過去,她咬咬唇︰「那等表哥的消息。」然後匆匆離開。
陸青鸞卻坐那呈痴呆狀,怎麼沒想到容玨態度到後面突然轉變,心里又氣又失望,以至于容玨那張大臉突然出現眼前時,她嚇了一跳,直接從石頭上摔下去。
容玨眼疾手快抓住了她,兩離得很近,陸青鸞與他大眼瞪小眼,臉莫名一紅,跳開後氣鼓鼓地瞪著容玨。
他氣定神閑道︰「沒追究偷听,反而一副生氣的樣子?」
陸青鸞鄙夷道︰「沒看出來是這麼個沒節|操的。」
容玨詫異︰「節|操?」
陸青鸞也不知道自己從哪來的氣,怒視道︰「明明是她先甩了,現一哭一鬧就心軟了,果然是沒腦子的。」
以前只要涉及到顧月影,容玨就會立馬翻臉或者絕口不提,這次他不怒反笑,猛地湊近,笑眯眯道︰「吃醋?」
陸青鸞不淡定了,連說話都結巴︰「才……吃醋,全家都吃醋……,不跟說了。」
她不知道此刻天色微黑,周圍一切都是昏暗,只有她臉色暈紅,櫻唇微翹格外吸引。
陸青鸞落荒而逃轉身欲走,只是剛轉過去,手腕就被大力拉扯回,一個回轉她便落到了容玨懷里,還沒反應過來唇上傳來溫濕的觸感。
轟……她驀然瞪大眼,呆愣愣地連呼吸都快不會了,二世為還沒開葷的陸青鸞快親暈了有木有!
容玨抬起頭,看見她呆滯的目光,只是淺嘗輒止的蜻蜓點水,居然把她嚇成這樣,他默默反思。
陸青鸞咬牙推開他,推不動,只得恨聲道︰「流氓個流氓!」
容玨失笑︰「還有力氣罵,信不信再來一遍?」剛才真是情不自禁,不過這種感覺他並不討厭,反而心底泛起淡淡的幸福感。
陸青鸞連忙捂住嘴,她怎麼從來沒發現容玨如此無恥!
容玨親昵地低下頭,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撲陸青鸞的脖子上,她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燒起來了。
他說︰「喜歡,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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