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日漸濃烈,女子額上不知何時滲出了一些細汗。剛才那一剎那,楚慈臉上的面紗已經不知所蹤。此刻那美麗的面龐正帶著一種羞憤的扭曲瞪著自己身上的人。
「你做什麼。」男子沒有要起身的樣子,而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她,語氣平淡。
楚慈伸手推了推,發現推不動,沒好氣的說道︰「報復!你給我下來!」
「報復什麼。」還是沒有動的意思。
楚慈咬牙,瞥見那邊原本要進來的雲袖已經退了出去,轉眼瞪著墨禹南︰「報復你誆我。」
男子聞言,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終于緩緩起身。
楚慈終于得了空隙,一下子就躥了起來︰「墨禹南,你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你只要住在這里,不需要知道其他。」
天啊,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自大!楚慈仰天長嘯,隨即轉身道︰「我雖不是什麼善類,但也不會白痴到做你的旗子。墨禹南,老子不干了,水禺刀你自己看好了。」說完要走。
墨禹南看見不遠處掉落的面紗,走過去,俯身拾起,動作高貴而優雅,仿佛在拿一件珍寶。
「有的事情,一旦開始了,就由不得你說結束了。」
楚慈轉身看著他向自己走來,兩人都沒有說話。只見墨禹南伸手幫她帶好面紗,說道︰「何事。」
遠處雲袖才緩緩走出,看了一眼楚慈,恭敬道︰「廚房說,老婦人以前喜愛的鴛鴦鍋品莊主已經十幾年未吃過了,問是否要做。」
鴛鴦鍋品?听名字就曖mei不清的,這墨莊的廚子是要做什麼啊……楚慈心里嘀咕著,听見身邊的墨禹南說道︰「做吧。」
雲袖仿佛一愣,那眼神像極了方才撞見他們在地上打滾時的樣子。
「是,奴婢知道了。」雲袖說著轉身要走。听見墨禹南吩咐道︰「叫人打水給小慈沐浴更衣。」
腳步微微一頓,應道︰「是。」
等到雲袖走了,楚慈才一把拉住墨禹南︰「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許叫我小慈。」
「為何?」
「不許就是不許,你是我誰啊,就一口一個小慈的。」女子說著,轉身進屋,「我不管你要用我做什麼,但是要保證我不受傷。」
墨禹南點頭道︰「可以。」
楚慈回頭看了他一眼,忽然說道︰「對雲袖好一點。」
男子看著她,不明所以。
青衣女子調皮一笑,說道︰「原來你真是個傻瓜。」然後便轉身進屋了。
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笑在夏日的陽光下是多麼的明媚。
消息傳的很快,也很夸張,已經到了讓當事人都匪夷所思的地步。
這日,楚慈正蹲在院子里,用樹枝在地上劃拉著什麼,那樣子頗為專注。听見一旁的雲袖忽然說道︰「姑娘準備何時跟莊主成親吶。」
楚慈的手一抖,回頭看著微微含笑的雲袖︰「什麼?」
雲袖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姑娘息怒,奴婢沒有僭越的意思,只是為莊主和姑娘感到高興而已。」
女子終于蹲不住了,猛然站起身,一下子就覺得頭暈目眩了。雲袖連忙的扶住她︰「姑娘小心了,蹲久了這樣站起身會頭暈的。」
楚慈擺了擺手,微微靠著她,問道︰「你這話是從何說起。」
「什麼……從何說起……」
「我是說我跟墨禹南成親的事情啊。」
「哦。」雲袖恍然,「現在江湖人都知道了,我們莊主有位叫小慈的未婚妻,兩人感情……」
「等等!」楚慈慌忙的制止,「什麼叫江湖人都知道了,怎麼知道的,這事……這事……誰說的啊?」
「還用人說麼。」雲袖說道這里面色一紅,「那日姑娘和莊主都……還有那鴛鴦鍋品可是老婦人生前為老莊主親手做的,自從老莊主跟夫人先後仙逝了,莊主可就再沒有提過,可是居然會跟姑娘……」
「等等!」楚慈腦海里漸漸有了些頭緒,這些謠言自己也有些責任,可是墨禹南那麼精明的人怎麼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
雲袖見她蹙眉不語,小聲道︰「姑娘不必擔心的,想那君家就是知道也不敢把姑娘怎麼樣的。」
楚慈心里「咯 」了一下︰「君家?」
「是啊,天下第一美人君倩,自小跟莊主訂了女圭女圭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