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橫波一僵,萬萬沒想到溫是問這個,不過也只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笑道︰「這本也不是什麼秘密,薊丑族之間更是無人不知,想來是夫人極少走動,故此才有這一問。」
「去年渠族長到薊鋤學府開辦道學會,文朝府中的一個美姬不知怎麼听說了,著了道袍便跑到國學府門前跪求為妾,因為這美姬平日頗得文朝寵愛,城中貴族識得她容貌的不在少數,因此是鬧得舉城皆知。」
一年前?
溫掐指算了算大抵記得是有這麼一號人到過溫府拜訪,讓她爹爹簽個什麼國學府使用授權書,更是因為見過她一面說要娶她為妻。
「那也只能說明渠伯赳比他有魅力唄!」溫是個實誠的孩子,覺得夏侯嬰是自己魅力不如人還記恨上人家,忒沒風度了。
顧橫波嘆氣,悠悠道︰「若只是這般文朝倒不至于記恨上,女人如衣服,便是送渠族長幾個原也不是什麼緊要的事,只是後來渠族長也沒有同文朝招呼一聲便直接收了這名美姬做妾,且薊城大小筵席皆攜帶在側,讓文朝一時成為薊城上流之間的笑話。」
溫听後不由佩服起她爹爹來,真是先知啊,虧得當時這廝求婚沒應,不然後面她得頂多大一定綠帽子啊!這樣一想溫不由同情起夏侯嬰來,但凡是個男人,遇上這樣得事別說記恨了便是將渠伯赳剁爛了喂狗也不見得能解氣。
哎,可憐的小綠啊!
感受到溫同情目光撫慰的夏侯嬰莫名覺得後頸一涼,悠悠的轉了頭尋找目光的來源,恰好看見著了件素白對襟繡海棠花紋羅裙的溫逆著陽關猶如仙女一般施施然向他走來,不等他回過神便被溫一把抱在懷中撫模起頭來。
「小綠啊,以後本夫人一定會對你好的!」溫一邊將夏侯嬰束得整齊的發冠打亂一邊偉大道。
夏侯嬰正疑惑小綠是誰便感受到身側一道吃人的目光,頓時反應過來將抱著自己的溫迅速的推開,然後立即舉手向楚墨表明立場︰「我發誓,是夫人主動的。」
「氣走了文朝,這下夫人高興了。」楚墨這才發現溫還是個愛記仇的,大笑一聲,只道果真是小婦人。
溫癟了癟嘴,對于楚墨的話明顯不滿︰「妾身是打心眼里想替夏侯公子報仇的!」
然後沉醉在自己的計劃中信誓旦旦道︰「晚間妾身便讓含羞做幾個布偶,上書渠伯赳三字,然後每日用銀針痛扎三百遍,詛咒他終身不舉,媳婦偷漢子,姬妾跟人跑!」說完溫惡狠狠的齜了一下牙,對自己殘忍的詛咒佩服得五體投地。
楚墨︰「……」
顧橫波︰「……」
到了晚膳時辰廚房送來精美的飯菜溫因為吃多了糕點只勉強吃了兩碗飯便放了碗筷,帶著含羞以散步的名義開始壓崔府花園的石子路。
楚墨本也不是十分在意天下百姓對他的看法,所謂成王敗寇,史書永遠都是屬于勝利者的功德冊,他若是真的攀上了九州頂峰天下百姓不會記得他腳下埋葬了多少枯骨,他若跌入雲端也沒有人會記得他做過多少豐功偉績拯救過多少黎明百姓。
所以名聲這東西于他而言有之加冕,無之也不需強求。
舍棄了名聲這些物資倒是好安排了,楚墨只略作思索便著手安排下去,倒是落下顧橫波一人無趣得很,她也不急著離開,隨便尋了把椅子坐下等趙樵去而復返。
趙樵原是準備回郡守府的,可是馬車行到一半他便又決定要回崔府一趟,他心中不甘,一定要問問一直替他出謀的人,難不成他們籌謀半載為了便是將別人捧上神壇?
他不能答應,哪怕是賠了他這條命不要,他也不能讓別人搶了本該屬于紫衣侯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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