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日歐陽少恭一直在忙于煉藥的事,于澄有心跟他說一下密室和奇怪嗜好的事,無奈總是找不到時間。
不過也沒什麼著急的,又不是什麼大事,等有時間再說,也不遲。
不過話又說回來,听少恭說這煉的是起死回生藥。不否認于澄剛听到的時候真真驚訝了很久。
「起死回生藥?少恭你是認真的?」藥房內依舊煙霧繚繞,于澄與歐陽少恭對面而坐,于澄嫌竹榻坐著不舒服,來回的變換坐姿。
「小澄自然是不信這些,其實我也不能肯定。」歐陽少恭微笑搖頭,「起死回生本是逆天之舉,這藥是否有用,用了又是否會有什麼負面作用,我也是無法推知。只是百里少俠也說,但求一試,他本不抱希望,我又如何能拒?」
「話雖如此……百里公子太過執著。」逆天而行總歸是不好的,想到這里,于澄不由看了少恭一眼,看他神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自己面前的人不也是在逆天而行?他的所作所為,又會有什麼結果?
「又有誰不執著?」他笑,她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也是。」她笑了起來,眨了眨眼。
歐陽少恭微笑,目光依舊溫暖柔軟。
不知道百里男神是想復活誰,但不管是誰,結果注定只能失望吧。
逝者已矣,糾纏下去總是沒有結果的。
少恭還要看藥,不能總是陪她,于澄無聊,跑出去找小蘭玩兒。
這一行認識的人中,百里男神太冷,紅玉太成熟,風晴雪太天然,只有小蘭,又二又傲嬌,能和她玩到一塊去。
雖然在知道于澄居然還比他年紀大之後感覺很受打擊就是了。
「小蘭小蘭~我又來找你玩了!」
正立在崖邊欣賞風景的方蘭生听到聲音,回過頭,看到不出意料的人。嘴角揚起,卻又馬上拉下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都說了不許這麼叫。你不去陪著少恭,來找我做什麼?」
「少恭他在幫你家木頭臉辛苦煉藥,哪里有工夫理我。」看他站的靠邊,于澄不敢靠近,招手讓他過來。方蘭生雖然無奈,卻也是走了過來。
說實話,他也真不太知道少恭為什麼會喜歡于澄這樣的女孩子,這當然不是說她不好,只是,這不太一樣。少恭素來文雅,當真當得起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幾個字,他的喜好也都是這樣的類型,簡單大方,不甚繁奢卻總透著股高雅。所以,他以為他所喜歡的女子,也該是那種溫柔嫻淑知書識禮輕聲細語的大家閨秀,還要懂得琴棋書畫,這樣才能與少恭齊眉舉案。
而反觀于澄,卻是沒多少能符合這一條的。說話做事咋咋呼呼的,一點也不穩重,虧她還比他年長一歲呢,一點都看不出來。而且她也不懂什麼琴棋書畫,也沒辦法和少恭有相同的愛好。
雖然說除了這些也沒什麼不好,甚至相比別的女孩子更加和善好相處,雖然胡鬧卻沒有壞心,就他來說的話,跟她做朋友也很開心就是了。
但是,做朋友和喜歡的人是不一樣的!他覺得她做朋友不錯,不代表他就能喜歡這樣的女子做妻子,他還是喜歡溫柔人嬌小柔弱的女子。
真不知道少恭是怎麼想的,不過看他們現在這樣子,似乎也很不錯?方蘭生回想起看到他們在一塊時少恭臉上的笑容,真是溫柔的連他都忍不住臉紅。
哎,算了,想這麼多做什麼,喜歡這種事,總是沒有理由的。
「姑娘家家的不要胡說,什麼叫木頭臉是我家的。我和他一不是兄弟親戚,二並未結拜,他怎會是我家的?」
于澄悲憫的看他,見他不得其意,又想起小蘭雖然放得開些,但還是迂腐的很,有些話要是真說出來,非得被念好久。
「隨口一說。」于澄擺手,看他皺眉,還要再說教,忙打斷道︰「小蘭你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怎麼跟個小姑娘一樣斤斤計較?」
「我哪里斤斤計較了!」方蘭生憤怒,「分明是你不講理!」
「我怎麼就不講理了?」于澄驚訝。
「隨意拉扯關系,又不許人責備,還反咬一口,你說你不是胡攪蠻纏,無理取鬧?」方蘭生臉上浮現出暈紅,他當然不是在急于澄說木頭臉是他家的事,而是她後一句「跟個小姑娘一樣斤斤計較」。自己實話實說,怎的就落了個心胸狹隘氣量窄小的名?偏偏她還是姑娘,不得跟她較真。
唉!男人就是難!
于澄自然不知道他在計較些什麼,還當他難道反應過來自己所說的「你家」是什麼意思了。
「哎呀,我那不是開玩笑嘛,小蘭你不要在意,玩笑而已。」于澄賠笑,心道這事不能讓百里男神知道,若是小蘭一個不慎把這話漏出去,那男神得怎麼想她?
