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寒的眼神愈發的陰冷,德妃的這番話,他從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回。
他的存在,就是為了將來的皇位,德妃口中的報仇雪恨,揚眉吐氣!
心瞬間又冷,又痛,又累!
他終于明白顏如畫為什麼不願嫁給他,為什麼她希望未來的夫君,一生只有她一個女人。
女人太多,是禍!
無論是對別人還是自己!
德妃哽咽了好一會兒,最後對白沐寒道︰「你若真喜歡那個風塵女子生的丫頭,那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坐上太子之位,到時候把她收了做個暖房的,本宮絕不干涉???????好了,別跪著了,快回去吧,看著就煩心!」
白沐寒星眸冷冽,他慢慢的站直身子,習慣性的理了理月白色繡有海水紋的華貴衣衫,拖著麻木的雙腿,顫巍巍的出了秋嵐宮,快步回了他的靜萱殿。
靜萱殿里,小順子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他本來是想按照白沐風教他的那套說辭回稟白沐寒,可是,他一看見白沐寒那張蘊著怒氣的的寒冰臉,就膽顫心驚的如竹筒倒豆子般,把他去相府給顏如畫送藥膏的前前後後對白沐寒說了個仔細,最後,他從懷中掏出那個小藥瓶交到臉色愈加陰暗的白沐寒手上。
「奴才沒能做好主子交代的事,求主子責罰!」
小順子對著白沐寒叩了一個響頭,俯身在地上。
白沐寒緊握住藥瓶的手,因為太過用力,青筋暴突。
「你的意思是說,她——收了四弟的藥膏?」
白沐寒的聲音冷的像冬日的寒冰,小順子嚇得頻頻叩頭道︰「應該是的,顏二小姐手上的那瓶藥膏是宮中的東西沒錯,當時只有四皇子在那,那藥膏一定是四皇子送的無疑!」
白沐寒驀地冷笑出聲,把手中的藥膏重重的放在一旁桌上,頓了一會,抬頭對小順子怒喝道︰「滾!」
小順子愕然的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匆忙回道︰「奴才告退!」,然後雙腿抖索著退了出去。
白沐寒頹然坐在桌前的黃花梨雕花椅上,神情寥落,陰冷至極!
轉眼十多天過去了,顏如畫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這些天里,斷斷續續有風言風語傳進相府,大概的意思是說,皇上準備給皇子們賜婚了,相府嫡長女顏如玉,御史大夫之女冷小蝶都在名冊內,但具體的婚配情況還不知曉。
顏如畫每每听聞這些消息,都是淡然一笑,當然,她也並沒有閑著。
自從雙手能握住毛筆開始,顏如畫就在夜深人靜時,揮毫潑墨,一張接著一張,大約寫了有七八十張「尋人啟事」。
選了個月朗星稀,風兒微微的夜晚,顏如畫換上一身男裝,背著一個包袱偷偷溜出丞相府。
已過子時,空蕩靜寂的街道上,顏如畫的腳步聲顯得突兀而詭魅。
秋末的時節,隱約有了些冬日的寒意,顏如畫每走一段路,就從包袱里拿出一張「尋人啟事」,用漿糊仔細把它貼在牆上,店鋪大門上,路邊的石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