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碎碎的柔光灑入寢宮之中,點點晶瑩,似飛撲的螢火蟲,帶著女敕黃的光,身子一閃,便飛逝無蹤。
南宮青鳶有些倦意的將被子抓了過來,眸子緊閉,紅唇不滿的嘟起,大概在怨念被人打擾了這場清夢。
而那調皮的陽光似乎專門與她做對,硬是往她的眼皮里鑽去。
「啊!」憤怒的坐了起來,南宮青鳶一扔被子,心情顯然不好到了極點。
昨個兒一夜,直到凌晨猜堪堪睡去,午夜夢回,那可怕的一幕又回到了腦中,橫流的鮮血,痛苦的哀嚎,聲聲入耳,歷歷在目。
此刻的她,面色有些慘白,更多的是那抹不可察覺的陰鷲。
那是屬于她深藏心底的秘密。
「公主,發生什麼事情了?」玉箏和靈瑟沖進了內室,面上盡是著急之色。
在這戒備森嚴的宮殿之中,若是還被人給鑽了空子,那她們豈不是玩死難辭其咎?
「無礙,本宮只是做了個噩夢罷了。」
呼吸一頓,南宮青鳶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壓抑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而出,更讓人覺得不妙。
噩夢,的確是噩夢,一場真實的近乎可怕的夢魘,在腦海中盤旋,久久不散。
她不能再等了!也等不了了!
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嵌入了肉里,而她卻毫無所覺,眉宇間一抹厲色劃過,如嗜血的羅剎,流動著洶涌的暗潮,沉暗的氣息從她的周身散發出來,冷而窒息。
陌離殤,夏雪煙,你們如今可過的安心?
那便好好享受這最後寧靜的時刻吧!
勾唇笑了起來,只是那陰冷之氣絲毫減弱,反而更濃了幾分。
「公主?」被那森冷之氣給駭住了,靈瑟怯生生的開口,面色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打斷南宮青鳶的思緒。
她是個霸道的女子,只要是她看中的,不管是人還是物,那都只能歸屬她一人,別人休想觸踫一下!
「公主這是吃醋了麼?」睜開了眼,南宮青鳶那嬌美的容顏映入了陌塵淵的眼,不知為何,看著南宮青鳶這模樣,他心中竟有股說不出的暢快。
吃醋?
呼吸一窒,南宮青鳶有些別扭的移開了視線。
她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消極情緒產生?
難道她已經對這個男人動了心思?
怎麼可能?!她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看中的人沾染上別人的氣息而已,只是如此罷了!
「呵呵……」低沉的笑聲響起,那充滿磁性的嗓音,更讓南宮青鳶惱怒不已。
這個男人在笑什麼?
莫不是在嘲笑她?
「你笑什麼?」面色陰晴不定,南宮青鳶走向陌塵淵,那晦暗不明的神采好似在算計著什麼,而陌塵淵卻好似毫無所覺。
「本王竟不知道,原來公主早已對本王情根深種。」欣賞著那如變色龍般的小臉,陌塵淵竟覺得十分有趣,逗弄她一番,竟似逗弄一只可愛的小動物,有趣兒的緊。
「你亂說什麼?小心本宮對你不客氣!」警告的聲音不帶絲毫的威脅性,南宮青鳶看著那張笑的礙眼的臉,竟有種想要將那臉給劃花的沖動。
一個大男人長得這般俊美作何?
許是因為他身子不好,如此一來,看起來更有幾分嬌柔的魅,柔若無骨,病弱西施的質子王爺,被別人看在眼中,怕也是十分垂涎的吧?
「亂說?昨日可是有人要當本王屬下的主母,更有皇帝上門要當本王的岳父,若非詩主早有預謀,怎麼會發生這般事情?」慢條斯理的說著,陌塵淵涼涼的掃了南宮青鳶一眼,眸底竟有幾分挑釁之色。
「那又如何?是誰說可以給本宮一個得到他心的機會的?」惱羞成怒的回道,待看到陌塵淵那得意的笑容的時候,南宮青鳶便知道,她又中了這混蛋的圈套!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等著公主來俘虜本王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