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宮玉萌在宮玉峰的病床前哭泣,寧子寒和江以諾在一旁等候,因為這個時候,就算問宮玉萌什麼問題,她也不會說。現在的宮玉峰,只是兩只眼楮發直,死死的瞪著天花板,已經好久了,他的眼楮都沒眨一下。
在剛到樓頂看見宮玉峰的狀況時,寧子寒就已經打電話通知耿聯準備好東西來b棟教學樓等著,以免宮玉峰真的跳樓了。所以,在宮玉峰跳樓的時候,有氣墊接住了他。不過,沖擊力比較大,有輕微的腦震蕩。
沒過多久,薛宏哲拿著收據單之類的東西進門了。看了一眼床上的宮玉峰,無奈的搖搖頭。
十分鐘後
「這個臭小子,竟然敢給我跳樓,看我不打死他!」人未到,聲先至,是一個很低沉的男聲。
一個穿著打扮很紳士的中年男人,生氣地推開門,進來直奔宮玉峰的病床來,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當他還想再打一巴掌的時候,薛宏哲狠狠地抓住了男人的手,怒瞪著他說︰「你再敢踫他一下,我讓你這輩子手都用不了!」
男人生氣地顫抖著,用力甩開薛宏哲的手,指著他說︰「你這個小混混哪里來的!我教育我兒子,跟你有關系!給我滾開!」
薛宏哲愣了愣,他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宮玉峰的父親,宮明杰。
本來很尷尬的瞬間,宮玉萌噌的一下站起來,怒喊道︰「別吵了!你憑什麼打玉峰!他今天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你這個不稱職的父親,你不配打他!」
薛宏哲更是一愣,向來乖巧听話的宮玉萌,居然在頂撞她的父親?
而宮明杰也沒想到,一向听話的女兒,這次竟然頂撞他!他氣的瞪著宮玉萌說︰「你說什麼!?他這個不爭氣的臭小子,你居然說是我害的!?他跳樓是我允許的嗎!?」
「是你是你!就是你!」宮玉萌哭喊著說︰「你沒資格指責弟弟!因為你從來都沒愛過他,所以你不配指責他什麼!你對他付出了多少愛,你才能夠指責他!他今天這樣,就是你的責任!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眾人都愕然了,現場的氣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宮明杰咬著牙,「好!你說是我的責任,你說我沒給他愛,那你說說,我究竟有什麼責任,我究竟哪里沒給過他愛!我養你們這麼大,少你們吃穿了?什麼不是給你們最好的!?」
他說著說著,就走到了宮玉萌的面前,狠狠地搖著她的胳膊,聲音之大,震耳欲聾。
宮玉萌甩開宮明杰的手,滿眼淚水地看著她的父親,「你不懂,我們要的不是最好的物質,我們要的是一個父親!但不是一個整天把天才兒女名聲掛在口邊向人炫耀的父親!不是一個時時刻刻囑咐我們不能丟了天才名聲的父親!不是一個整天就知道做生意,不陪我們聊天的父親!我們需要的是你陪著我們一起成長!哪怕你少做一次的生意!」
宮明杰听後,立即伸手要打她一巴掌,但是,在病床上的宮玉峰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冷冷地說︰「姐姐說的對,你不配打我,也不配打她!我們不需要你這樣的父親!」
「玉峰……」宮玉萌摟住坐起來的宮玉峰,趴在他的肩膀上哭泣。
「好!」宮明杰甩開宮玉峰的手說︰「不怪你們是小孩子!天才又怎樣!到底是孩子!我給你們吃好的,穿好的,我如此忙碌的做生意養著你們,你們覺得無聊了是不是?那是因為你們有太多了!當你們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就會跟那些低等的人一樣,每天就是悲悲慘慘的過日子!」
「低等人怎麼了?」宮玉峰冷眼看著宮明杰,寧子寒也是第一次見到宮玉峰居然有如此冰冷的眼神。今天,他見識到了這對姐弟倆不同的一面。乖巧听話的宮玉萌也有叛逆的時候,溫柔親和的宮玉峰也有冰冷的眼神。
宮玉峰冷笑一聲,「什麼是低等,什麼是高等,你清楚嗎?你衣著光鮮就是高等人嗎?你錯了!高等人具備的條件是高尚的品格!你有什麼?虛偽!除了虛偽還是虛偽!有了一個天才的女兒,不管兒子是不是天才,都要讓他變成天才,無非就是想讓世人羨慕你,有兩個天才的子女!然後每天讓我努力的學習,保持天才的名分。真可笑!就為了世人夸獎你的一句話!」
「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宮明杰瞪著他。
