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桓見八阿哥已經走出了門,忙沖出去攔了下來「別去,不是他,我專房專寵了這麼些年,積怨已深,怕是這府里盼著我死的人也不在少數了。」懿桓多少有些悲哀寂寥的說著。
八阿哥听了這話,頓時愣住,回身看著懿桓。
「八阿哥,如果,你真的愛過我,今天就听了這句勸吧,走吧,不值得了,如果有來生再與八阿哥廝守。」說完懿桓便獨自進了屋里,把八阿哥關在了門外。
懿桓想著要是所有的誤會和不甘都能像這個門一樣的,關上就好了。
「主子,剛才奴才們送的飯,側福晉都丟了出來,還狠狠的罵了奴才們呢。」蝦著腰的一個小太監低頭說著。
「爺,知道了,你下去吧。」十三阿哥點了點頭擺手退了小太監。
「秦順。」那小太監剛走到門口,十三阿哥便又把他叫住了。
「爺。」秦順又轉了身子走了回來。
「你送飯時,見側福晉有什麼表情麼?」十三阿哥竟有些緊張的問著。
秦順見十三阿哥這個樣子,在心中微微的嘆了口氣,他雖不知這位十三爺和這個側福晉之間生了什麼,但是他卻是知道他們在一直相愛著。
「側福晉當時沒有什麼表情,不悲不喜的,就連罵奴才們的時候也是不惱不怒的,冷冷的。」秦順努力的回憶著當時懿桓的表情樣子,和說話的態度語氣。
「不悲不喜,不惱不怒,冷冷的,她不應該是怒又惱的麼?若是她不惱,又為什麼她又倒了我送的飯呢?」十三阿哥听了這話,點了點頭退了秦順,一個人站在窗前呢喃著,猜度著。
又過了幾日,就听說,秋月夜夜獨寵,堪比當年的懿桓,十三阿哥向外宣稱,懿桓病了,所以任何人都不許見懿桓。
但是這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其中,並不是像十三阿哥說的那樣簡單。
「這些日子送的飯她都倒了麼?」一個柔柔的聲音從掛著笑的紅唇里傳了出來。
「嗯嗯,都丟了出來。」老嬤嬤點了點頭說著。
秋月對著鏡子照了照她一絲不亂的鬢角說「那就再想別的辦法,她已失寵,現在弄死她才是最好的時候,不然,等過兩天,爺想她了,她再得寵,到時,死的就是我們了。」
秋月緊抿著嘴唇看著邊上的那個夢琪的老嬤嬤說著。
那嬤嬤並沒有說話,只是不住的點著頭,認同著秋月的說法。
兩人又一起合計了一回,到了快入夜這才罷了。
「蒹葭,十三阿哥又是去了秋月那里。」懿桓看著蒹葭,沒有疑問而是肯定的問著。
蒹葭無聲的點了點頭。
懿桓咧了咧嘴,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問著「今天額娘和姐姐還有再來?」
「太太和五側福晉今天倒是沒有來,只送來了好些個補品。」蒹葭小聲的說著。
懿桓點點頭,想著那日蒹葭說章佳氏和懿珍來看她,卻是被十三阿哥生生的擋了回去,之後章佳氏和懿珍每每總是被擋回去。
懿桓听了這個,起身去看了看馥慧和天澤,見兩個小家伙,睡的都好,咬了咬牙。
「蒹葭,今晚,我要見爺,你去給我叫,你就說,今晚他若不來,便永遠都不要再來,沒了他,我還有那三尺白凌子。」
蒹葭點了點頭領命去了,剛走到門口卻又被懿桓給叫了回來。
「你只告訴他我的原話就好,你就不用再說什麼了,不用求他。」懿桓又多囑咐了一些話,這才放了她走。
懿桓見蒹葭走了,用清水靜了面,細細的涂了胭脂,畫了眉,點了唇,拿起瓖金的桃木梳,細細的梳理著如雲一般的長。
「瓜爾佳懿桓,這次就看你的了,不為了你也要為你的兒女掙一掙,你是將死之人,但你的兒女以經沒了額娘,你不能讓她們再沒了阿瑪……」
剛想到這里,屋外便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懿桓抿嘴一笑,看來,是她贏了這一小局。
懿桓不起身,一直在梳理著頭「紅塵奢戀幾時休?道不盡清淚一捧,何時緣修今時聚?訴不完恩怨情愁……」懿桓呢喃出口,聲音不大,但卻是能讓進來的人听個清楚。
懿桓听身後沒有聲音,一甩長卻是真真的嚇了懿桓差點跳起來。
來的人竟不是十三阿,而是一身太監裝扮的八阿哥。
「幾日不見你又清瘦了不少。」八阿哥心疼的說著。
「你不應該來這里的。」懿桓剛開始還以為是她的一時錯覺,沒想到,等她又看了之後,竟真的是八阿哥站在她面前。
「我來這里就是要帶你走的,你什麼都別說了,只管跟著我便好……」八阿哥也是低聲的說了幾句,便看著懿桓。
「走?去哪里?馥慧和天澤怎麼辦?」懿桓卻是真的有些急了,她想著十三阿哥必定會來,也許下一秒便會出現在這屋里。
十三阿哥沒看到懿桓與八阿哥實際的事情,懿桓還以撒嬌一下,讓十三阿哥打消天澤非他親生的事情
但是一但十三阿哥在今天看到八阿哥竟然出現在懿桓的房里,懿桓就是現在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就是出去,也沒有多少日子了,你何苦救我這將死之人?」懿桓不無感動的說著。
「就是有一天,一個時辰,我也不再讓你在這里受這淒楚之苦。」八阿哥無比鑒定的說著。
懿桓雖不愛八阿哥但卻是在今天著實的被他感動了一下。
「八阿哥,你若你真心愛我,你就走吧,今生你我無緣,還有來世呢。」懿桓感動雖感動,但她卻沒有完全的喪失理智。
「走吧,走吧。」懿桓見他不為所動,真的是急了,一邊說著,一邊向外推著八阿哥,她真的怕十三阿哥就在這時進來。
「曾記得當年我對你的承諾?」八阿哥被懿桓推到門口時,卻說了一句懿桓,迷惑的話。
八阿哥見她迷茫,輕輕的嘆了口氣「我若稱帝,必立你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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