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挺野的,不過這身體倒是柔軟啊。」說著粗糙的手掌就撫上她的腰肢。身上髒亂的衣服也被慢慢解開。
男女的差距如此明顯。涼雲茉動用全身的力量都是徒勞。而在身上的那只手讓涼雲茉更加絕望。她覺得胃里涌出一股惡心。
為什麼陸辰希的吻那麼溫暖,而別人的觸踫卻如此惡心。她心里笑,看來長得帥是天理。
男人看到三兒制服了涼雲茉,走上前將涼雲茉的手臂抓出來。涼雲茉奮力抽回,但男人的勁更大。手腕處勒出了青紫。
冰涼的針管就刺入了手臂。
那一刻,涼雲茉放棄了掙扎,她的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素白的臉旁沒有眼淚的痕跡。
她想,她為什麼沒有哭?為什麼?
推進身體的藥起了作用,她的神思漸漸模糊。眼瞼下的眸子失去神采。她挺想告訴陸辰希,她可能沒法‘自求多福’了。
黑暗,逐漸遮蔽。連同身體肌膚觸及空氣的冰冷。還有粗糙手掌撫上肌膚的酥麻。都讓涼雲茉無能為力。
涼雲茉在黑暗中仿佛看到母親慈祥的笑臉,還有那來自南方女子特有的軟糯的聲音。她輕撫著雲茉的臉頰,溫暖無比。她在說︰「雲茉,天堂很美,但我不喜。我只想陪在你和你父親的身邊,那是我最美的溫暖。」
她張口剛想說什麼,場景突然轉換,漫天的紅雲,混亂的人群。一輛警車在刺耳的鳴笛聲中沖進綠化帶。車子周圍升起漫天迷霧。沾滿鮮血的人從車中爬出。涼雲茉的聲音破碎不堪。
「爸……不……爸爸……」她看到了,是父親。他倒下了,鮮血流了一地。那血色紅如顏料,那般的鮮艷。刺得涼雲茉的眼楮酸痛。
醫院病床前,陸辰希看著涼雲茉雙手抓著床單,身子不安的晃動著。一張蒼白又腫脹的臉頰皺著一團。額頭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緊閉的眼眸淚如泉涌。
但是,他還是听到了她吟吟低語的話。
「媽……別走……爸……爸……」
從剛開始的低語,最後全數幻化成了明亮的三個字。
「陸辰希——」
陸辰希的心間驟然縮緊,他伸出手握住她抓著床單的小手。那里濡濕一片。卻冰涼如冰。他握著,給予她溫暖和力量。
他淺聲應著︰「我在!一直在。」
昏睡的涼雲茉仿佛听到了他的聲音,不一會就安靜了下來。臉龐舒展,似是已不被夢中的故事叨擾。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而站在一旁的周曼,看到此景,心中酸澀難忍,眼角的淚水就流了下來。在她的認知里,涼雲茉是一個笑起來像丁香花般柔美的女子。她不驕不躁。就那樣安靜靚麗。可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今天,她也看到了不一樣的陸辰希。沉靜自若的他,沖動的跑到公安局調動了靠近中心醫院的所有監控視頻,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平時總是波瀾不驚的俊顏,也出現了不一樣的色彩,怎麼說呢,對于常人來說是平凡不過的。但對陸辰希來說,可是百年難遇的。那個詞叫做——驚慌失措。
周曼想,這個如丁香花淡雅的女子,已然在陸辰希的心上扎了根。
周曼用指月復擦掉眼淚,悄悄地從病房退了出來。病房內是兩個人的溫暖,她不想攪了這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