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人家既然不想讓看,那就不看了!
燕靈心撇撇嘴,覺得沒意思,剛想要走的時候,她突然看見了後院有一處窗戶里有人,就是說明有人在一樓的窗前看徐紫瀚他們兩個。燕靈心有些沒看清楚,便認真的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是寧子月。
「咦?子月什麼時候回來的?」燕靈心嘟囔著。
一樓
寧炎追了回來,朝著醫館里四處觀看,「子月?」
他喊了一聲,不過沒有回應。隨後,他在窗前見到寧子月站在那里,望著窗外。
「子月,你走那麼快干嘛?」寧炎走過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寧子月在寧炎的手剛踫到她的時候,她突然躲開了,並且用一種很恐懼的眼神望著寧炎。但當她看清楚是寧炎的時候,突然松了一口氣。
寧炎見她的神色有些怪異,有些擔心,「丫頭,你怎麼了?」
寧子月低著頭,沒說話,只是輕輕搖搖頭,嗓音有些沙啞地說︰「沒什麼,三哥,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了。」
語畢,奔向二樓。
寧炎看著她離開,眉頭微鎖,感覺很奇怪。而後,他看了一眼窗外,是徐紫瀚和寧子寒,兩個人也不知道在干些什麼。于是,寧炎從後門走了過去。
「沒發現什麼異常,如果不是我技不如人,就是真的沒問題。」寧炎听見徐紫瀚說道。
「呃……你們在干什麼啊?」寧炎問道。
寧子寒起身拍拍塵土說︰「哦,是這樣的,師父剛剛給我解除催眠,看看我是否有被人催眠了。」
寧炎听後幾秒鐘,突然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愕然。寧子寒見他這樣,不解地問︰「你這是干嘛啊?什麼表情啊?」
「那個,紫瀚……」寧炎的面色沉重,語氣深沉,「我想問問你,如果你在給別人解除催眠的時候,有一個被催眠的人在旁邊觀看,是否她的催眠會被解除?」
徐紫瀚呵呵一笑,「那是肯定了,所以我才不讓任何人靠近。」
寧炎的話說完,寧子寒立即就想到了什麼,抓住寧炎的胳膊問︰「三哥!子月在哪?!」
「她……」寧炎有些猶豫。
「子月在哪!」寧子寒突然大喊,二樓的燕靈心都听見了,她一直很奇怪的在看著他們幾個人。
寧炎按了一下寧子寒的肩膀,「子寒,我希望你保持冷靜。對于子月,不管她的催眠是否被解除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給她催眠了。」
「你懂什麼?」寧子寒打開寧炎的手,「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語畢,他沖上二樓,直奔寧子月的房間。不過,房門上鎖了,他怎麼敲門,都沒有回應。
徐紫瀚看著寧炎,「莫非子月的催眠被解除了?」
寧炎嘆口氣,「如果是你的話,子月的催眠一定是被解除了。」
「還是因為九年前的事嗎?」徐紫瀚問道。
寧炎嗯了一聲,「不僅僅子寒無法釋懷,子月更是無法釋懷。那年,她才17歲而已,那麼小的年紀……」
徐紫瀚向來掛著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憐憫心疼的表情,「子月這孩子,真希望她能夠走出來。」
「沒那麼容易,而且,子寒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了好多。」寧炎輕輕搖頭一嘆。
「要不要過去看看?」徐紫瀚問道。
寧炎表示同意,徐紫瀚便對著他那白色精美的鋼琴一揮手,一架偌大的鋼琴,就這樣消失在空中了。
二樓
燕靈心在遠處看著寧子寒不斷的敲門,甚至其余房間的人,也都探出頭來,紛紛對燕靈心投以詢問的目光,奈何,燕靈心也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寧炎和徐紫瀚上樓以後,見到燕靈心,打了個招呼。
「子月什麼情況?」燕靈心忍不住問道。
寧炎看著燕靈心,只是嘆口氣,沒說什麼,並示意她解決一下現在這個問題。
「子月,你開門,我是哥哥。」寧子寒不斷的敲門。
燕靈心只好拿出備用鑰匙給寧子寒,「這是備用鑰匙,我來開門。」
「你怎麼不早拿出來!」寧子寒一把搶過鑰匙開門,不過,他越著急,越是打不開。
「子寒!」燕靈心也學著寧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冷靜好嗎?」
寧子寒看著燕靈心,深吐一口氣,打開了房門。剛進門,發現寧子月躺在沙發上,睡的很安穩,呼吸均勻,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寧子月就是這樣,只要她睡著了,就是閃電雷鳴,她也不會醒來,除非她自己睡夠了。
