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緋聞？娛圈的炒作，從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緋聞，總裁覺得慕染的緋聞無關緊要麼？他間接害死了一條人命。」
韓子莫的聲音不大，卻是字字珠璣，一下下打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上。氣氛頓時尷尬起來，總裁干咳了兩聲，這才開口。
「欣寧是因為吸毒被曝光，一時接受不了現實才自盡的，她的遺書上也寫了，她的死與任何人無關，韓導就不要拿亡人來說事了。」
「我拿亡人說事？總裁你還真是好口才，那好，我們就回到問題本身，我不想要慕染這個演員。」
凌悅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韓子莫還真是有意思，怎麼說話和孟子似的，繞了一大圈又回到原地，還把人憋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凌悅這一笑不要緊，把總裁和韓子莫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
「我看，你們還是互相交換條件，再談談吧。你們互相說服不了對方，不如各自說出自己的讓步或者能給對方的附加利益，照你們這樣誰也不讓誰，恐怕等到天黑也談不攏了。」
凌悅說完，歐陽凌風給了她一個贊許的眼神，韓子莫立刻拍板︰「就按照這位小姐的說法，那麼總裁，如果我答應留下慕染，總裁能給我什麼？」
總裁擺弄著手中的筆，思考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如果你留下慕染，公司以讓利百分之五。」
韓子莫從鼻子里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一點兒小利而已。」
「那你要怎樣才肯把慕染留下？」總裁的聲音里有幾分的無奈，似乎也拿韓子莫沒有什麼辦法，這讓凌悅更加好奇了，這位韓子莫導演究竟有什麼樣的能力，能公開和影帝對陣，還敢公然和總裁叫板。
韓子莫皺了皺眉，似乎沒想到總裁會這麼袒護慕染，眼楮轉了兩轉，對著總裁楊唇一笑︰「要留下慕染也以，不過我下一部電影準備拍一部場面宏大的仙俠，其中包含很多特效成分，還有拍攝場地什麼的，就勞煩公司為了出資了，而且這演員嘛，我要自己來選。」
居然還要特意布置拍攝場地，凌悅腦袋里響起網友們調侃新版紅樓夢的那句歌詞︰兩億砸出廢品來。
韓子莫不會是要以新版紅樓夢為目標，也準備著砸出一個億萬廢品？
當然，不只凌悅一個人會這麼想，總裁也在質疑韓子莫，畢竟韓子莫只是一個新導演，拍片子的經驗也沒有幾年。
「你先把劇本和策劃拿給我，我不能拿公司的未來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
從形勢上來看，這已經是總裁最大的讓步了，韓子莫倒是眼楮里精光一閃，直接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門外立刻響起了敲門聲。
「自己進來吧。」
韓子莫沖著門外懶懶地說著，一個西裝筆挺的工作人員就自己推門進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個檔案袋，十分恭敬地呈到韓子莫面前︰「韓導，您的劇本和策劃。」
韓子莫隨意擺擺手，朝著總裁努努嘴︰「拿給總裁。」
工作人員把檔案袋呈到總裁辦公桌上，對著韓子莫點了點頭，就退出去了，韓子莫指著桌上的檔案袋侃侃而談。
「仙俠的劇本，早就已經找好了，策劃我也寫好了，預計的費用，搭建臨時場地的圖紙，開機日期，各種工作籌備都包含在里面了，麻煩總裁慢慢看，今晚回復我就行。哦對了，這部電影不要慕染。」
總裁還能說什麼，只好點頭先應下，韓子莫只說了句「麻煩總裁了」就徑自出了辦公室。
凌悅看著總裁辦公桌上本來就擺著的厚厚一摞文件，再看看剛放上去的檔案袋，也忍不住替他擦汗，總裁也不是那麼好做的額。
「對不起，歐陽少爺，讓您和令妹見笑了。」總裁露出一絲苦笑，「令妹的簽約合同已經準備好了，按照您提的要求，令妹的身份不會被曝光，只能從最低級的藝人做起。公司正巧招了一匹新人，會給他們做半個月的舞蹈、聲音、表演等綜合技能的培訓，然後再參加一些娛或者選秀節目來增加曝光。當然，我們公司會在適當的時候多給令妹一些機會來減少她的競爭壓力。」
說著，總裁就把一份簽約合同遞給了歐陽凌風。
凌悅心里感慨，有後台就是好，不用被潛，也不用拼命地練習，一切就能水到渠成。
歐陽凌風仔細翻看著合同，期間凌悅也時不時地瞥了幾眼，一些條條框框竟然和當初她成名之後的條約相差無幾。她那時是國際天後啊，現在的她不過是個剛入行的小蝦米。
這麼好的一份合約，歐陽凌風居然還在皺眉，皺眉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很仔細地指出其中幾點，要總裁進行更改，等總裁把電腦上的檔案修改好再打印出一份新的之後，歐陽凌風又仔仔細細地讀了一遍才讓凌悅在上面簽了字。
等凌悅簽完，歐陽凌風拿著手上的合同，對著凌悅的筆記看了好久，看的凌悅心里一陣冷汗。
她忘記了，她重生之後的筆記肯定是和以前歐陽凌悅的筆記不同，歐陽凌風那麼縝密的一個人，怎麼能不關注這些事情。
不過，歐陽凌風在外人面前終究沒有說話，只是把合同遞給總裁，又寒暄了一陣就帶著她走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車上放著貝多芬古老的月光奏鳴曲，讓兩人的氣氛尷尬而又疏離。歐陽凌風只是沉默開車，凌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很是尷尬。
歐陽凌風應該已經覺她的筆記不同了，他卻一句話都不問，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這讓凌悅很忐忑，她又不能傻傻地開口去問︰你看出我的筆記和以前不同了麼？那不是自投羅網麼。
終于，歐陽凌風關上了音，轉頭看著凌悅，不知道是不是凌悅的錯覺，向來冷靜精明的歐陽凌風眼中就有些許的迷惑和茫然。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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