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開車直奔北京城,歷時四個小時,等到了韓子莫的劇組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劇組的人正在分吃盒飯,韓子莫遠遠的就看到她,笑著朝她招手。
凌悅正好還沒吃飯,也不客氣,直接把韓子莫手里的盒飯拿過來就開吃。
韓子莫看著凌悅那餓死鬼一般的吃相就笑了,輕輕拍拍她的肩,唇角彎起好看的笑容︰「你這是從哪兒逃荒回來的?身上還帶著一股酒味,昨晚沒洗澡吧?」
凌悅聞聞自己身上,對著韓子莫的胸口又蹭了兩下︰「昨晚吃的燒烤,喝酒喝到半夜,都醉的不省人事了,還洗澡?今天隨便洗漱了一下就趕回北京了,一天沒吃飯呢。怎麼,嫌棄我啊?你拍外景,模爬滾打一整天,也干淨不到哪兒去。」
韓子莫笑著捏捏她的鼻子︰「拜托,我再怎麼模爬滾打,也沒圍著火堆跳草裙舞,也沒整晚宿醉還不洗澡。最最重要的,我也餓死了,你還搶我的飯吃!」
凌悅噗哧一聲笑出來,找來一次性的勺子隨便在手上擦擦,就舀了一勺飯送到韓子莫嘴邊︰「你才跳草裙舞!來,賞你口飯吃,張嘴。」
韓子莫看看凌悅的手,再看看勺子里的飯,一張臉憋成了菜色︰「你是不是一天沒洗手了?還拿手抹飯勺。」
「少廢話,吃還是不吃?」凌悅說著,把勺子又放的近了些,米粒都踫到韓子莫的嘴唇了。
韓子莫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終于把嘴張開來,握著凌悅的手就把飯吃了進去。
「媳婦給的,毒藥也得吃。」
凌悅沒想到韓子莫會吃,嚇得手一抖,險些把勺子給掉地上,她以為韓子莫這麼潔癖,這麼驕傲的人應該不會吃的,她都做好把勺子扔掉的準備了,沒想到韓子莫卻一口全吃了下去。
「你……我和你開玩笑的,我是真的一天沒洗手了。」凌悅說著,小心翼翼地看著韓子莫。
韓子莫艱難地把飯吞下去,嫌棄地皺眉︰「我知道你一天沒洗手,能別強調了麼。」
凌悅輕輕地笑了,把盒飯放到膝蓋上,轉頭看著韓子莫︰「謝謝。」
韓子莫眨眨眼︰「謝我什麼?」
「謝謝你從我一出道就一直幫著我,謝謝你極力維護我不讓我受半點委屈,謝謝你總是及時解決我惹出的所有麻煩。」
對于凌悅的突然道謝,韓子莫有些意外,抬手輕輕揉著她因為宿醉而有些凌亂的頭,淡淡開口︰「首先,我是從你一出道就看出了你隱藏的實力,我並非幫你,而是作為一個伯,看到了一匹千里馬。其次,那些麻煩從來都不是你惹出的,只是別人的嫉妒和**所引的,與你無關。最後,我覺得你就應該是張牙舞爪的,委曲求全不適合你。」
好吧,前面是很感動,听到最後一句,凌悅噗哧一聲就笑出來了︰「這就是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我什麼時候張牙舞爪了?」
韓子莫故作深思地想了一會兒,輕輕扶了扶她的頭︰「好像也沒有特別張牙舞爪,莫非是我自己腦補的?」
凌悅看著韓子莫,他的手指還停在她的耳邊,輕輕踫觸著,又不離開,指尖灼熱異常。
氣氛在這一刻有些曖昧起來,周圍的人都識趣地別過頭去,默默吃飯。只有諳生有些愣愣地看著他們兩個,一句話都不說。
「你的經紀人好像對我有些意見,一直在看著我。」韓子莫感覺到來自諳生那茫然而又空洞的眼神,禁不住對著凌悅一挑眉,懶懶開口。
凌悅轉頭瞥了諳生一眼,無奈聳肩︰「大概是看到你想要泡我,把你看緊一點兒,別毀了我的聲譽。」說完,轉過頭去繼續吃她的盒飯。
所有旖旎氣氛瞬間消失殆盡,韓子莫看著一旁狼吞虎咽的凌悅,恨不得把她按到飯盒里,卻又舍不得,最終把憤怒化成關心,默默地遞給她一瓶水︰「慢點吃,別噎著。」
兩人正說話間,一輛跑車直直地沖進了劇組,猛地一剎車,在地上擦出一串剎車印,出吱地一聲,接著就看到車門大開,簡陽帶著精致的妝容,依舊踩著她驕傲的高跟鞋,噠噠地往這邊走。
簡陽剛到不久,身後就追來了一群記者。
凌悅抬頭看著簡陽,揚起了唇角,轉頭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對韓子莫說︰「這下都不用等我專程去拜訪了,還省了些事。」
韓子莫也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輕輕環住了凌悅的肩膀︰「你大以隨便鬧,一切有我擔著。我以保證,網上的新聞絕對會偏向你。」
凌悅高揚著頭,對著大步走過來的簡陽揚唇一笑︰「這不是簡陽前輩嘛,怎麼有空來《亂世紅顏殤》的劇組?該不會是又看我不順眼,準備來這邊接替我的角色吧?只是惜了,韓導已經被我潛了,大概是潛不了你了。」
凌悅一語既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就連韓子莫也悄悄豎起了大拇指,在凌悅耳邊輕輕耳語︰「媳婦,你真棒!」
簡陽被凌悅這一番話氣的臉都白了,只今天一天時間,她所有的丑聞都被扒出來,走在路上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甚至還有年輕的小姑娘當著她的面罵她不要臉!
她畫好精致的妝,穿著最時尚的衣服,本來想要好好教訓一下凌悅,就算自己不能東山再起,也要把凌悅給拉下水。是,凌悅卻當著所有人把她的丑聞就這樣**luo地說出來,還拐著彎地羞辱她!
「凌悅,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以為你自己就是透明的?你就沒有過任何丑聞?你這樣不給人留半條後路,以後你自己也會付出同樣的代價!」
听到簡陽這樣說,凌悅反而笑了,她牽著韓子莫的手,慢悠悠地走到簡陽面前,一巴掌打掉了她的墨鏡。
「我不給人留半條後路?那麼請問簡陽小姐,當初你在壩上的時候,給我留過後路麼?是誰把我的化妝盒打翻在地?是誰踩著我的化妝品,對我居高臨下?是你嗎?簡陽前輩!」
凌悅把那「簡陽前輩」四個字咬的尤其重,好像要用牙齒把簡陽撕碎一般。
韓子莫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對于昨天的事情,他都只是听別人說起,沒有親看到,他只恨自己當時不在凌悅身邊,讓她受到這樣的侮辱。難怪,向來張牙舞爪的她,會喝到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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