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看著站在人群中耷拉著腦袋淚光涌動一副受盡了委屈模樣的溫,原先心頭泛濫成災的怒火頃刻之間便化作了淅瀝瀝的小雨,澆得他心頭一陣一陣酥麻入骨。
「夫君……」溫微微抬起下頜看向楚墨闊步而來,語氣哽咽委屈至極,眼中波光粼粼,細碎的陽關折射在她的眼眸中仿佛攪動了一池春水般,格外的魅惑人心。
听見溫細語柔聲的呼喚楚墨頓時眉頭一皺,從心頭納沉溺他的憐惜中掙扎出來,收住邁向溫的最後幾步,讓情緒低落的曲沫上了前拉著魁梧的莫離離細細檢查了一番,確定大魔頭楚墨的夫人他娘子絲毫才松開了的心。
「臭女人,知道沒有爺就會被人欺負吧!」曲沫松開握住莫離離的手遠遠的跳開了幾步,自動忽略掉身後目如刀光的楚墨,抬著手指狠狠的戳了戳莫離離的手臂十分得意的宣揚男權。
說著曲沫將莫離離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想著能令大魔王黯然傷神還贏得過他娘子的女人必然也是彪悍至極的,然後眯著小眼楮偷瞄了幾眼邊上梨花帶雨的女子立即心生絕望。
只見溫穿了一件米白色繡粉荷的儒裙外罩一件半袖女敕黃菱紗長衫,仿佛凌波仙子舀水而出。眉似遠黛蒼翠,目若秋水凝波,鼻如青峰挺拔,唇似粉荷含苞,身姿窈窕若山巒,青絲垂腰如懸空瀑布,端的是鶯也多情燕也含羞。
曲二公子想撞牆,這天上地下分得也太明顯了些吧!
莫離離見曲沫這般關心自己立即由彪悍女漢子變身為嬌羞軟妹子,羞答答的從袖口中抽出一條大紅的絲帕出來捂住嘴尖著嗓子回道︰「妾身多謝相公垂簾。」
溫氣呼呼的瞪著伉儷情深的曲沫二人,又看了看一邊離她好幾步遠站著冷眼看戲的楚墨,心中怒極,拍著正義凌然道︰「不要以為找了幫手我就會屈服于你的yin威,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夫君掙的銀子只有我能花,其他人休想!」
「咦?」曲二公子皺眉看著溫不解,這和銀子有什麼關系?
見楚墨無動于衷溫在心中默默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然後不忘記再狠狠捅莫離離一刀︰「你這個野蠻的女山賊!」
「剛剛你明明還要搶我的銀子,說不給就打我。」溫義正嚴辭的指責,將賠償金直接升華為武力搶劫。
曲沫一愣從溫天籟的聲音中回過神不可置信的看著莫離離,搶劫?
心中一緊,莫不是他娘子為了給他向楚墨報仇所以要搶楚墨夫人的銀子吧?
莫離離狠狠瞪了一眼溫,急忙抓住曲沫的手解釋道︰「夫君千萬不要誤會,是她弄髒了夫君你送我的新衣裳,我讓她賠錢她想耍無賴,我才嚇嚇她而已!」
說著還將自己月復部的一大團污跡作為證據只給曲沫看,以表示自己說的絕對是實話。
曲沫最不喜歡她什麼,打架、罵人、喝醉酒,所以莫離離可不會給曲沫抓著她痛處的機會,讓他出門花天酒地找小狐狸精玩耍。
又被兩夫妻忽略的溫不樂意的嘟著嘴,邁著細碎的小步盈盈的走到楚墨身邊尋求安慰,她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下楚墨的衣袖,見他沒有拒絕又才大著膽子握住他的手開始撒嬌起來,「夫君……妾身腳痛,你給呼呼好不好?」
楚墨皺眉看著緊緊拽著他手臂的人,賭氣的哼了一聲︰「夫人昨夜不是喝醉了嗎?」
他可是記得他可愛的夫人昨夜還差點吐他一身呢!
被發現了呢!
怎麼辦,溫皺眉,她似乎忘記喝梨花白醉酒之人會大醉三日不復醒。
如今還眼巴巴的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溜達,被抓個現行。
果真是夜路走多了總能踫見鬼。
溫悻悻的松開抓住楚墨的手,垂著腦袋一臉哀傷的踱步走回到含羞身邊。
決定先發制人。
娘親說過,好夫君就是將所有過錯都攔到自己身上,然後哄自己夫人高興的夫君。
這廂溫不開心了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不樂意了,紛紛竊竊私語指責起楚墨的不是來,這麼美麗善良可愛的小姑娘那冷面男也忍心傷害,簡直就是歹毒至極。
見溫不回他的話還得忍受著四周批判目光的楚墨更是惱火,也不說話沉著一張臉快步走到溫身邊便將她扣到自己懷中,防止他人窺視。
溫悶悶的笑了兩聲便十分有骨氣的推開楚墨,賭氣道︰「含反正夫君也不喜歡妾身了,讓妾身被別人欺負死,痛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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