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桓沒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禛貝勒府里接小馥慧,因懿桓一直在忙鋪子的事,烏喇那拉氏便把馥慧接過去小住了幾日,今天懿桓回府的早,便去了禛貝勒府里去接馥慧回家。
「請四嫂大安了。」懿桓中規中矩的請了安,剛被烏喇那拉氏拉起來沒說上幾句話,弘暉便拉著馥慧回來了。
「額娘。」小馥慧見懿桓一下甩開弘暉的手向懿桓撲了過來。
「十三嬸好。」弘暉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
「弘暉,你看小嬸給你帶什麼來了。」說著,懿桓把一個小木盒子從白露的水中遞給了弘暉。
懿桓見弘暉面色有些紅,但也以為是小孩子玩鬧的,沒有在意。
弘暉連忙謝了懿桓,小心的接過小木盒子,馥慧也湊到了弘暉的身邊,伸著小腦袋看著。
盒子里是一只小銅獅子,弘暉小心的上了條小銅獅竟是活了一樣,神氣的來回的走著。
這個對于懿桓來說便不是什麼罕物,但是對于弘暉這樣的沒見過的小孩子以是驚訝的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了。
就連烏喇那拉氏也跟著暗中驚奇,大贊了幾句西洋玩意精巧。
懿桓見弘暉喜歡,也跟著高興幾分,又與烏喇那拉氏閑聊幾句,便帶著馥慧回府去了,說好了,過幾天再帶著馥慧來給烏喇那拉氏請安。
懿桓回到府里先去給夢琪請了安,便帶著馥慧回了福蕊軒里。
福蕊軒正院的西屋里,大阿哥天澤注1和他乳母嬤嬤已經睡下了,懿桓又扒著看了看之後,這才和馥慧去了東屋用了膳。
「額娘我冷。」一覺醒的懿桓听到身邊的小馥慧,迷迷乎乎的說冷,懿桓立馬醒了。
模了模馥慧的額頭,是有點熱了,立馬起身給馥慧倒了杯溫水。
「今天在哪玩了?是受涼了麼?怎麼還燒了呢?」懿桓有些心疼的問著,又喂了馥慧一杯水,才抱著她又睡了下了。
「白露,快去傳太醫。」一大早的懿桓便醒了,又模了模小馥慧還是沒有退燒真的是急了。
「吳太醫馥慧怎麼樣了?」懿桓看著一臉凝重的吳爾坤,真的是沒底了。
「側福晉,格格怕是不太好。」吳爾坤沉吟了一會說著。
「怎麼不太好,哪里不好了?」懿桓一下扳過吳爾坤抓著衣領問著。
「格格是疾癥,要出花了。」吳爾坤嘆口氣,皺著眉頭說著。
「怎麼是疾癥,什麼叫要出花,花是什麼?」懿桓被說的一臉疑問。
「側福晉。」懿桓沒听懂這出花是什麼,但她身邊的白露卻是听懂了出花是什麼。
沒錯,就是天花,天花以至命的,就是青壯年十人里面出了花,能活下五人也真是幸事了。
懿桓听了白露的話,已經嚇的攤在了地上「吳太醫……」
「快去看看天澤,是不是也出花了?」過了一進,懿桓才想起住在西屋里的小天澤。
吳爾坤驚的一挑眉,立馬沖到了西屋里,從女乃母懷里抱過小天澤,抓起他一直亂搖的胳膊皺著眉頭。
「怎麼樣?」懿桓見吳爾坤小小的松了口氣把天澤放回女乃母的懷里。
懿桓也跟著吳爾坤小松了口氣,看吳爾坤的樣子,小天澤應該是沒有出花。
「側福晉,大阿哥現在還沒有出花,但是現在必須得把大阿哥與大格格分開。」吳爾坤依舊是皺眉頭說著。
「快來人呀,把天澤抱到南院去。」懿桓著實心中沒了底的說著。
「側福晉別怕,還是先把豆疹娘給供起來吧,快去給十三阿哥送信。」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懿桓听了吳爾坤的話,立馬來了精神吩咐著。
白露也忙帶著丫頭們忙開了,又是供豆疹娘娘,又是封院子,又是去給正院的夢琪送信,真真是忙亂了套。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讓懿桓想起了2003年的**,這雖是清朝,但是這副如死神來了的樣子,真的像極了**那時候的人們。
懿桓想到了**,便想到了板藍根,醋和銀翹片,但是清朝沒有銀翹片呢。
「吳太醫,這天花是傳染的,總不會是我家馥慧得了,必定還有更多的人,怎麼辦?有沒有什麼方法抑制呢?」懿桓看著忙亂的人們問著身邊一直恭立的吳爾坤。
「現在能想到的方法只有分開隔離,接觸過病人的要沐浴更衣。」吳爾坤福了福身說著。
「吳太醫,在院子里灑在石灰,在屋子里長時間的煮些醋,板藍根,和銀翹怎麼樣?」懿桓有些沒頭沒腦的問著。
「福晉說的石灰和醋,臣不知有沒有用,但是這連翹屬性,苦,微寒,歸肺、心膽經。」
「煎劑有鎮吐作用,抗肝損傷,清熱解毒,消腫散結,疏散風熱,外感風熱,有抗炎作用,對于天花有一定的收治作用,但是還要配上其它幾味藥,方更為好。」說著吳爾坤坐在桌子前仔細的寫著藥方。
懿桓現在已經回過點神來了,也坐在桌子前給十三阿寫著信,沒一會,吳爾坤便寫好了藥方,懿桓接過藥方,看了幾眼。
幾行小字儒雅有力上書「連翹一兩二錢、金銀花一兩四錢、荊芥五錢、淡豆豉三錢、牛蒡子三錢、桔梗二錢、薄荷油一錢、蘆根一錢、淡竹葉六錢、甘草四錢半、庶糖五錢。」
「白露快快去按這個方子去抓藥。」因白露在心著南院天澤的屋子,海棠便拿著藥方去了二門送到十廝手中,囑咐他快去快回。
「側福晉吃藥時要忌諱一些東西。」吳爾坤見人去抓藥去了,忙對懿桓說著。
「吳太醫,還煩勞吳太醫也像藥方子一樣的寫在紙上,吳太醫現在和我說,怕是我一個字也听不進去了,縱是听進去了,又怎麼記的住呢。」懿桓忙的一頭是汗的說著。
懿桓正忙著使人去五貝勒府里和阿哈佔府上去送信。
待懿桓正忙的找不找北的時候,四阿哥卻突然出現在了懿桓的面前。
「弘暉出花了,馥慧有出花?」四阿哥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讓懿桓和吳爾坤都吃了一驚……
注1︰天澤是大阿哥弘昌的乳名,那時不能先起大名,都要叫個乳名的,一周取大號還都算早的,一般都是上學的時候起大號的,所以清朝有好些早夭的阿哥未有名就是這樣的,還沒有等到起名字呢,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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