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很快就到了晚上,按照凌悅說的,韓子莫讓人在桌子上擺放好蠟燭,用打火機點燃,橙黃的火苗靜靜地燃燒起來。
凌悅換好華麗的宮服,坐在桌旁,示意韓子莫開始。
action一次喊出,凌悅就好像變了個人一般,此刻她就是那位心焦的女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坐在桌旁,又焦急地站起來,來回地在屋子里踱步,左手緊緊握著右手的手指,反復揉著,終于門響了,門外傳來太監的聲音︰「芙貴人,奴才吩咐小廚房為您做了桂花糕。」
凌悅疾步往門口走出,猛地拉開門,就看到太監手里端著一碟桂花糕,正彎腰對她行禮︰「奴才見過芙貴人,小廚房剛做好的桂花糕,您趁熱吃。」說著,把那盤糕點端進了屋,在桌子上放好之後,就退了下去。
凌悅坐在桌旁,等到那太監出去,把門關好,這才焦急地拿起最里面的一塊糕點,掰成兩半,微微顫抖著打開那字條,卻在看到上面的字跡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兩個字︰自救。
只兩個字便讓她斷定,王爺這是要放棄她了,她為了王爺從小學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又為了王爺進宮來做皇上的妃子,一個人在這深宮之中困難重重,步履維艱,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她握著字條的手指一遍遍地收緊,把字條揉成一團,兩只眼楮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焦距,眼淚無聲地一滴一滴往下掉,她不明白,這麼多年,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這麼拼命,這麼努力,他卻從來都沒有看在眼里。
紅色的蠟燭無聲無息地燃著,燭光跳躍,影影綽綽,將這憂傷的氣氛渲染地更加肆意。
就在這時,門忽然開了,明黃色的袍子晃得人睜不開眼。
凌悅慌忙擦干眼淚,努力不讓皇上看到任何異常,卻被那人霸道地抱在了懷里。
他說︰「芙兒,不管別人怎麼說,朕信你,只要你說的,朕都信……」
她想擦干眼淚,想繼續陪著他演下去,眼淚卻是一刻不停地流著,她一心為的,從來不將她放在眼里,而她一心想要害死的人卻把一顆心掏出來給她。
自內心的,她覺得諷刺。
所以,近乎泄般的,她抬頭吻上了皇上。
「好了,卡!」
還沒吻上,就被韓子莫一聲「卡」給徹底卡住了,凌悅轉頭看著韓子莫,有些茫然地眨眨眼。
然後就看到韓子莫黑著臉,過來直接拉起了凌悅的胳膊,帶著她往攝影機的方向走。
「采薇,你上,攝影機、燈光準備好,準備開拍。」
采薇匆匆穿好衣服就往往拍攝地中間走,有些不確定地問韓子莫︰「韓導,之前是沒有吻戲的,要加上吻戲麼?我感覺那一塊兒給女主情緒設置一個爆點,挺好的。」
韓子莫用凌厲的目光看了采薇好久,看到采薇腿都要軟了,這才咬著牙說︰「加!」
凌悅坐在一旁吃哈密瓜,其實早就沒她什麼事了,這會兒加班完全是因為答應韓子莫,和他一起看戲。
等到凌悅一個人吃了大半個哈密瓜,這場戲才拍完,韓子莫回頭想問問凌悅感覺怎麼樣,一回頭就先看到一堆瓜皮,眉角也禁不住抽起來。
「你真的有在認真看戲麼?」
凌悅走上前去,拿起一個哈密瓜送到韓子莫嘴里︰「工作辛苦了,來吃塊哈密瓜敗敗火。」
韓子莫接過哈密瓜,拉著凌悅采薇慕染他們一起看鏡頭回放。
看完采薇演的女主,再看看凌悅演的女主,采薇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因為,如果沒有對比的話,她演的很好,偏偏有了凌悅的一個對比,讓她的所有表演都好似模仿,而且是略帶笨拙的模仿。
當然,一切不如原型的模仿在韓子莫看來,都是笨拙的。
所以,韓子莫也有些黑了臉。
采薇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剛參加玩新人培訓的藝人,會在各方面都表現的比她好。慕染卻忽然死死地抓住凌悅的胳膊,激動地問她︰「你到底是誰!」
凌悅吃了一手的哈密瓜,正覺得粘呼呼的不舒服,忽然就被慕染拉住,還緊緊握著她的手,讓她更加不舒服地皺起了眉。
諳生趕忙趕過來,把慕染和凌悅分開,韓子莫也擋在凌悅面前。
「慕染,你到底怎麼回事?現在你的戲份沒有拍好,卻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凌悅是誰和你有什麼關系?」
諳生拉著凌悅的手仔細檢查︰「是不是被他捏疼了?剛才看你皺著眉頭。」
凌悅從包里掏出免洗洗手液,放在手上輕輕揉著,之後又用濕紙巾擦了一遍,這才緩緩開口︰「我沒事,就是手上沾了哈密瓜,洗一下就好了。」說著,凌悅抬頭走到慕染身邊,笑著朝韓子莫擺擺手,示意他回去研究鏡頭。
韓子莫很听話地繼續和采薇討論鏡頭問題,順便吩咐諳生仔細注意凌悅那邊。
不過,顯然韓子莫的擔心都是多余的,因為相較于慕染來說,凌悅才是那個真正的魔鬼。
她一步步逼近慕染,而慕染也被嚇得一步步往後退。
等到把慕染逼到牆上,毫無退路了,嚇得瑟瑟抖,嘴唇開合,只剩一句「你是誰。」凌悅忽然開心地笑了,好笑地看著慕染︰「看把你嚇的,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哎,是不是要解釋一下,你最近看到我都很異常。上次劇組聚餐,你就打了我,還弄碎了諳生送我的手鏈,最近也經常看著我愣神,今天還問我到底是誰。我才是要問問你,你到底怎麼了這是?」
慕染抬頭看著凌悅,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對不起,凌悅……讓你困擾了。其實,這些天我也一直很困擾。還記得當初我剛見到你的時候吧,我送你回家,和你說了很多關于許欣寧的事,說你特別像她。」
凌悅點點頭,蹲來坐到地上,拍拍身旁的位置︰「不介意和我一起坐地上吧?」
慕染點點頭,跟著凌悅一起坐到地上。
凌悅輕輕抱著膝蓋,轉頭看著慕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麼?我很介意你把我當成另一個人,介意你把我當成感情的垃圾桶。我知道你還愛著許欣寧,也知道許欣寧對于你的特殊含義,所以你看到我和她有些像就和我親近,我是不會計較的。我說過,以做你情緒的垃圾桶,只要你想說,我隨時以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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