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不知道楚墨在計劃什麼,接連幾日都不見他的蹤影,便是那夏侯嬰她也只在逛街的時候遠遠的瞥見了幾回,真是一群忙碌的人!
溫是個閑得快發霉的,宅子里的她大都不認識,不是自家姐妹她也沒有心思去逗弄,于是便整日不吃早膳就帶著含羞出門直到日暮方歸。
這一日楚墨很早便回了崔宅,本有事找溫,但他愣是從日中等到日落也到溫半個影子,問了宅中的下人方知她出了府,近幾日都是踩著點在大宅落鎖前回。
楚墨心中不快,臉色也沉了幾分,一掌拍到正廳中的方桌上嚇得郡守派來的幾個下人差點。
顧橫波端了花茶進來,鳳目淡淡的瞥了一眼幾個下人,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淺笑著走到楚墨身邊將花茶遞了上去,聲如清泉,清脆悅耳︰「爺何必同幾個下人置氣,夫人孩子心性,以前出過府門,如今得了空,天水城又富裕,哪里還有不好生玩玩的。」
前世這個時候她才剛嫁進紫衣侯府,雖有心攀附已經是紫衣侯夫人的溫,卻因為溫整日稱病不見人,又听聞她性格孤傲不近人情故此淡了結交的心思。而後天水洪澇爆發大面積瘟椰溫隨紫衣侯去天水視察是染上了瘟椰回府不過一月便病逝了。
所以即便顧橫波自認知曉了結局,對于溫此人也不甚了解。只約莫從日前溫的言談中揣摩出幾分她的心性,但準不準確顧橫波便不敢肯定了。
斂了斂鳳目,顧橫波將一雙藕臂慢慢纏上楚墨的頸項,蹲將頭埋進楚墨胸膛,聲音微低,怕楚墨責罰溫只得好言勸說道︰「九州亂世,諸侯割據,皇權不顯,世家獨大。侯爺十年潛藏,臥薪嘗膽,如今揚名之機已來,萬萬不能因小失大。」
楚墨收了臉上的怒色,低頭復雜的看著顧橫波︰「橫波跟本侯有兩年了吧?」
顧橫波仰著頭眼波中光彩熠熠,她輕笑著,無比認真的糾正︰「不對,是兩年四個月零十八天。」
「喔,有這麼久了嗎?」楚墨收回目光,輕聲應著。
「怎麼會久呢,跟著侯爺橫波永遠都不會覺得久。」她只恨不能更長更久的陪在他身爆哪里還會嫌棄時間漫長呢。
對于能幫助楚墨的女人,顧橫波從來不吝嗇恭敬,更何況還是一個對她毫無威脅的即死之人。
「本夫人知道了。」溫看了看顧橫波挺拔的,不想輸了氣勢,努力的挺起,高傲道。
「橫波告退。」對于溫的排斥顧橫波也不在意,她微微的可惜,心中只嘆溫到底是個福薄的,嫁給了紫衣侯也沒有做皇後的命。
「哼。」溫走進正廳,看見楚墨板著臉,她自覺的坐到離楚墨最遠的位置上,心中嘀咕,她才不會傻乎乎的自己去撞口呢!要不是守門的婆子告訴她楚墨尋了她一天,她早就同含羞一起回房間清點戰利品了,哪有這閑功夫來看他這張死人臉啊!
楚墨等了半餉也不見溫主動前來賠禮道歉,不由心頭更為惱火,沉著一張黑臉瞪向溫,呵斥道︰「婦道人家整日往外跑,成何體統!」
溫癟嘴回應,揣摩著什麼時候用必殺技效果最好。
「都說說你玩了些什麼?」見溫那幅委屈的模樣楚墨又不忍再責罵她了,卻又礙著面子不好直接原諒她,只得緩和了語氣岔開話題問道。
「嗯……」溫皺眉警惕的看著楚墨,見他沒有責備的意思才揚著眉歡快的手舞足蹈起來,「夫君不知道,城里可熱鬧了,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妾身一雙眼楮都看不過來。會吐火的大力士,會跳火圈的老虎,還有會隱身的道士,最最神奇的是妾身看見好多男子在玩搶花球的游戲,妾身見他們爭搶得頭破血流,當時還想若是夫君在,便賞他們每人一個,這樣大家都高興了!」
楚墨見溫說得歡喜也沒有打擾只等她終于說完了才不忍的問道︰「夫人確定要賞他們每人一個花球?」
溫點頭,回答得認真無比︰「當然,爹爹說過,予人快樂己快樂!」
觸墨撫額,看著溫徜徉著歡喜的臉有些不忍告訴她真相。
他的夫人,他們搶的不是花球是媳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