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光下,稍顯稚女敕的臉頰被一副笨拙的黑框眼鏡遮掩了其原本犀利的目光。
他一直都知道卯之花烈是個不簡單的人,因此他也經常前往四番隊進行明交流暗偷學的計劃。他的外貌非常具有欺騙性,並且平時都不會有任何的破綻,他也對自己的演技很有自信,但是今天
回想起那個小孩子的目光,他就知道,對方明顯知道了些什麼。一個小孩是不可能有如此復雜的目光的,那個叫藤原佐隱的人,不簡單。當然,他不是怕對方揭穿自己什麼的,畢竟誰會相信一個孩子的話。但是,既然對方是潛在的威脅,那還是除掉比較好不是嗎?
藍染此刻的笑容帶著玩味以及冰冷。
但是不過一秒,下一瞬他又變回了眾人眼中的溫和的老好人。他就是喜歡這樣偽裝自己,時間未到,他還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即使,他已經快忍-耐-不住了——
朽木宅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內,細細碎碎的聲音表明兩人都還未睡。
「今天你該告訴我為什麼最近這麼忙的原因了吧?」清冷的聲音仿佛從遠處傳來。
不知為何,秦默覺得今天晚上的白哉不太對勁。抱著自己不肯撒手就算了,好不容易放開了他,又說要一起睡-覺。躺下了還不肯閉眼,拉著自己說話。語氣還越來越冷,堪堪有以後的冰山雛-形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那我說了的話你不許阻止我。」
「說吧。」你說是一回事,我阻不阻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白哉偷偷在心底加上了這一句。
秦默也隱隱猜到了白哉可能沒那麼容易答應自己,但是,他確實有想要告訴白哉自己的事情,所以,說不說也無所謂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全部說出來,畢竟自己也不想白哉再露出像今天一樣落寞的表情,那種表情不適合出現在他的身上。
像是怕白哉听不清楚,在微微偏向了白哉的方向後,秦默才開了口︰「之前我去了趟流魂街,遇到了」
就這樣,秦默將從遇到亂菊開始到為銀拿藥治療的事巨無細漏的說給了白哉听。白哉也只是靜靜的听著,不回話也不打斷,偶爾可以感覺到對方翻身的動作。于是,一個小時之後,秦默說完了事情的經過。他知道這次是他的錯,他不該忘記與白哉的約定,害對方在樹下等了自己這麼久,就算這麼沒良心的秦默都感覺有點內疚了。
「所以今天和你約好的吃櫻花糕的事情就」自己真是蠢透了!不知道放個地獄蝶報消息的嗎?現在即使看不到白哉的表情,但是那難言的沉默卻將對方的負面情緒很好的表現了出來。白哉今天確實很生氣吧,要是換作是自己被放鴿子,那自己肯定會非常不爽的。不過白哉生氣的狀態好像就是沉默啊,上次也有這麼一次,硬生生幾天沒理他。
「小隱。」
「?」
「以後不許再去見他了。」
「誰?亂菊還是銀?」
「兩個都不許,特別是那個銀。」
「可以是可以啦,不過銀的病」就這樣放著治療到一半的病人不太好吧?而且銀的病情反反復復的。
「他的藥我會派人送去的。你以後還是不要去流魂街了,那里對還沒有進真央的我們來說也是有一定危險的。過段時間我就會和爺爺說的,讓我們倆提前進真央。」秦默沒有發現白哉被子底下捏得緊緊的拳頭,仿佛一瞬間就會听到骨裂之聲。
真央?!「不是說兩年之後再讓我們入學嗎?提前的話,我的白打跟瞬步完全是渣渣啊。要被你完虐的,這樣就不能和你在一個班了!」秦默知道自己的弱項就是白打和瞬步,除了軌道還可以看看之外,別的都是被完-爆啊!
作為靜靈庭的貴族,那以後走的路肯定是死神,沒有之一。白哉身為四大貴族之一的朽木家族繼承人,那基本的死神訓練是必須提前開始教授,不然就會丟了大貴族的臉。秦默所處的藤原家族雖然已經敗落了,但是基本的貴族教養還是在的,不然,朽木銀鈴也不會允許白哉和不三不四的平民一同玩耍。在白哉接受死神技巧教授的時候,秦默也一同參加了,可以說是沾了白哉的光,得以能和白哉一起接受朽木家族里最好的授課老師的教授。白哉是個天才,難得一見的天才。秦默卻只能算個二流的貨色,除了鬼道能趕上白哉八成,別的都基本只有一兩成的樣子,這種水平,注定是成不了大氣候的。所以秦默一直擔心自己要是真的到了真央,那自己能跟得上白哉的腳步嗎?
