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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瀾抬起頭,一張溫潤如玉的臉,就這麼直直的撞進她眼里。《》、ka$nz.看|。:中,文|網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分明的稜角,清秀的五官中帶著一抹溫和,兩道飛斜入鬢的烏濃劍眉下,是清澈明亮的眼眸,高挺的鼻,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頭黑發整齊束于頭頂,以一只嬰兒拳般大小的雕紋碧玉冠扣之,削瘦卻修長的身子上罩著一件雪青色雲紋蟒錦袍,領口處瓖著一圈細軟銀絨。
那眉眼間的笑,宛如琥珀般純淨,不摻半點雜質,可這主動釋放的善意卻讓錦瀾一愣,立即移開眼,結果掃到邊上站著的粉衣少女,她瞬間就瞪大了眼眸。
怎麼會是她?
那粉衣少女見錦瀾望過來,便大大方方的向她點頭致意,「錦瀾妹妹,好久不久
錦瀾迅速斂下眼中的訝然,淡笑著福了福身,「確實是好久不見,依菲姐姐
原來,和四皇子在一塊兒的粉衣少女,竟然就是當初在孟府賞花宴上見過的白依菲。
「表姐,你認識她?」
不光是錦瀾感到詫異,李瓔珞也是一臉驚訝,只有四皇子仍保持著原本的神色。
白依菲點了點頭,柔柔的笑道︰「我與錦瀾妹妹均在揚州,自然是認得的
錦瀾呼吸微微一窒,她只是和白依菲有過一面之緣,且還是因為同趙倩蓉起了嫌隙之故。如今白依菲這麼說,倒像她們早已深交一般,加上方才四皇子那無緣無故的善意,她心里突然警惕起來。
事有反常即為妖,她不得不提防。
得知白依給和錦瀾相識,李瓔珞心里大為不滿,她冷哼一聲,道︰「即便如此,也難逃詆毀皇家的罪名!」
白依菲听了不由蹙了蹙眉,她知道自己這位郡主表妹自小被眾人奉為掌上明珠,性子養得刁鑽跋扈,可也不是這般認死理的人,尤其還是在四皇子面前,難不成是葉家這位姑娘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惹到她了?
不過,照她的了解,即便真有什麼,也是李瓔珞先惹的事。
想了想,白依菲便側頭看向四皇子︰「殿下,您看」
四皇子點了點頭,緩聲道︰「瓔珞,不得胡鬧
「四哥!」李瓔珞見自己的表姐和四皇子竟隱隱向著那個賤人,好容易才壓下的怒火瞬間撩起,憤聲叫道︰「我才沒有胡鬧!」緊接著轉頭瞪向錦瀾,厲聲吼道︰「你可敢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不過瞬息間,形勢逆轉。
錦瀾稍稍穩下心神,她雖不清楚四皇子和白依菲為何會無端站在自己這邊,可卻懂得準確的抓住這一刻時機,嘴角淡淡一笑,道︰「回郡主話,民女不知郡主所言何意?方才,民女可曾說了什麼沖撞郡主之話?」
李瓔珞沒想到錦瀾竟敢睜眼說瞎話,怒極攻心下,也忘了喊在場的宮女內侍出來作證,張口就尖聲叫道︰「你說了!你方才明明就說了我無理,不忠不義!難道你敢欺瞞四哥?」
這話一落,白依菲就知要糟了,李瓔珞擺明是掉入錦瀾的陷阱中,雖說她有心幫襯錦瀾,卻也不願意看見李瓔珞吃大虧,想也不想就要替李瓔珞說話。
可錦瀾開口之際就做好了準備,等的就是李瓔珞這句話,哪能容白依菲出言,頓時眉梢一挑,搶先開口道︰「那郡主可敢將方才的話再說一遍?」說話間眼眸定定的望著李瓔珞,竟是將她剛才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李瓔珞被錦瀾的話一哽,有些心虛的瞄了眼站在一旁的四皇子,四哥最討厭跋扈的女子了。
可眼角的余光卻瞥到錦瀾眼中那抹譏笑,她胸口一窒,好不容易才忍下的話便不管不顧的沖出口︰「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不過是旁支的卑賤之女,仗著皇姑女乃女乃才得以進宮,不好好安分守己,偏還躲在一旁偷窺!」
「瓔珞!」
「郡主!」
四皇子和白依菲異口同聲的出聲喝止李瓔珞。
李瓔珞知是自己失言,可被兩人這一喝,委屈頓時浮上心頭,圓溜溜的杏眼中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水意,「四哥,你凶我
四皇子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起,卻是緩下語氣,「好了,此事我自會處理
李瓔珞還欲再說,白依菲忙上前將她拉了回來,輕笑的點了一句,「殿下,此事只怕雙方都有過失,還望殿下從輕發落才是
阮家正極力撮合四皇子與李瓔珞,她此次進宮雖打著探望阮貴妃的名頭,實際上是阮家將她送進來,以助李瓔珞一臂之力。方才,她是真心想幫錦瀾,可如今兩相權衡下,只能偏向李瓔珞。
听了白依菲的話,錦瀾心里冷笑一聲,這句看似為她求情,實際上是坐實了她詆毀皇家的罪名,而且還最大限度的淡化了方才李瓔珞那番蠻橫的話。
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既然如此四皇子將目光從李瓔珞身上移開,落到錦瀾身上,語氣仍舊那般溫和,宛如三月里的春風,「姑娘便同瓔珞道個歉,此事就算了結了,如何?」
話里話外,都帶著一絲退讓和息事寧人之意,李瓔珞听了,心里極度不甘,可剛要說話卻被白依菲在腰上輕輕擰了下,雖隔著厚厚的襖裳,並不疼,卻讓她腦子里猛地一清,當即便強忍了下來。只是恨恨地瞪了錦瀾一眼,暗道一會兒定要趁著四哥不在,想辦法要她好看!
