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蓮燈]相忘于江湖 第53山章 山雨欲來

作者 ︰ 海霧弄月

颯翼的親事很能是西天能舉辦的最高級別的宴席,此事一了西天再難找出理由召集四方仙友,故而喜宴場面宏大極盡奢華。為了顯示其眾生平等的教義,喜宴采用的是圓桌,青玉瓖金的是龍族親友、白玉瓖金的為西天賓客。雖說佛門講究無欲無求,但觀其居所多為金磚鋪地、鎏金雕花、象牙配飾,佛門諸神的平時生活見一斑。

在朱雀的主持下,颯翼和寸心依次拜過天、地和鳳凰的塑像,最後進行交拜。寸心身邊一左一右站的是西海龍後身邊總管禮儀的兩大侍女涪璉、涪瑤,在對著鳳凰雕像三拜之後二人對視一眼,涪瑤眼中不贊同的搖了搖頭,涪璉咬住唇角似乎也很猶豫,最後白了她一眼冗自湊到寸心耳邊︰「公主,龍後吩咐要你拜得略遲些……」

寸心表情呆愣了一瞬,隨即換上笑容看向對面那人。目光掃過他剛毅的下頜、彎起的唇角、高挺的鼻梁,最終定格在颯翼溫柔眼上,那目光清明而又熱烈滿滿的全是自己。寸心手臂微動掙開涪璉,倒也沒給她難堪,畢竟嫁衣袍袖寬大外人看來寸心還是左右都被侍女攙扶著。隨著一聲「夫妻交拜,一叩首。」寸心深深地低頭下拜,時間剛巧與颯翼一致。三次叩首過後,颯翼快步上前從涪瑤手中接過寸心,大手從她的肘部滑落到指尖,五指靈活地在衣袖下鑽到她手指的縫隙,緊緊握住。

朱雀走在前方,領著二人首先前往龍族所在的席位敬酒。

「二弟,我代表四海先說幾句。」東海龍王接過酒杯,起身先對西海龍王說道。見西海龍王微微頷首,這才繼續︰「你們以後要攜手並進,雖說龍鳳呈祥都是凡人的臆測,到了你們這里伯父希望能夠真正實現。」說著表情鄭重起來︰「颯翼你的年紀與我們這些兄弟也不差什麼,這呵護寸心長大的任務我們四海就交給你了,再多的話你接親時我都說過了,就不多說了。你這杯女婿酒就我就先干了。」

東海龍王飲下二人敬的喜酒後,寸心見龍後也要跟著喝下,連忙上前制止「伯母,你身子……」

東海龍後頗為羞澀地笑了︰「沒什麼,你放心。」說著一飲而盡

寸心卻暗自憂心,按時間算起這該是敖春,問題是敖春當年出生胎里不足,還是靠大金烏墜落東海遺留的一滴炙熱精血才補回來,現在……擔心這個做什麼,左右大金烏已經歸附颯翼,到時自然有辦法。寸心想開了便隨著颯翼移步至西海龍王、龍後面前。

龍後對剛剛交拜前的那些小變故都看在眼里,不過到底二人時同時下拜,她也不便作寸心。再一想到她唯一的女兒今日就要遠離家門、嫁做人婦,龍後眼中泛起水花。

其實西海龍王的心酸也不下于龍後,只是強忍罷了。他瞧了一眼二人疊在一起的衣袖,暗道這小子對寸心到真上心,心中不快也略去了些。板著臉嚴肅的說︰「寸心,你以後不要亂使性子,不在家里沒人護著你」

颯翼無事他的冷臉,馬上接口︰「岳父放心,以後在家里我會護著她的。」

西海龍王挑了下眉毛,心里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嘴角繃不住的上揚。剛要笑,忽然轉念想到這小子把•家里•二字咬得那麼重,估計是向他示威︰「不是要敬酒嗎?你倆少拉拉扯扯的,我干一杯你得陪三杯。」

長輩們都說了些提點和祝福的話,怎麼說都是家人寸心沒喝什麼,倒是颯翼喝滿二十杯才在西海龍後的解圍下領著她轉往下一桌。

「听心姐姐」看到听心安然無恙端坐的在她面前,寸心高興的湊過去。盡管她只昏倒片刻就被北海龍後救起,寸心還是不放心她的身體,現在終于安下心。

听心拍拍寸心的手,抬眼看向颯翼︰「我知道你法力高強、見識廣博,但你也別以為以後以欺負寸心。我要是知道她過的不好,一定第一個找你拼命。」

想到她明明清楚實力,還勉強自己為寸心攔門的倔強,颯翼暗自為寸心感到欣慰,真誠的說︰「那就請四姐拭目以待」

龍族親戚轉過一輪,就該是東方與四海相熟的仙友。玉帝、王母雖然到場,但這次喜宴終歸是瑞獸的婚事,他們自然坐不到主位,以禮敬過酒二人就轉向下一處。寸心回頭望去王母正對她笑得一派端莊,寸心心中坦蕩回以禮節性的微笑,此舉到叫王母對她刮目相看。好在其余東方眾仙都自持身份也不願得罪颯翼,他僅是淺酌幾杯便交差。