不得不說,白哉和秦默朝夕相處許久,秦默對白哉由被依賴到依賴,白哉也是只對秦默一個人和顏悅色。兩人之間有著很強的聯系,這是誰也分不開的。秦默不願意落下白哉太多,不然他會有種白哉會離開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白哉主動將手伸了過去,握住了秦默的,隨後,十指相扣。「早點睡吧。這段時間我會幫你提高白打和瞬步的。即使到了真央,或者以後成為正式的死神,我都不會和你分開的,我保證。」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讓別人分開我們的!此時的白哉說出了這輩子最不會後悔的話,以後的他每次回想起這個夜里他對他的誓言,前方的困難和等待就全都無所謂了,他只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哇啊~白哉你今天說那麼感-性的話干什麼?害我都」秦默利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淚珠。第一次,第一次有這麼好的朋友會和自己說這種話。怎麼辦,眼淚止不住了
秦默細細碎碎的抽噎聲白哉不是沒听到,但是偶爾讓這個人感動一下,他倒是不會阻止。漸漸的,秦默也哭累了,道了聲晚安就睡著了。絲毫沒發覺自己的手還在白哉手里。
白哉也沒提醒睡著的某人,只是更加緊了緊手里軟-女敕。限制別人自由是他所不想的,但是他有預感,要是不這麼做,他會後悔的。隱隱能察覺得到,是失去現在躺-在身邊的他。多年來,自己從來不曾有交好的朋友,唯一的摯友就只有佐隱了。爺爺也曾經阻止自己和佐隱的來往,但是在自己跪在爺爺房外一天之後爺爺最後還是妥協了。這是自己第一次為了爭取一樣東西而如此的忤逆爺爺。但是,自己很高興。損友有那麼幾個,但是摯友,只有他一個。或許現在不光光是摯友了
「明天就和爺爺說吧。真央」
「佐隱,晚安。」相比于之前那句自言自語,這時的白哉眼神明顯是向著黑暗中的另一邊,語氣也不似之前的冰冷。暖意似乎也蔓延到了這個屋子。黎明終會到來。
經過那一天的談話,白哉真的如那夜所說去和朽木銀鈴談了讓他們提早上真央的事。萬萬沒想到這個想法竟然和朽木老爺子的不謀而合,該說不愧是爺孫倆嗎?想法都一樣。就這樣,提早上真央靈術院的事情就被這樣定了下來,讓秦默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打包帶到了真央靈術院。
僕人的大包小包在前開路,後面兩個少爺倒是自顧自的聊著。
「白哉,銀的病怎麼樣了?還有復發嗎?」自從被通知要提前到真央去學習,秦默就一刻不停得被白哉訓練著他所不熟悉的白打和瞬步。每天累得像條狗不說,次次醒來自己的衣服就被換過了,澡也洗過了,身上還有白哉特有的櫻花味道。不用說,又是白哉幫自己洗的澡,照理說自己應該感激他啊,但是為毛一點都笑不出來呢?
緊湊的訓練讓秦默沒有時間再顧忌流魂街的兩個豆丁了,每當要問起來,白哉就會狠-狠得打下來,說是不能分心。于是,不了了之的次數越來越多,秦默也就索性不問了。直到現在
白哉淡淡的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秦默,沉默了半晌,終于開了金口,「我找人去照顧他了。沒什麼大礙了。」
「真的?那就太好了。那亂菊呢?」
「沒什麼問題。」
「這樣就好。這兩個豆丁可是吃了不少苦呢。」
「你不也是豆丁。」
「雖然打不過你,不過我還是要問一句,想打架嗎?」
白哉看著認真詢問自己是否要打架的某人,淺淺的笑了,對于這個人,他果然還是不想放手,他也只能是他的。
「走了。再不走就要錯過報名時間了。」
「是是是,白哉大爺說的都是對的。」——
分割線——
銀拿著手里剛剛有人送來的藥,輕輕的往身後一拋。吶吶,既然你不來了,那我就去找你吧?青藍色光芒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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