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鑒將軍,千年沒有出手並非老龍無能。實是天庭壓制我龍族勢力已久,老龍身居高位不得不為子孫所計。現有昆侖玉虛宮承接女媧法旨,我已和元始天尊通過氣,幾日後其弟子姜子牙會來我東海,到時候就看將軍的機緣了……」東海龍王看著面前半透明的游魂,皺著眉頭語氣中透出無奈和滄桑,捻須感慨道
下跪游魂听到這話,連連叩首,語氣激動地說道︰「謝龍王爺指點,若無龍王千年護魂,在下早已魂飛魄散,哪里還能等到今日?柏鑒他日若能成就所想,定先報達龍王提攜之恩。」
柏鑒走後,東海龍王起身繞過整塊山水理石屏風離開莊嚴肅穆的正殿,來到用作安排私客的後堂。對著堂內眾人微微點頭,邁步坐到主位上。
待他剛一坐定,一長眉廣目作佛門打扮之人便笑著開口,說︰「一顆定魂珠加上幾句話便有這等回報,龍王爺收買人心的功力,在下實在是自愧不如,看來改日還需專程向您討教一二。」
東海龍王挑眉一笑,端起茶盞呷了一口,語氣頗為自得︰「雖說我龍族受玉帝壓制,但論起這凡間經營,我兄弟四人及下屬龍神定不遜于人。兩位菩薩不常踏足東方,須知這里最喜以退為進之法,這招說來簡單,用起來卻需要技巧」
「不是我不是不知,奈何總是用不習慣,看來是貧僧技巧不夠。我這新收的徒兒就是陳塘關總兵李靖之長子名喚金吒,早先他侍奉在我佛座前,也曾提起過如何虛虛實實的辦事……說起來其弟還曾與太子有些仇怨,那時得知家中出事,我這徒兒還提到過要親來東海謝罪……」
听到此言,又見敖廣面色陰沉,北海龍王率先反應過來,笑著插話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佷兒現已前往天庭供職,早不計較這些……只不過如此說來這兩位小童也是兄弟關系,就不知其父對西天觀感如何?」
原來座下的兩位菩薩一是文殊,一是觀音。
觀音一直維持穩重微笑不言,心里對著文殊頗有些埋怨,听到敖順問,知道這是給他們台階下,馬上接口道︰「那李靖為人迂腐,總以玄門正宗自居,我徒兒早就看清形勢投我門下,常為其父擔憂。那李哪吒與李靖鬧翻時還是尊者借貧僧之手,送他一尊玲瓏寶塔解了燃眉之急,他竟不知塔為佛門象征,還以為那是太乙真人的寶物,等到他明悉真相又不知該作何反應了……」他語氣帶著憂慮,惜眼中的嘲諷沒掩飾的露了出來,也虧得金吒、木吒立在他們身後不曾瞧見。
敖順一開口,文殊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幸好有觀音圓場。文殊笑得慈悲,言語上想要拉近與龍王的關系︰「以尊者平日在西天連我佛如來都不放在眼里的孤傲性子,竟對龍王愛女這般迷戀,看來還是龍族太子、公主們個個鐘靈毓秀的緣故,就不知三太子為何要到天庭供職?是否龍王又有高招?」
敖廣端起茶盞笑而不語,拿眼瞄了下西海龍王。敖閏收到東海龍王暗語,捻須半晌,道︰「我兄弟幾人有最大個共同點,就是疼愛子女。」講到這似乎有些無奈「看小女寸心行事便知曉,別看我們老兄弟幾個做事滑不溜手,但從不願子女們沾染這些俗務。敖顯此去天庭,只不過是因為與那天河弱水兩廂生情。好在我等于玉帝那里還有幾分顏面,因此玉帝保留天蓬元帥的元帥封號,天河水軍統領的實職叫我佷兒擔著罷了……」
一直沒言語的南海龍王敖欽補上一句︰「高招不敢說,但我曾听聞西天金蟬子轉世前提過天蓬元帥頗有佛緣,要是他因職位上不得志做出什麼事被玉帝厭棄,就不是我們能幫忙的了」
