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食過這金瞳蟒說起來珍稀非常的蛇膽,盞唯自覺身體的情況正以驚人的速度漸漸好轉,四肢的力氣也在慢慢恢復,只是一時間想要一下子推開身上死皮賴臉的家伙還有些吃力。
她只能用滿含不滿與羞惱的目光瞪視著修名楚壞笑的臉,估計忽視掉口中難熬的氣味,咬牙道︰「放開!」
「姐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修名楚忽然固執起來,說話間手下的力道不但不減,反而是將盞唯壓的更緊了。大有‘你不答,我不放’的意思。
這時修名楚也是想明白了,前路未知,她若真的命葬于此,放著身邊這麼一個美人姐姐也不知道消想,未免對不起自己。更何況事情都已經進展到了這一步,低頭便是*天堂,了不得一條命,也沒什麼好顧忌好害怕的。!
盞唯看不清她變化莫測的臉色,更是無法料及她心中所想,當下也就急著想把修名楚從自己身上推下去。且不提這姿勢曖昧,原本這隧洞空氣就不好,還被她壓著胸口,只覺得難受的厲害。無奈便只得敷衍道︰「……不算!」
要知道這蛇膽推月兌一程後還是下了自己的肚子,盞唯剛才也無須多此一舉,反倒是讓修名楚有了話說。
修名楚天生就不是個好打的人,如果剛才兩人唇唇相踫是情勢所逼,那這一次就鐵定是修名楚故意為之了。盞唯說完後,也沒听到她說過什麼,便只覺得驀然間,本就稀少的空氣越緊張了,而她的唇上再一次敷上溫濕的觸覺,肆虐索取的前兆讓她心下一慌,然而沒有蛇膽作為中介,這次直接清晰地多!
「唔……」盞唯本還是怒瞪的雙眸,逐漸蒙上了一層水霧,不僅是因為胸腔氣息的短缺,更與這口舌的糾纏難分關系,心中涌起的一樣情愫,身體產生的微妙感覺,都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陌生與驚慌。
她生來二十余載,心無旁騖的在山上修習,除了兒時的那段時光,從不曾與任何人親近,更何談這情|愛糾葛之事。
修名楚的吻技算不上嫻熟,然而看多了,自然也不至于青澀。所謂看的多了,其實也不能都怪修名楚,她雖然有點天然色,大多還是歸功于後天的燻陶。
小時候在修羅宮里,她好奇心重,總喜歡沒事四處走走看看。有一次看到菱姬從自己的閣樓里出來,忘了鎖門,她一個激靈就竄了進去,想著這女人平時那麼討厭,趁著這機會擱她屋里使點手段,嚇唬嚇唬她。
沒料到翻來覆去,竟被修名楚找出了少有百十來本奇怪的小畫書。本來還嘲諷菱姬多大的人了,還看這種東西,結果只翻開幾頁,修名楚就鼻頭一熱,流出了鼻血來。
好家伙,這百十本畫書竟然全是春|宮圖!男男女女各種姿勢,哪是她能看的了的?也難怪這沒骨頭的女人平時那麼風騷,變著花樣的勾引她義父,感情都是功課做得足啊!
當時年幼無知,還是一張白紙的修名楚看了幾眼便覺得大受刺激,趕忙放了回去,匆匆忙忙就要離開,不料踫上半路想起來要回頭鎖門的菱姬,知道被這女人抓到又得一陣雞飛狗跳,便只能找地方躲起來。結果門給鎖上,她便更是走不掉了。
修名楚想著能當時出不去,被悶得無聊極了,才會又回去翻看那要命的小畫書。起初還是不適應,哪知看著看著就習慣了起來,導致後來出去了,腦子里還時常會想著那些畫面,就跟中毒了似的。
一來二去,後來她總會沒事溜進菱姬的閣樓里去翻上幾本,沒料時不時還能有更新,足足兩三年的時間,她才有機會幾乎是把所有的藏書看了個遍。最後等更新等到肝疼,時常是欣喜而去,失望而歸,簡直謂往事不堪回首!