「有什麼對的嗎?」宮玉峰冷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說︰「姐姐是個天才,你知道一個普通人要趕上天才的程度,是要付出多大的痛苦嗎?你知道我每天不能睡覺,就為了完成一個我這種智商不可能完成的題目嗎?這個世界上就因為真正的天才少,所以你才會貪得無厭,得到一個還不夠,還要虛構一個!」
「玉峰……」宮玉萌淚眼汪汪的看著他。
宮玉峰握著宮玉萌的手,微微一笑,「沒事,姐姐,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我付出的一切。」
宮玉萌點點頭,擦擦眼淚,站起來看著宮明杰說︰「你說我們是孩子,你錯了!不管弟弟是不是天生的天才,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天才,這點我們的確感謝你。但是,你要清楚一點,我是天生的天才,我的智商和你不一樣!我明確的告訴你,只要我一個文件送給某人,我會讓你在監獄里呆一輩子!別逼我送你進去!」
「你……」宮明杰看著自己的女兒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很清楚,以自己女兒的能力,的確能夠辦到這件事。于是,轉身走了。
臨走的時候,宮玉萌喊了一句話,「再奉勸你一句,你自己都辦不到的事,你沒有權力要求別人怎麼怎麼樣!當你不能站在我們身旁拉著我們一起前進,或是在後面推著我們前進的時候,你沒有資格要我們按著你說的去做!」
宮明杰听完了宮玉萌的話後,什麼都沒說,關上門就走了。
寧子寒沉默了一下說︰「他畢竟是你們的父親,就算有錯,養育之恩也不能忘記。」
宮玉萌看了看寧子寒,抿抿嘴,點點頭說︰「老師,我知道,我剛才只是想要堵住他的嘴,我並不會真的把他送進監獄。否則,以我的能力,還用等到現在嗎?他畢竟是我和弟弟的父親,這點我還是懂的。」
宮玉峰看了宮玉萌一眼,沒說什麼,躺下以後說︰「我要休息了,你們走吧。」
寧子寒見宮玉峰已經恢復正常了,便趁機問︰「玉峰,你吃了禁果是不是?」
「……」宮玉峰無言。
寧子寒走到他面前,輕聲道︰「玉峰,老師只是想要幫你。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禁果對你沒有好處,你告訴老師,老師幫你想辦法好不好?」
宮玉峰有些動搖,看著寧子寒那雙溫柔的眼神,沉默了一會兒說︰「是,我吃了禁果。」
寧子寒听後,心里一驚。雖然他們幾次討論,是有這麼一個想法,把禁果和學生跳樓自殺的事聯系起來,但事情是不是如此,還尚未可知,只是有一個方法去尋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這樣!
那麼,這樣就可以推論下去,學生的身體里,檢測到了變異惡魔的氣息,而他們又是吃了禁果的緣故才會這樣,導致大腦的「側額葉極」部分損壞,才會有如此的行為,那麼禁果必定和墮天使有關。
想到這,寧支行又想到了小米說出的名字,莫夫比爾。北宮蓮娜對這個莫夫比爾的資料了解,他是一個能夠讀懂人的記憶的墮天使,但是會借助某種東西,應該就是這個禁果。只要吃了禁果,就可以讀取人們的記憶。
只見,寧子寒模模宮玉峰的頭,笑著說︰「玉峰,你告訴老師,你是怎麼得到禁果的?」
「……」宮玉峰再次沉默。
良久,宮玉峰才說︰「我是從班導那里得到的。」
「什麼!?」眾人異口同聲。
寧子寒愣了愣,「你說,你們孫曉恬老師?」
宮玉峰點點頭,「我找老師談話,說了我的壓力。你們也知道,我其實就是葛利亞老師發的帖子里說的那樣,是很普遍的天才。而姐姐,才是真正的天才。父親又想要兩個天才子女,所以才對外界謊稱我也是天才。為了他那些虛名,我努力趕上姐姐的成績,可是我就是只能夠發揮到現在這個樣子而已!老實說,我現在和姐姐並列第一名,其實是姐姐故意降低了自己的分數,和我保持同等的分數。從小就是這樣,我早就知道了。班導听我說了這件事,就給了我一粒種子。也就是廣泛流傳的那個禁果。」
本來他們正在計劃著用小米的方法來找出真正有禁果的學生呢,沒想到,宮玉峰先出狀況了,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不過,問題來了。他們早就懷疑孫曉恬了,可是真的懷疑她了,又能做什麼?要怎麼做?燕靈心那邊,如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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