觀音久居南海,近日又與南海五太子敖聖衍在一處研討佛法,與敖欽較其他龍王相熟,听到他話里透露的隱喻不禁與其對視一眼,微微頷首心中承情,了然一笑道︰「幾位龍王考慮的都有道理,就不知有興趣插手這封神之戰?」
兄弟四人默契十足,眼神交流一番,還是北海龍王敖順輕咳幾聲,說︰「我們兄弟老了,直接插手倒有心無力。但是那碧游宮聞仲今早來請九龍島梨花洞四聖,那四聖的坐騎是凡間猛獸與西海海草龍于萬獸朝拜天庭時所生的雜合之子,凡俗走獸恐怕對付不得。我這里有一兵器名為遁龍樁,普通草龍都懼怕此物,今日就借給二位。」聲音一頓,瞟了下二人神色復又繼續「我還有一個笨徒弟為虎精修煉成仙,卻沾染了老夫龍氣長出了龍須,因而怪模怪樣名為龍須虎。我前日假意逐他出門,托元始天尊助他修成大道,再過幾日就能投到姜子牙麾下,也權當我四海出面……就不知二位有何計策出面與戰前?」
四海龍王行事圓滑早就三界知名,否則也不能在凡間左右逢源,享有如此高的地位。只惜禍福相依,龍神香火越是鼎盛,天庭對他們的忌憚也越重。龍王不願出面到是在觀音對其的預料之中,因此也不失望。听到敖順問起,他起身走到堂內正中,淨瓶一收,轉眼間化為一個手執拂塵的道人形象。
見四海龍王疑惑不解,文殊忙出聲解釋︰「我西天中人早年為了與道門相交,不少都有道名,比如我師叔燃燈古佛,就別稱燃燈道人,再比如接引道人等皆是如此。他這情況略特殊些,他本是我佛座下弟子,在凡間歷劫時投到玉虛門下道號慈航真人。因此雖是男身,為男相是是慈航,女相是是觀音……」
「如此甚好,倒省去許多麻煩」敖廣很快接受這一消息,大笑出聲。
龍府
與颯翼一同听了其屬下關于通天教主在南極仙翁手下救走申公豹的回稟後,寸心的神情便有些落寞,頭靠在颯翼肩上吶吶道︰「原來就連表面和諧的玄門都有勢力爭斗,我這幾百年真是白活了,想必父王和叔伯為了四海的繁榮一定做了不少事……」
颯翼把寸心抱到腿上,眯著眼楮同時把下巴壓在她頭頂上,溫柔地撫著她身後的長︰「寸寶貝,對不起,我很自私。你父王和家人把你保護的很好,現在你卻要為了以前不必考慮的事情憂心……看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是這樣麼?寸心暗暗問自己,伸手環上他的腰︰「我不覺得辛苦,既然嫁給你我就不會後悔。以後讓我和你一起面對好不好?有些事我以學,我不想什麼都不懂只會享受別人捧上來的成果。父王和母後為了我們在外面承擔風雨,以後我也要為我們的孩子撐起一片天……」
颯翼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感慨道︰「那樣會很累的……」
寸心改為抱著他的脖頸,頭靠上去飛快地親了下他的唇角「我不怕」然後又害羞的退了回去
颯翼愣愣的模了下嘴角,成親以來雖然對他的親密不曾拒絕,但寸心主動親近還是頭一次,待他回過神來馬上扣住她的後腦,狠狠的吻了上去……
一吻畢,寸心靠在他胸口調整呼吸,捶了他一下,說︰「我要去陣前看一看」
颯翼食指繞著她的長,問︰「怎麼想著去那兒?」
寸心轉過頭,與他對視,眼神中透著堅定「我要親自去前線看看,玄門兩大陣營,究竟如何在凡間進行勢力爭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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