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斐看到拓跋昊焱的回復,嘴角的笑意怎麼都掩蓋不住。少主大人肯定以為自己是想要他性命吧?不過……怎麼能這麼簡單,想著拓跋昊焱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能會出現什麼他沒見過的情緒。但隨即,蕭宸斐便無奈地搖搖頭,他最近似乎總會想起拓跋昊焱,這不是什麼好現象。
蕭宸斐眼底閃過一絲隱晦不明的暗光,眉頭罕見地皺了起來。卻很快又釋然了,不管如何,他與拓跋昊焱遲早是要合二為一的,屆時所有的感情都能完美的融合,他在糾結什麼呢。想到這,蕭宸斐竟罕見地露出了個嗜血的笑容,配上拓跋昊焱的裝扮,像極了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
魔教一行只來到雙方地界交界處,便開始安營扎寨,拓跋昊焱他們至少還得有一天才能趕到。說起來魔教行事也是出乎人意料,正道大本營處于地盤月復地,攻守。魔教卻將本部建立在邊界不遠,誰也不知道拓跋冶他那個已經飛升的爹腦子里在想什麼。
看著自己帶來的一千人井然有序地安營扎寨,蕭宸斐心中對贏了這場打賭的把握越來越大,但絲毫不敢輕視。他知道拓跋昊焱肯定會將賭約當成生死之戰,少主大人拼死一搏,而他卻既想要贏,還得不能把人傷到,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但蕭宸斐就喜歡做這種有挑戰的事情,難度越大他便越興奮,甚至也不打坐了,而是在周圍閑逛了起來,卻沒想到會有意外現。
「你這個死變態,為什麼會穿著阿焱的衣服!」一個稚女敕的童聲突然從身後傳來,蕭宸斐皺著眉,他竟沒現對方是何時靠近的,一次是自己疏忽,兩次……莫非這幻陣草有什麼特殊能力?
見蕭宸斐沒有回答,幻陣草認定蕭宸斐偷竊的事實了,立即對他使出了攻擊招式。蕭宸斐只見周圍場景一變,竟成了魔教拓跋昊焱的房間。
這小鬼布幻陣的功力見漲啊,蕭宸斐眉頭一挑,並沒有急著破陣,反而看好戲似的等著幻陣草的下招。很快,一陣濃霧閃過,拓跋昊焱從濃霧中走了出來,蕭宸斐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幻境中的拓跋昊焱穿著一件單薄的紅袍,赤著腳一步一步朝蕭宸斐走來,就如同他當選上床侍的那一晚。
「哥哥。」拓跋昊焱冷清的聲線比平時柔和了許多,眼神也不似往常那般冰冷,那雙丹鳳眼內暗含情愫,半帶羞怯地看著蕭宸斐。
蕭宸斐莫名地覺得喉頭一緊,身體竟生起了一股奇異的感覺,雖然知道這是幻陣的效果,他此時卻無法抗拒了,任由「拓跋昊焱」往自己靠近,兩具身體貼在了一起。唇上傳來冰冷而又柔軟的觸感,如同記憶中的那般。
蕭宸斐一個愣神,拓跋昊焱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時不見了,精壯的胸膛,緊致的六塊月復肌,即使是身上的肌理,也與自己一模一樣,卻讓他產生了莫名的渴望。
雖然知道此時情況不對,蕭宸斐還是忍不住伸手,撫模上「拓跋昊焱」的肌膚,一寸又一寸,眼底迸出了以前從未有過的光芒,若幻境是真的……蕭宸斐似乎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處罰方法。
就在蕭宸斐準備更近一步的時候,幻境突然轟隆一聲被破了,蕭宸斐一直在撫模的軀體變成了一截干枯的樹木。不用抬頭,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前方那道飽含怒氣的眼神,不過今日拓跋昊焱似乎有些不同?
身上穿的是他的道袍,意料之中的合身,頭也嚴謹地束了起來,明明是那高不攀的姿態,臉上妖冶的紅蓮印記卻硬生生讓他產生了一股禁/欲的美感,想起方才在幻境中看到的場景,蕭宸斐不避免地感覺到一陣燥熱。
感覺到蕭宸斐那肆無忌憚的眼神,拓跋昊焱惱羞成怒,直接朝他擊去!蕭宸斐莫名其妙地擋下了拓跋昊焱的一擊,看到那張沒有面具掩蓋的臉竟然有些潮紅,心中一動,嘴角立即勾了起來,少主大人不會是看了他幻境中的情形了吧?
蕭宸斐這一笑,完全被拓跋昊焱當成是挑釁的信號,下手愈凜冽。蕭宸斐不想在這時候和他一決生死,用劍抵擋了一擊,道︰「小炎,你忘記我們的賭約了麼?」
拓跋昊焱聞言,才勉強停了下來,臉色陰沉得怕。深深地看了蕭宸斐一眼,拎起幻陣草,一個閃身便離開了原地。
蕭宸斐也沒有停留,直接回了營地。既然拓跋昊焱已經出現,那正道那群小羊羔應該也在附近了,原本以為他們至少還有一日才到,沒想到竟然會有此番變化,他得回去重新部署才行。這一戰,他必須勝!
