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新婚有三日假期楚墨一大早出了府也上朝,邀了一直閑賦在家的夏侯嬰一起慫恿在刑部打醬油的曲沫蹺了班便結隊到銅雀樓喝花酒。
對于新婚第二日便黑著一張臉出門喝花酒的男人聰明的人不用問也能猜到其中緣故,但是對于向來智商低于人類平均水平的曲沫這緣由便上升為世界十大之謎,秉著不恥下問的優良品德曲沫友好的先替楚墨斟滿了杯中的酒然後笑嘻嘻的關懷道︰「新婚燕爾之際侯爺不宿在新嫂子的溫柔鄉里跑出來找我們幾個喝酒作甚?」
他可是有工作的人!
說完曲沫又瞅了眼楚墨暗沉的臉開動腦筋猜測著,然後靈光一閃想到某種可能大著膽子拍了拍楚墨的肩膀頗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侯爺莫傷心,就算溫老頭家的閨女長得委實一般了些,我們大不了退婚便是。然後小爺大方一點,花點銀子將銅雀樓的秦衣買了,送到侯爺榻上暖被窩,嘿嘿!」
「喔!」楚墨放下酒杯拖著長長的尾音挑眉看了一眼曲沫,然後自然的將曲沫放在他肩上的手拿下來,臉上噙著一絲淺笑語調上揚,「那本侯得謝謝曲二公子慷慨解囊了!」
看著被楚墨握住的手曲沫本能的了下,然後抬起另外一只手羞澀的模了模鼻頭,謙虛道︰「不謝不謝,反正老頭子掙的錢這輩子我也敗不光。」
「是嗎!」楚墨狹長的鳳目微微眯著,握著曲沫的手一折,便听見「 嚓」清脆的一聲。
曲沫後知後覺的低頭,晃了晃自由擺動的手掌,他的手斷了?
他的手斷了!
「曲二公子不是腰纏萬貫嗎,不若本侯將你碎尸萬段之後看能不能用錢再接好!」楚墨抬眼看著曲沫,幽暗的瞳仁里蕩漾著嗜血的紅光。
曲二公子傷心欲絕,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和楚墨愉快的做朋友了,頓時坐到地上哭喊著呼叫救兵︰「娘子,娘子,快來救我啊,小爺要被楚墨大壞蛋碎尸萬段了啊,嗚嗚……」
夏侯嬰嘴角抽了抽,覺得曲二公子出生時一定忘記把腦子帶上,才造成了他令人堪憂的智商。
「怎麼,曲二公子想舌頭也折成幾節!」楚墨一個冷眼撇過來,笨如曲沫也明白了自己這回是踩到老虎的尾巴,觸及到楚墨的傷心處了。
「娘子——」曲沫大喊一聲然後快速的捂住自己的嘴防備的看著楚墨,他肯定以及確定自己在多說一句楚墨真的會拔了他乖巧的舌頭下酒吃。
夏侯嬰用無可救藥的眼神瞥了一眼曲沫站起身走到窗戶邊上,推開鎏金的花窗,刺眼的金光便傾數灑滿廂房,夏侯嬰抬起一只手擋住陽光,一雙琉璃般細碎的眼慢慢的掠過繁華昌盛的朱雀大街,清秀鐫刻的臉上化開春風般的淺笑︰「懷瑾可是無法確定那位溫嫁到侯府是不是別有用心?」
想起昨晚那張天真無害的臉楚墨神情不由的柔和臉幾分,語氣卻一如往常般淡漠︰「單純了些。」
夏侯嬰皺眉,神情不由嚴肅了兩分︰「可是裝的?」
楚墨不屑︰「若是溫思懷真能教出這般心機深沉的女兒,本侯早十年便死在他手上了!」
夏侯嬰頓了頓忽而目光一凝,指著街道上花枝招展的身影詫異道︰「曲小二,那不是你家夫人嗎?」
「咦!」曲沫迅速爬起身沖到窗戶邊上目光如炬的自家跟屁蟲一樣的娘子,然後得意的甩了甩今早特意梳的小辮子,從長袖中掏出一面瓖滿翡翠寶石的銅鏡美滋滋的欣賞銅鏡中俊雅無雙的臉,他就說嘛,他這麼帥,他家娘子怎麼會不跟來防止他被萬千年輕女性圍堵。
「嗯……」夏侯嬰忽略掉曲沫孔雀開屏的發情行為,指著樓下被兩個女子纏住的花俏身影好心提醒道,「我瞧著曲小二你家夫人貌似在與人吵架!」
「呀!」曲沫頓時將銅鏡收回到衣袖中趴到窗戶大聲加油助威,「娘子加油!娘子必勝!娘子威武!」
夏侯嬰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事實︰「我看著曲夫人似乎不敵。」
「咦?」曲沫揉了揉眼楮仔細一看果真他家夫人才是處于劣勢的一方,不由曲沫覺得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比宇宙無敵帥的他厲害的娘子竟然敗給了一個女人,那他不就要屈居第三了?
曲小三?
好難听!
曲沫一張小臉皺成一團,決定為了名字而戰,于是握爪高聲大喊道︰「臭女人敢欺負小爺的娘子,小爺一定挖了你男人十八代祖宗的墳!」
瞥了一眼樓下的人楚墨一雙眼楮幾乎要噴出火來,冷笑道︰「是嗎,那本侯等著你來挖本侯十八代祖宗的墳!」楚墨咬牙,拳頭捏得緊緊的回過頭沖著曲沫切齒,「不好意思,她男人就是本侯!」
曲沫淚奔,決定拉著自家娘子一起找塊豆腐撞死算了,自己欺負了他不說,還要派自己的夫人欺負他娘子,要不要這麼欺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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