人這麼一服軟,方蘭生的氣也消了,他還是沒法立刻緩下臉色。猶豫一會兒,輕輕哼了一聲,道︰「呆這里也沒什麼意思,我們去找木頭臉他們吧。」
什麼?小蘭你這麼快就想告密?于澄愣住,想開溜,又怕她不在了小蘭說起來更肆無忌憚添油加醋。眉頭一緊牙一咬,她視死如歸的點頭︰「好!」
方蘭生奇怪,卻也不好多問,點頭就走。
當然,事後證明她是虛驚一場也就沒什麼說的了。
*
百里男神的藥足足煉了有一個月,歐陽少恭為此真是盡心竭力,每天絕大多數時間都泡在藥房里,看著那在于澄眼中沒有絲毫變化的爐鼎神色淡然沉穩。
于澄看他這樣子,總是心疼,卻也知道無法阻止,只能盡量勸他,讓他至少保證三餐和睡眠。
搞得跟照顧小孩一樣,一個月下來于澄也是累得夠嗆。
不過所幸辛苦沒有白費,少恭終于開爐取藥,將那幾粒滴溜溜轉的透白藥丸裝進了小瓷瓶里。
百里男神拿到藥之後當真是激動萬分,雖說那表情仍沒有太大變化,但是那語氣甚至都有絲絲的顫抖。少恭說他煉藥耗費心神,不能立刻啟程跟他同去,若是他心急,自己前去也沒關系。
百里男神沒有猶豫,對著少恭行了一禮之後就要請辭。少恭知道他心切,點頭告別。
而小蘭他們也提出要跟著百里男神同去,眼看著朝夕相處了一個月多的伙伴們要離開,于澄多少還是覺得不舍。
「小澄,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吧?木頭臉的家鄉很漂亮的。」方蘭生邀請她,他性喜游山玩水,便也想叫別人和他一同踏山涉水,領略風光自然之美。而且看于澄呆在這青玉壇,除了少恭也沒人陪她,日子過得也真是無聊,還不如和他們一塊出去玩玩。
「這個嘛……」于澄猶豫,她何嘗不想出去玩玩,一直呆在青玉壇也確實沒什麼意思,但是這里有少恭在呀。「還是算了吧,少恭還要我照顧呢,你們去吧,等他好了我再來找你們玩。」
「青玉壇這麼多人,誰照顧不了他?」方蘭生還想再勸,話一出口又想到什麼,嘆了口氣,不再堅持︰「罷了,這樣也好,等少恭身體好了,你們就一塊來。」
「那是當然了。好啦,不多說了,他們都在等你呢。一路順風呀。」于澄笑,沖他揮手。
話是這麼說,熱鬧了許久的青玉壇一下子安靜下來,也真是不習慣呢。
不過還好,還有少恭在,不用煉藥,他也有更多的時間以陪她了。
這麼一想,似乎也沒那麼難過了。
*
傍晚,不用再泡在藥房里,歐陽少恭終于有時間以坐在高台上撫琴。
目之盡頭雲卷雲舒,風雲變幻莫測,而頭頂卻是冷風蕭瑟,層疊的雲遮住了高遠的天空。
十指在琴弦間動作如行雲流水,琴聲流出,如昆山玉碎,珍珠墜盤。
不知百里少俠他們,已經行至何處。
嘴角勾起,心下卻是嘆息。
有何嘆?他蹙眉,搖頭,他只是要做該做之事,無指摘。
于澄跑了一圈找他,最終在這里現,一路跑過來。等靠近了,又覺得這樣形象不太好看,停下腳步整理頭衣服,平緩呼吸,然後漫步走了過去。
歐陽少恭早就現了她,卻也不點破,繼續撫琴,直到她出聲叫他。
「小澄。」看過去,嘴角含笑,目光如水溫柔。
「我到處找你呢,你卻又跑到這里來了。」于澄坐在他旁邊,和原來一樣斜靠在他身上,「你還真是喜歡琴呀,一旦不用煉藥,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彈琴。」
「興趣所致,小澄是吃醋?」歐陽少恭微笑。
「我干嘛要吃它的醋。」于澄才要嗤笑,卻又想到了什麼,回身一把摟住他,目光憤憤︰「對啦,我就是吃它的醋!你是要它還是要我!」
歐陽少恭忍不住笑,琴聲停了,他抬手摟住她。
「自然是要小澄了。」含笑的聲音。
注視的目光溫柔而熱烈,于澄不由有些臉紅,她扭頭哼了一聲,推開他繼續靠著,「沒意思,不玩了。」
「那下次我便要琴好?」
「你敢!」
「自然不敢。」歐陽少恭笑,卻沒再繼續彈琴,轉身抱住她,下頜靠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嘆息。
于澄一呆,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只覺得這樣的姿勢實在是難以言喻。呆了一陣,也還是放松了身體,靜靜感受透過衣衫所傳遞的體溫。
溫熱的呼吸擦在脖子上,總覺得有點癢。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那懷抱的手不大安分……
于澄抓住快要伸進衣服的手,干咳幾聲。
「小澄?」他輕聲喚她,聲音低沉黏膩。
這聲音實在微妙,于澄瞬間紅了臉,還是覺得有些羞恥。
「那,那個,我有事要和你說。」
「有什麼事,之後再說無妨。」歐陽少恭沒打算听,頭一低吻上她的脖子。
會被人看到的!
于澄心急,一時不察月兌口而出。
「很重要的事!我看過你的密室了!」
作者有話要說︰作死的節奏,不作不死你為啥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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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番外進度……非常抱歉,由于昨天真的太忙了還要為今天的一個活動做準備,完全靜不下心來寫……寫了幾百字就感覺完全沒有寫文的激情……不過我保證,今晚會好好寫的!大家請不要介意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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