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揚州城總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美,那種溫軟延綿的景色,總是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月色初上的時候,一年一度的花燈節開始了。秦淮河畔星火一般的花燈,漸漸亮起。秦淮河上,輕輕搖曳的花船蕩漾。淺夜清風,吹動著女子輕薄的裙衫,帶著一陣陣花香撲鼻。這是只有這里才有的風景。
青袍男子跟著王明走在人群里,手中的折扇輕輕的搖著,嘴角那似有若無的笑意總是惹得路過的女眷頻頻回頭,羞澀淺笑。
「賢弟這般俊逸,真是好生讓人羨慕啊。」
「哥哥說笑了,一副皮囊而已。」
兩人一前一後往承天門去,那里是主持燈會的地方,站在城門上,也是景致最好的地方。揚州府尹為了表示對四姨太的寵愛,特意把她帶上承天門,一同賞景呢。
「王大哥,你說府尹大人這麼做,那正室夫人就沒意見麼。」
「哪兒能啊。」王明回頭一笑,「可這夫人啊生性懦弱,這府尹大人說什麼是從不見她反駁的。」
楚老三狡黠一笑︰「在下要是能娶上這麼‘賢惠’的妻室那多好啊。」
「可不是麼。」兩人笑笑,便到了這承天門下。那可真是人山人海啊,因為子夜之前,按例府尹大人要拋下象征吉祥如意的繡帶,所以老百姓年年都會聚集在此,這人一多,這小商販自然就多了。
「真是熱鬧啊……」楚老三搖著紙扇由衷一嘆。
王明擠在他身邊叮囑道︰「一會兒,你可在那城牆邊上就好,不要驚擾了府尹大人和姨太太啊。」
「那是那是,小弟怎麼能給王大哥惹麻煩呢。」青袍男子微微抬頭,就看見了站在城樓上的官袍男人,以及站在他身側的女子。只遠遠的看,就知道是一個小美人兒。
「你那四弟怎麼不一同來。」
「他啊,早先時候在街上看見一小娘子,甚是可人兒,就……」楚老三壞壞一笑,王明也就了然了。
承天門上。
揚州府尹徐庸看著一派熱鬧景象,不由地一笑。此人已經四十有三了,身邊的四姨太卻才滿二十,是揚州一家繡莊的二小姐,生的是玲瓏剔透。那前凸後翹的,是個男人都會多看上兩眼。
「大人,這夜景真美。」四姨太蘇氏摟著徐庸的胳膊,嬌嗔道。
男子微微側頭,笑道︰「你可真香。」
蘇氏聞言,嬌羞一笑︰「大人真壞,這香還不是您送的。」
今晚本就應該是洞房花燭夜,這嬌滴滴香噴噴的小娘子就在身側,叫那徐庸怎能不心癢。當即俯身在她耳畔說︰「美人兒何不先回去準備了,我馬上就來。」
蘇氏聞言,心中明白,臉一紅,嗔了句︰「討厭。」便轉身離開了。
不遠處,青袍男子手中的扇子微微一合,也不去看那城樓下璀璨的燈河,舉步就跟上了那悄然離開的美人。
城樓上的拐角,蘇氏剛轉身走來,就有一陣清香撲鼻,瞬間就有人從身後輕輕的環住了她,女子驚了一下,以為是徐庸迫不及待的跟了上來,嬌羞道︰「大人怎麼這般著急。」
只听一年輕的聲音在她耳畔溫軟道︰「小娘子著實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