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陸玥玥做手術的日子。秋末的天氣難得綻放這麼溫暖的陽光。讓涼雲茉的心情都暖到底。
早晨是陸辰希開車和她一起來醫院的。其實結婚一年了,她都沒有問過陸辰希的父母是誰,現在在那里?可是,在看到陸玥玥都病了這麼久都沒有出現。她就猜想可能陸辰希的父母已經不在了。她也沒必要去揭開這個傷疤。
休息室里,涼雲茉在看著病例報告,做著最後的準備,等會她就會進手術室了。門口傳來敲門聲,涼雲茉聞聲抬頭,便看見陸辰希含笑環胸斜靠在門邊。
「字簽完了麼?」她放下手中的病例。抬步走向他。
陸辰希伸手將她攬在臂彎。輕撫她的臉頰。
「昨晚不是讓你好好休息了麼,怎麼臉色看著有些蒼白?」
他說的本無意義。但是,涼雲茉卻紅了臉頰,想起昨晚差點擦槍走火。最終他抱著她嘟囔道,明天要做手術。放過你。
「我沒事,等會就要進手術室了。你別擔心。我會盡全力。」她覆上他的手。緊緊握住。卻也泄露了她的緊張。
陸辰希溫柔含笑。許是看出她言不由衷的樣子。明明自己心里緊張,卻還在故作鎮定的安慰他。
「好了,時間到了,進去吧。我在手術室外等你們出來。」
他的聲音太有安穩人心的效果。涼雲茉點點頭。心里已然如湖水般靜謐。出休息室的時候,陸辰希拉住她。低頭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吻。
輕如羽毛,溫如玉。涼雲茉淺笑妍妍。
手術準備室,林雪幫忙給涼雲茉換上綠色手術服。因為她的雙手已經消毒完畢。並不能接觸到任何東西。
「血都準備好了麼?」
「一切都準備好了。」
涼雲茉點頭,然後和林雪走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台上躺著插著呼吸管的陸玥玥。皮膚白如紙。里面滴滴的儀器聲。這些都讓涼雲茉眼中劃過心疼。涼雲茉走近她,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我一定會讓你醒來的。」
她知道陸玥玥一定能听到。
麻醉師已經開始麻醉完畢。她的眼神與林雪和周圍的人互相交換。她便說道︰「手術現在開始。」
器械護士已經按下計時器。紅色的數字在變動著。
涼雲茉目光凝聚。伸出手來︰「手術刀。」
等待是磨人的。陸辰希一臉冷峻的站在手術室外的窗戶前,一手插在兜里,眼眸看著外面,有些失焦。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樓道里想起一陣腳步聲,匆匆趕來的封易天在看到陸辰希的時候慢下腳步。
陸辰希感覺肩上有重量,回頭便看到封易天的臉。他勾了下唇,告訴他,他沒事。封易天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屬于男人間的安慰。
兩人並肩站在窗前等待手術的結束。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知道陽光刺得人眼楮灼燒。手術室門上的燈滅了。周曼喊了一聲。陸辰希和封易天同時扭頭。便看到手術室的門開了。
穿著同樣手術服的醫護人員魚貫而出,陸辰希眼神聚焦。等待熟悉的身影出現。果不其然,涼雲茉就走在最後面。
她的目光與他相撞。說不出的璀璨。她眼眸含笑。失了平日的鎮定。抬起腿就跑向陸辰希。完全忘了手術過後的疲倦。
陸辰希順手接住她嬌小的身軀。她雙手摟著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低喃。
那聲音難掩欣喜︰「陸辰希,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