「她……」寧子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寧炎和徐紫瀚,「真的沒事嗎?」
徐紫瀚走過去,檢查了一番,然後點頭說道︰「她睡著了。」
寧子寒松了一口氣,「那這樣的話,就是沒問題了?」
徐紫瀚和寧炎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點點頭,沒說什麼。不過,燕靈心卻在徐紫瀚剛才檢查寧子月的時候,見到了他那一秒的遲疑,這一秒的遲疑,一定有許多的含義。
這下,寧子寒算是放心了,「好了,那你們都出去吧,別打擾她睡覺。」
眾人出去以後,躺在沙發上的寧子月慢慢的睜開了眼楮,一瞬間,她的淚水決堤,眼里充滿著絕望與悲哀。徐紫瀚在臨走的時候,眼楮向後斜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剛好是寧子月睜開眼楮的那一瞬間,門才被關上的。
同時看到這一幕的,還有燕靈心,只是她並未揭穿,反而還很快的順手關上了門。
寧子寒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從未有過像現在一樣的感覺,快要虛月兌了。他的身子在顫抖,他從來都沒像今天一樣,那麼害怕。
「子寒,你不覺得你對子月的保護太過了嗎?這叫溺愛。」寧炎看著他。
「不……」寧子寒輕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我這一輩子,都會守護她。」
徐紫瀚坐下來,摟著寧子寒的肩膀說︰「雖然我是你師父,但是我一直都把你當兄弟。子月的事,我覺得炎哥說的對,你確實是太溺愛子月了。你這樣做,她如果知道了,會怎麼想,你知道嗎?」
「她知道我是為她好,而且,你不是說了,沒解除催眠嗎?」寧子寒看著他。
徐紫瀚溫柔一笑,「但是她以後如果知道了呢?」
「……」寧子寒沉默著,他當初催眠寧子月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這些問題,所以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良久,燕靈心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我認識的子月,未必是你們想象的那麼脆弱,也許她能夠承擔呢。」
寧炎贊同的點點頭,「是,現在距離九年前,也已經是九年了,這九年來,她所經歷的一切,應該能夠成熟的面對過去的事了。」
听著他們幾個人的談話,燕靈心突然覺得有些心疼,也有些心酸。她突然覺得,原來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有一段悲慘的過去。如果寧子月的過去不那麼悲傷的話,寧子寒這麼會選擇給她催眠呢?
「子寒,人都是在經歷中成長的,你難道不想讓子月長大嗎?她將來還是要嫁人的,你不可能陪她一輩子吧?」徐紫瀚拍拍他的肩膀。
另一處,伊凡•斯圖特一直站在他房間的門口,默不作聲的觀看著事情的發展。
房間內,輕微的哭泣聲,沒有人听見,因為醫館的隔音效果還算可以,不是太大的響動,基本上都不會吵到樓上的人。
寧子月起身,站在窗外,她的房間面對著鬧區,此時,夜幕也快要降臨,她剛好能夠看到夕陽落下的光輝,只是,陽光被高樓擋住,看不見完美的畫面。
「殘缺不全的美景……」寧子月淡淡地說,一滴淚水劃過她的臉龐,思緒回到了九年前。
九年前,她十七歲,因為她剛出生沒幾天就過年了,生日很大,所以賴兩歲。十七歲的年紀,每個女孩都有過少女夢,她也不例外。
那年,她在校園認識了一個比她大一屆的男生,華呂飛。這是一個外表很清秀的男生,長得白白淨淨的,很愛笑,很溫柔。身材高挑,愛好打籃球。她和他的結識,是因為寧子寒跟華呂飛是同一屆,並且還是同班同學,因此他們就認識了。
後來,華呂飛追求寧子月,剛好,她對這個男生也不反感,所以就沒反對。其實,也不算是華呂飛追求她,只是對她很好,兩個人像情侶一樣,幾乎是心照不宣了,沒有什麼追求不追求的一說。
就這樣,相處了沒多久,就到了假期。寧子月的理科不好,華呂飛很熱心的要幫她補習。那一天,他約寧子月去他家,為她準備了很多她愛吃的水果,還有各種理科的書籍,甚至他都想要幫她預習下一屆的書籍了。
只是,在寧子月來他家的時候,他在給她倒水。然後,他不知道為什麼,找來了幾個材料,配比一下,放入了水中。只是,那個時候,寧子月並沒有看見,他往日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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