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吃的飽飽的溫興致盎然的讓含羞搬了張美人榻到院子里,再喚了兩個模樣俊俏的丫頭在邊上打扇子,然後自己躺在美人榻上開始接受光合作用。
楚墨到倚綠閣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畫面,一身白色羅裙的絕色美人斜靠在美人榻上,杏目半張、朱唇微啟,蔥白的縴縴玉指不時的捻著玉碟里去了皮的碧玉葡萄,一顆一顆放入紅唇中,襯得那身後‘猩紅鸚綠極天巧,疊萼重跗眩日。’〔1的春海棠都失去了顏色。
楚墨起了興致也不驚擾享受春日融融的溫,只放輕了腳步悄聲的走到美人榻後坐在榻邊任滿頭青絲垂在溫的頸間,然後伸出一雙寬大的手蒙住她的眼楮壓低了嗓音笑問道︰「猜猜本侯是誰?」
溫捻著葡萄的手一頓然後緩緩的將葡萄放入口中,咯咯的笑出聲,卻故作不知身後的人是誰,斂著蛾眉猜測著︰「子清表哥?」
楚墨蹙眉,臉色陰沉,忠義郡王家的袁子清竟和他夫人舉止這般親厚?
看來從天水回來他定要好生教教那渾小子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
見身後的人不語溫心中笑開了花,臉上卻做出一副絞盡腦汁思考的模樣繼續猜道︰「太子殿下?」
楚墨猛的收回手坐到溫的腳爆一張臉黑成了煙囪。
不是說尚書令家的體弱多病從出閨閣半步嗎,那袁子清和太子是怎麼認識的!
「夫人年紀輕記性好,下次可莫要記錯了。」楚墨別開臉冷哼。
喲,這是吃醋了?
溫臉上笑意不減,將一雙瑩白似玉的小腳從羅裙中伸出,討好般輕踹著楚墨的手臂︰「夫君是不是生氣了?」
「妾身剛剛是逗夫君玩的,妾身怎麼會听不出夫君的聲音來,夫君莫要生氣好不好?」溫眨著一雙大眼無辜的嘟嘴解釋。
為了消除達到目的,別說是受一點傷,便是舍了一雙腳,她也不會可惜的。
老師說過,一個人只有對自己殘忍了,才能對別人殘忍。
「又孩子氣了,本侯幾時說過不疼惜夫人了?」楚墨轉頭不悅的看著給溫打著扇子的兩個丫鱖語氣恢復平常的冰冷,「還不去百草堂拿一盒冰肌玉骨膏來,沒見夫人受傷了嗎!」
兩個丫鬟本就懼怕楚墨,這廂一見楚墨發火哪里還敢留在戰場里頓時放下扇子便爭相著往百草堂跑去。
「夫人擅飲酒?」楚墨憐惜的撫模著手中的玉足,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溫本也算瞞著楚墨她千杯不醉的事實,不過實話可不能說,想了想,溫斟酌道︰「妾身自幼體弱多病,所服用湯藥俱是用清酒熬制而成,故酒量倒是比常人好很多。」
「原來如此。」听了溫的解釋楚墨對于溫喝了梨花白只一日便醒了的事也釋懷了。
只要不是在騙他就好。
「夫君來看妾身可是有事?」試探了半天也該說到正題了吧,溫可不信刻薄寡情的紫衣侯會沒事找自己扯家常。
「夫人何出此言?」瞬間楚墨警惕起來。
溫一只手撐著下頜做思考狀︰「娘親說夫君府中美人眾多,要雨露均沾,不可能時時都陪伴在妾身一人身爆讓妾身要大度。夫君先前剛見過妾身,此時才不會是因為想妾身了才來倚綠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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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選自陸游《驛舍見故屏風畫海棠有感》
2章節名參考《愛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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