錦瀾本就與他們面對面站著,四皇子看不到背後的情形,她卻瞧得一清二楚,嘴角陡然往上翹了翹,張口便淡淡的吐出一句話︰「民女何錯之有?」
她知道,對方是忌憚著自己身後的老祖宗,因此不願意把事情鬧大,只要此時她低下頭,定能安然無恙的月兌身。可道歉便是認同李瓔珞那番欺辱之言,若是這樣,方才又何必同李瓔珞針鋒相對,據理力爭?
四皇子才平復的劍眉又重新聚攏,只是那雙溫潤的眼眸中閃過的不是被人駁了面子的怒氣,而是莫名的趣意。沒錯,他心里對這個縴瘦的小姑娘升起了一絲好奇。
能讓那個人惦記著,果然不同凡響。
白依菲死死的拉住已是氣得渾身發抖的李瓔珞,她們站在四皇子身後,自然就看不見他臉上一閃而沒的神情,柔聲對錦瀾勸道︰「錦瀾妹妹,此事雖因郡主而起,可到底是她誤以為你行了不軌之事,既然殿下這麼說,還請錦瀾妹妹退一步才是
錦瀾臉上的笑容盡斂,抬眼與白依菲四目相對,冷聲打斷她的話︰「依菲姐姐,我到這東暖閣來,乃是皇上的旨意,且暖閣中不止我一人,還有一位隨伺的宮女
白依菲被錦瀾的話堵著無法開口,她原以為長公主雖帶著錦瀾進宮,可錦瀾獨身一人出現在東暖閣,想必是偷溜出來的緣故,便想著借題洗清李瓔珞的過失。
只是她卻忘了,皇宮大內,又豈能隨意行走?尤其這甘泉殿還是皇上療養居住的地方,守衛更加森嚴,若非她跟著四皇子,還不一定能進得來,更何況是錦瀾?
見白依菲啞口無言,李瓔珞再也忍不住了,「即便是皇上的口諭,你也不該躲在琉璃窗旁偷窺,這不是欲圖不軌是什麼?」邊說又邊看向四皇子,「四哥,分明是她先偷偷模模,我才這般莽撞出言的
李瓔珞不笨,還曉得將一切都推到他人身上。
四皇子並未回頭看向白依菲和李瓔珞,如水的眸光仍舊緊鎖在錦瀾秀麗的小臉上,他心里忽的有些期待,這下,她又該如何辯駁?
錦瀾努力漠視那道探究的眼神,定定的看著李瓔珞,「民女進入東暖閣,落座窗前錦杌觀景時,殿下和依菲姐姐並未在此。這點,方才在屋里的宮女可為民女作證頓了下,又道︰「只是沒料到殿下會信步入景,而正當民女準備起身離開窗欞,郡主卻適時出現,並且不分青紅皂白,折辱民女
沒有一絲添油加醋,她平淡的述出事實的經過,可偏偏是這樣淡然的神情語氣,讓李瓔珞幾欲抓狂,「折辱?我可曾說錯?難到你不是旁支出身?既然是庶出的血脈,自然就是低賤之人!而你又憑什麼說我不忠不義?」
李瓔珞已有些口不擇言,唯一想的,就是拿下錦瀾,在四皇子面前挽回一絲顏面。
「郡主大人清脆的話音,卻透著無盡的冷冽,錦瀾臉上帶著一絲凌然的表情,「郡主口口聲聲呼民女為低賤之人,須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百姓均是聖上的子民,郡主此番言論,又至聖上與何處?此為不忠!」
「民女不才,雖是旁支出身,但家父乃是堂堂朝中二品大員,朝廷命官,家母也蒙聖恩,有二品誥命加身!郡主辱民女為賤民,等同辱了家父家母,輕辱朝廷命官,命婦,視為不義!」說罷,她終于移眼,對上了那道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此,四殿下還以為,民女有錯嗎?」
縴瘦的少女,脊背卻挺得筆直,她是四人中最矮小的一位,卻偏讓人心里生出一種高不可攀的錯覺,同面露猙獰,五官甚至已經微微扭曲的李瓔珞形成了兩道鮮明的對比。
明明一個是金枝玉葉,一個是百姓平民,可那平民少女卻忽的綻放出耀眼的萬丈光芒,宛如瑰麗的珍寶,讓人舍不得移開半點目光。
李瓔珞只覺得渾身的血氣上涌,霎時就沖昏了頭,用力甩開白依菲的手,一個箭步沖上前,對著那張憎恨的小臉惡狠狠的揚起巴掌,猛地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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