不過這件事情,她做的干淨,菱姬至今都還不知道,也是修名楚足以得意一把的地方。
是修名楚看的不少,卻從不曾與人有過實踐,比如說英俊如余,那時還沒有銀具遮面,宮中的女人都看著著他想入非非。他常常跟隨她的身邊,她卻是半分心思也提不起。反倒是偶爾看那菱姬賣弄風騷的樣子,心底會有點癢癢的。
許久之後,修名楚終于明白,自己的性向怕是出了些問題。
但她又夠挑,勾肩搭背,摟摟抱抱尚,卻如何也沒尋到過讓她下得去嘴的對象,更不用說那纏綿的床底之事。這不,盞唯還是第一個了。
感覺周圍血腥的氣息都要被這逐漸升高的溫度灼燒的沸騰,修名楚享受的夠了,才依依不舍的從盞唯的唇上月兌離。跟著側臉上一疼,響亮的巴掌聲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開來。
算起來這是第二次挨盞唯的巴掌了,但是比第一次值多了。
不過修名楚也不生氣,女人嘛,小脾氣那是應該的。她無所謂的笑了笑,氣息不穩的對盞唯調笑︰「那這下,總該算了吧?」肯定得算,這都直接吻上了,雖然盞唯的味道被蛇膽的味道遮蓋的全無,但好歹她是能確定眼前就是她惦記多時的人。
「無恥!」
「誒,姐姐你怎麼打完人還罵人啊?」修名楚一臉委屈叨叨著,忽而眸光一亮,想起個好交易,「要不這樣,等待會咱若是找到水,把這味去了,姐姐讓我重親一下怎麼樣?親完姐姐再扇我兩下,多罵幾句都行啊。」
「……下去!」盞唯早就黑了臉,牙磨得嘎 響,提袖子憤憤的擦拭著嘴角的不明液體,扭過頭,看都不意看修名楚一眼。心里窩著氣,要不是時機不對,早該和修名楚動起手來。偏偏這女人還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听得她一陣氣血逆流,剛攢起的一些力氣便又要散了去。
「那姐姐是同意了?」修名楚只是不慌不忙的又問道,怕是擔心再沒有這般好的機會。
盞唯終于狠狠瞅她一眼,拳頭握的咯咯響,「你莫要太過分!」
瞧著這是真的動上火了,修名楚也只能識了趣,見好就收,「好好,姐姐別生氣,我這就下去了。」
言罷翻了個身,這會腦袋又跟著土頂磕了一下,修名楚卻是齜牙咧嘴咋都無視不了,一面揉著腦袋,一邊又小心翼翼的看著臉色不善的盞唯,諂笑道︰「姐姐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盞唯自顧自的起身,並不搭理她,而後闔眸運了運氣,感覺先前因為妖毒的阻礙小了許多,只是又多出另一股與它相互制約的力道,怕就是那蛇膽的效果。因為條件不足,修名楚沒有辦法適當的處理那蛇膽,所以揮不到極致的效用,甚至還無避免的帶著些詬病。然而為了活下去,這些也便當不值一提了。
片刻之後,重新睜開眼楮,修名楚還在眼巴巴的等著她的反應,盞唯終是無奈的回了一句︰「還好。」接著便拿起一邊沾滿了血的典舟,皺了皺眉頭,打算用泥土擦拭一下,被修名楚即時攔住。
修名楚的銀鞭在巨蟒體內掃過一圈,那狀況比之典舟還要不堪入目。「先別擦。」她道,「這里八成是個毒窟,這金瞳蟒算不上老大也該是高位,它的血或許能有點威懾作用。」
盞唯想了一下,雖說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但至少能遮蓋掉她們身上的異族氣息,倒不失為一個辦法。不過手下雖是停下了預備擦拭的動作,但嘴上還是不願搭修名楚的話。目光看向被金瞳照著的更深處,賭氣似的,偏是當修名楚不存在。
修名楚知道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不平,不由笑了笑,努力找尋自己的存在感︰「姐姐不用再休息一下……」
「不用。」盞唯打斷道,時間緊迫,她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出去,不會像修名楚那個家伙不分輕重緩急!說罷,便一手拾起地上的金瞳,一手握著典舟,往更深處前進。
修名楚咂了咂嘴,也只能回頭拾起另一個金瞳,再拖上自己長長的鞭子,挪著步子跟了上去。
兩人走著走著便覺,這隧洞其實是個很緩的上坡,于是兩人都在心里想著會不會一路走到地面上。然而這種能很快被否認了,因為上坡的路很快又變成了下坡,修名楚原本還帶著欣喜的臉也一下子垮到了地上。
不過好在後半截的下坡路在高度上有了些改觀,她們勉強能直起腿,哈著腰行走。但四面的牆壁上又多出許多個大小不一的小洞,修名楚無意用金瞳在幾個小洞口照了照,後背便是一陣毛骨悚然。
每一個小洞中不同深淺的位置都有著各色各樣的毒物,不僅是毒蛇,還有毒蠍子,亦或是大個的毒蜈蚣,一個個都是虎視眈眈的扒在洞口盯著路過的兩個人,但似乎是礙于兩人手中的金瞳,均是不敢貿然上前來,沾血的兵刃劃過,更是一下子躥回了洞中。直叫修名楚一個勁的贊嘆自己有先見之明。
不過接著修名楚就現,這多出的些許高度還不如沒有,因為就連腦袋上面都有著無數個小洞,時不時就會倒掛著掉出個小蛇頭,正巧擋在修名楚臉前,和她近在咫尺的面杵著面,大眼瞪著小眼。三魂七魄一下子就嚇掉了一半。
忽而走在前方的盞唯一聲帶著驚喜的輕呼︰「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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