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凌風搖頭,繼續小口品他的咖啡。
凌悅識趣地沒說話。
「東方少爺,儀器都準備好了,以請歐陽小姐過來檢查了。」
從檢查室走出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微微地笑著,眼里透著慈愛。
歐陽凌風站起身來,拉起凌悅的手往檢查室走去。似乎是怕凌悅膽小,還特意拍拍她的肩︰「哥就在檢查室外面,一會兒就好。」
凌悅是從小就一個人漂泊在外,孤身出去打拼的,別說是做個小檢查了,就是得了絕癥做手術也不會有半分害怕,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啊。
檢查過程很簡單,不過是一個儀器,在腦袋上涂點藥,然後接上線,電腦上就呈現出一些亂七八糟看不懂的圖像了。
那醫生盯著電腦看了好久,眼神里全是迷茫,一邊看著一邊說著奇怪。
楚黎在一旁看的無奈,終于開口︰「大伯,到底怎麼回事啊,我看這圖像蠻正常的呀,你一直自言自語什麼?」
那老醫生抬頭就白了他一眼︰「就是因為圖像正常才不對,你見過哪個失憶的人圖像這麼正常的?連精神分裂都能通過儀器檢查出來,她大腦受損難道檢查不出來?」
听到老醫生的訓話,楚黎反而噗哧一聲笑了。
「我就說她是裝的吧,你們還都不信,歐陽伯伯和伯母還一直催,說一定要好好檢查,這死丫頭就是這樣被寵壞的。」
凌悅真是對楚黎無語了,是他太異想天開,還是這位歐陽大小姐太過嬌生慣養、刁蠻任性?
誰閑著沒事會去玩兒失憶啊。
果然,那醫生在看了凌悅一眼之後對著楚黎就是劈頭蓋臉地訓。
「你就算只是個外科醫生也應該修過修理學吧?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你連這都看不出來?你還是回美國繼續進修吧!別在這里毀你爸的名聲。」
凌悅心里微微一震,能看出來她是不是在說謊?她險些忘記了,還有心理學這種神奇奧妙的東西。到現在為止,她說的話都是真假摻半,萬一被查出什麼,那還得了。歐陽這麼大的家族,現自家女兒的靈魂被掉包了,會怎麼做?凌悅還沒想就已經出了一頭冷汗。
好在這個時候那老醫生和楚黎正吵的厲害,沒有人注意到她,反倒是門外的敲門聲引起了楚黎他們的主意。
歐陽凌風在外面就听到里面吵起來,這才決定敲門。他還以為是凌悅查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病,一進來緊張的不得了。
「醫生,悅悅怎麼了。」
看到歐陽凌風那緊張的樣子,楚黎和醫生這才現,他們已經把凌悅忽略很久。
楚黎嘿嘿一笑,拍拍歐陽凌風的肩膀︰「別緊張,悅悅沒事。」
那老醫生也跟著過來安慰︰「儀器上顯示的,一切正常。不過,這也是奇怪的地方,按照儀器上的顯示來看,凌悅不能是失憶的。」
听到凌悅沒事的消息,歐陽凌風這才舒展開緊皺的眉頭,在听到老醫生的話後又換上了茫然的表情。
「悅悅,你……到底怎麼回事?」
看著歐陽凌風立刻變得嚴肅的眼神,凌悅只覺得無奈,唇角一抹苦笑若隱若現,她要是知道怎麼回事就好了。
老醫生大概是看出她的無奈,趕忙走到歐陽凌風面前解圍︰「看凌悅的樣子,她並沒有說謊,只能說我們的醫學還不夠達。而且,這世間本就有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的。」
歐陽凌風半信半疑地點點頭,眼神也不似先前那麼嚴肅鄭重了。
「既然查不出來,我就先帶悅悅去打點滴吧,悅悅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一折騰大概也很累了。」
說著,歐陽凌風就走到凌悅身邊,把她攙扶起來往高級病房走。
高級病房和檢查室離的很近,是為了方便住院的病人做檢查。走在涂滿白漆的走廊上,冷清的幾乎見不到一個人影,只能听到他們三個人噠噠的腳步聲,伴著小小的回聲。凌悅有些惡趣味地想,這要是晚上出來裝神弄鬼什麼的,肯定能嚇到人。
路上,歐陽凌風接了個電話,大概是這邊的公司出了些事情,要他趕緊過去一下。
凌悅已經知道,歐陽凌風是在歐陽家族企業駐華總部上海工作,這次是因為她出事才專門飛到北京這邊來看她的。
而她,歐陽凌悅自己本來是在上海跟歐陽凌風學習如何管理公司的,卻在中途跑路,一個人跑到自家在北京郊區的別墅。
一次偶然的機會,歐陽大小姐開車去故宮去玩,正趕上了慕染在拍戲,從此對慕染的狂熱一不收拾,也就生了後來的事。
凌悅看著自己現在的哥哥歐陽凌風,一個不過二十幾歲的少年,卻要撐起整個歐陽家族在華產業,已是不易,還要時刻關心一個嬌生慣養刁蠻任性的妹妹,真是難為他了。
「哥,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這邊打點滴不礙事的,一會兒以自己回家。」
雖然知道,以歐陽大小姐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安慰的話來,凌悅還是說出了口,縱然佔據了一個二十歲的皮囊,她的骨子里還是那個**自主,不願給任何人添麻煩的許欣寧。
歐陽凌風听到凌悅的話,呆愣了片刻,搖搖頭,還是攙扶著她進病房,扶她躺下,一邊幫她蓋被子一邊說︰「上海那邊有執行董事會和我的助理秘書在管理,如果連這些小事都處理不好,也不需要那麼高薪來養他們了。」
對于公司管理,也許以前的歐陽大小姐還懂那麼一些,現在的凌悅是一點兒都不懂了,所以她也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閉上了雙眼,彎起唇角,輕輕開口︰「那,晚上我想喝玉竹排骨湯。」
听到凌悅的話,歐陽凌風噗哧一笑,寵溺地拍拍她的頭︰「你啊,失憶了,倒還記得菜譜。我這就打電話讓梅姨去做。」
楚黎不屑地撇撇嘴︰「這臭丫頭我還不了解麼,忘了什麼也忘不了吃。你們家一個個都是工作狂人,怎麼就偏偏生出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基因突變品種?」
「我累了,懶得和你說話。」凌悅也撇嘴,這個臭小子是專門針對她的吧,她一把年紀的大媽,沒興趣和一個毛頭小子斗嘴。
楚黎看凌悅閉上眼楮,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自己也覺得無趣,干脆也閉了嘴。
一下午就這樣在睡夢中過去,命運之輪在這一刻悄然輪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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