戰略的調整並沒有讓那群魔修慌亂,戰意反而被調動了起來,看著那群人眼楮亮晶晶地看著「拓跋昊焱」,蕭宸斐心里微妙地不爽。不過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的,只要他贏了這場賭約……想起幻陣中見到的場景,蕭宸斐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看大家都準備好後,蕭宸斐給拓跋昊焱了只紙鶴,一刻鐘後便收到了回信,果然他們就在附近!蕭宸斐抬頭望天,等皎潔的白月爬上頭頂,賭約正式開始。
趁著夜色的掩護,魔教中十幾名擅長隱匿的修士開始外出探查正道營地,蕭宸斐則靠在陣營最外面的一棵大樹上。不同于拓跋昊焱冰冷的煞氣,淡淡的月光灑在他身上,溫和卻巨人千里之外,這種兩種矛盾的感覺卻微妙地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蕭宸斐這個人。
蕭宸斐眼神放空地望著頭頂的月亮,紅蓮面具在月光下微微反光,卻不像拓跋昊焱戴的那個那般,在月光下會有絲絲流光在內里流竄,畢竟是冒牌貨啊。頂著拓跋昊焱的身份這麼久,蕭宸斐早就厭倦了,他雖然喜歡拓跋昊焱的生活,但絕對不允許自己成為某人的影子、附庸。
即使身在規矩林立的正道,蕭宸斐相信自己一樣能活得恣意,只要擁有絕對實力!想起蕭鴻陽說的話,只要他與拓跋昊焱合二為一,說不定能成為萬年內飛升第一人!
就在蕭宸斐思緒放空之際,派出去探查的修士已經回來了。正道並沒有藏頭藏尾的傳統,拓跋昊焱更是張狂的人,想要查他們的落腳地,並非難事。但根據回報,拓跋昊焱似乎料定今晚他會偷襲,正道那邊正嚴陣以待。
小炎,你還是太不了解我了……蕭宸斐嘴角一勾,比了一個手勢,一個不過五十人的小隊開始前往正道陣營。很快,蕭宸斐便感覺到西方一里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響,還伴隨著法術爆炸的聲音,但持續不到半個時辰,聲音便停歇了下來。
魔教一行數十人只受了輕傷,回來後緊接著又有一個小隊被派了出去,接下來的場景與方才無異。這一夜,每隔半個時辰,正道那邊便會遭遇偷襲,一夜過後,雙方皆只受了些輕傷,但魔教受傷人數不過三層,正道卻超過半數。
第二日一早,兩方正面對戰,看著那群小羊羔萎靡不振的模樣,蕭宸斐得意地朝拓跋昊焱露出了一個笑容。偷襲與戰斗並不怕,但昨晚那般每隔一段時間的打打停停,即使是修士,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他們也會感覺到疲憊,士氣比魔教這邊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拓跋昊焱很快便覺不對勁,看到蕭宸斐的笑容,想到昨日看到的幻境,也不知怎麼的,心中便有一股氣,直接朝蕭宸斐擊去!
為了隱瞞身份,兩人並沒有用自己最擅長的招式,攻擊力弱了不少,也沒有如上次那般,甫一出手便造成那般大的轟動。但上次兩人全力交手乃金丹期,如今雙雙突破元嬰,即使不是用自己最擅長的招式,聲勢也是浩大的,甚至影響了下方人馬的交鋒。
拓跋昊焱手持蕭鴻陽送的一柄與蕭宸斐本命法寶相似的白色長劍,而蕭宸斐則戴著拓跋冶送的一雙烏金色手套。蕭宸斐直接抓住了拓跋昊焱的劍,即使有手套的保護,還是覺得虎口一震,而拓跋昊焱也佔不到上風,武器被制住,明明離敵人這般近,卻不能用掌法,心中憋屈不已。
蕭宸斐一出手,底下的一群魔修頓時興奮了,攻擊愈加犀利,正道很快落了下風。拓跋昊焱見狀,心中更是著急,干脆棄了劍,又拿出另一柄劍,朝蕭宸斐擊去。
蕭宸斐並不正面攻擊,反而故意引導拓跋昊焱偏離戰場。拓跋昊焱自然察覺了他的小心思,卻仍舊順從地跟著他走。反正周圍他早已探查過,不能有陷進,不過是換個地方打罷了,遠離了底下兩群人,他倒能放開打了!
然而,令拓跋昊焱始料未及的是,他們剛一離開戰場,魔教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束了戰斗。原本正在與魔修纏斗的正道修士完全想不明白,明明前一刻還勢均力敵,為什麼如今會被人用武器架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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