輪到楊戩一桌時,氣氛微微僵了些。除卻瑤姬礙于身份不方便露面外,玉鼎真人、楊嬋、哮天犬、哪吒、五哥、胡妹、雲岩和梅山眾兄弟盡皆到場。寸心見雲岩面對她一臉坦然,不禁月復誹什麼主子什麼手下,正暗自唾棄的開心。忽而目光一轉,就見滿桌的人都隨著楊戩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她看。

颯翼把一切盡收眼底,攬著寸心渾不在意的說︰「感謝諸位前來觀禮,我們夫妻敬在座一杯。」

玉鼎真人對楊戩的前世略知一二,見他依舊不動馬上舉杯解圍︰「祝你們新婚快。」

眾人趕忙跟在他後面一句句說著吉利話,就在梅山老六的「永結同心」話音剛落,楊戩收回目光有些落寞的舉杯,說︰「百年好合。」

颯翼一愣,臉上笑意漸濃,狀似親密的拍了拍楊戩的肩膀,說︰「這玩笑開大了,我跟寸心得是永世好合才對。」

終于來到了翼族的坐席。

颯艷領著四大神將並十大金烏坐在一桌。這一日十大金烏並無一人當值,四海早早在凡間布了雲,玉帝王母在了解到嫦娥不在受邀之列後就命她給雲層布下月光,故而凡間只當整日陰沉是氣候問題。只有少量散仙將婚事說漏了嘴,凡間這才知曉當年中秋不是雲遮月,而是龍鳳聯姻,所有太陽都參加喜宴去了……

胞弟大婚,颯艷開心都來不及,就少見的沒與颯翼唱反調。在與翼族列位好生聯絡了感情,又去佛門素席略坐了坐飲了幾杯素酒。二人親送四海幾位長輩離席後,便在主位坐等賓客告辭。這場仙家盛事一直忙到華燈初上,方才散去……

寸心的四大侍女隨著她到了天宮,三人服侍她洗漱換衣後,水蓮已經在桌上擺滿了各式菜肴「公主,多少用些吧」

就在寸心搖頭拒絕時,颯翼推門入內。

「尊者」

颯翼點點頭,四人便欠身退下。他坐到寸心身邊,拿起筷子夾了口蛋黃脊條喂到她嘴邊。直到屋內僅剩他們二人,寸心才有了種嫁人的真實感。細細品味口中的脊條,感覺這口菜就像自己對他的感情,從初入口因為蛋腥有些抗拒,然後就是香的軟膩,咬下去齒間的脆就像二人的誤會打鬧,到最後嚼在一起只剩下回味……

有了食欲,寸心索性自己動手。颯翼看著她溫柔的笑了,二人便各自夾取自己喜好的菜色,偶爾互相喂食,雖不一言,但氣氛靜好……

……

見寸心也停下筷,颯翼起身雙手在她身前交叉從她背後擁緊,嘴唇緊貼著她泛紅的耳廓,聲音低低的︰「寸寶貝,隨為夫就寢吧」

灌江口楊府

楊戩漫步在庭院內,看著檐下的風鈴出神。想到那日母親說的︰「二郎,看來你真的不適合婚姻。你有沒有想過,在你前世寸心要扔掉這個風鈴,能只是因為上面根本沒有她……」

原來曾經生活了一千年,在自己心里也沒有真正的把她當作家人嗎?那自己曾把嫦娥當作家人嗎?這兩個問題的答案似乎都是否定的,況且現在考慮這種問題實在沒有意義,楊戩,你不能再糾結下去了,明日就是封神之戰開啟之時,還有更多的事等著你……失去了伴侶,你還有家庭;沒了愛情,你還有三界……

再不停的自我暗示後,楊戩準備回房休息,這時天空傳來耀眼的霞光在這暗夜,將楊府照的猶如白晝,同時霞光中緩緩飄落一位端莊無比的彩衣仙子。

楊戩定楮一看想到過去在天庭見到的畫像,立即認出此人,躬身下拜︰「見過女媧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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