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溫氏年輕的一輩里一共出了兩個名動天下的人物,一個是「美修儀,章詞華,性廣袤」的溫庭蛟,一個是「傲如梅,心冰清,貴無雙」的溫。
溫庭蛟十歲成名一路逢人盛贊捧脯難得還修了一副謙和溫恭的性子,對于夏侯嬰言語之間的多次試探也只做無知,坦然應對。
「女子閨閣多有不便,適之稍後,我讓人去稟報一聲。」夏侯嬰領著溫庭蛟進了一間兩進院落的小院便快步進向前尋了含羞傳話。
溫庭蛟也知男女之嫌應了聲便等在院子里觀賞那株只剩下零星幾片葉子的海棠樹,他雙手交握在身前,耳邊卻回想起了十年前他第一次遇見溫時的情景。
那年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那月春雨綿綿,薊城百姓沐浴在融融春風之下。
那日春日艷麗,柳絮飄飛,海棠花睡。
那人總角之宴,言笑晏晏,灼若芙蕖。
溫庭蛟收起回憶,嘴角拉起一絲淺笑,十年,他一人游歷九州山川湖海,她獨自病榻嫁人為妻。
總歸是天各一方,物是人非。
「婢子含羞見過七公子。」溫庭蛟族中排行第片因此溫氏里的奴婢家僕都喚他做七公子,又逢他才氣名聲皆不輸于瑯琊的王七朗,這才有了「小王七」的美名。
「阿妹妹可還好?」溫庭蛟目光純淨,清風明月,身姿迤邐,連見慣了美人的含羞也看得一呆,心中感嘆斷的是清風霽月、旭峰偉日。
「剛吃過藥,精神好了許多,七公子這邊請。」含羞盈盈的側過身領著溫庭蛟便進了暖閣內。
溫胃寒,祁州條件艱苦,楚墨只得尋了些炭火燒在暖閣內給她取暖。溫庭蛟進了暖閣便感覺一股熱氣襲來,向里走了幾步目光對上依靠在床榻上鬢雲疏散的女子,雖早知道她臥病在床,但真見了人不免還是心中一痛。
「阿從天水郡來可見過天水郡守?」溫庭蛟試探。
「見過,是位看著老實和善的人。」溫挑了一下眉,低頭略作回憶,然後肯定答道。
「紫衣侯與他關系……」
溫庭蛟話還完溫便肯定的打斷︰「七郎是想問夫君可有與天水郡守狼狽為奸?」
不妨溫這般直接溫庭蛟點頭。
「其他阿不知道也不敢說,只是這天水郡守對夫君只怕是面上恭敬心中不滿得很,不然到祁州的路上也不會連番派了殺手來。」溫天真道。
「天水郡守曾派人暗殺紫衣侯?」溫庭蛟也是一驚,倒是不知道其中有這一事,因為天水郡守素來為人低調,老實本分,接觸過他的人無不說其謙和溫恭,竟不想是個心思深沉之人。
「是啊,死了好多將士呢!」溫故作不知溫庭蛟深意的感嘆。
溫本性善良天真最是個坦率直白之人,听她這麼一說溫庭蛟已經信了八分,心中有數,只怕這回真是皇後冤枉了紫衣侯。
溫庭蛟回過神來見溫依舊面色緋紅,又用手觸了觸她的額頭,比起先還要燙一些不由更為憐惜,趕緊道︰「還這麼燙,我去喚了大夫來,阿好生休息,早日康復了也好回薊城。」
溫點頭,依著溫庭蛟的攙扶躺回到被窩里,然後閉目沉睡。
凝視了溫一會溫庭蛟才起身離開了暖閣,直到听見關門聲溫才又重新睜開眼簾,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笑。
她當然得幫她男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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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終于將更新時間調回來了,哈利路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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