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道鳴雀摟的時候,這里已經人去樓空了。事實上,要不是因為楚慈意外落水了,墨禹南連這里都不會停留。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男子抿唇不語︰還是來晚了一步。
轉眼已經幾日,虢國夫人在大婚當日墜下城樓,下落不明的事情已經滿城風雨了。皇帝為此臥病在床,碩太妃勃然大怒,下令全國搜索,各個關卡衙門都加派了人手。
楚慈的病已經大好了,只是心情依舊不好。馬車緩緩的行駛在官道上,女子挑起簾子,看著窗外陌生的景色,微微蹙眉。
「累了嗎,等到了前面的小鎮,我們休息一晚再走吧。」身旁的男子關心道。
楚慈依舊看著窗外的景色,沒有說話。
墨禹南琉璃色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淡淡道︰「你就算是生氣,我也不會放你走的。」
依舊不語。
男子無奈一嘆,也不再說話了。
「停車。」
馬車忽然就停了,墨禹南眉頭微微一動,蜀陽已經在車外恭敬的說道︰「主子,官差查人。」
墨禹南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握住了一旁楚慈的手。女子看了他一眼,听見外面蜀陽說道︰「我們夫人感染的風寒,不能見風,官爺就這樣看一眼吧。」
「什麼了不起的人。」那人淬了一口,隨即卻又像換了個人似的,含笑道︰「這樣的,沒關系,例行公事,看一眼就好。」
楚慈太明白這些貓膩了,不禁翻了個白眼,卻瞥見一旁的墨禹南嘴角溫柔的笑意。
簾子被人挑開,一個年輕官差看見一對年輕夫婦坐在一起,十指緊扣,少婦的臉色確實不好。官差低頭看了一下手里的畫,分明不是同一個人,于是擺擺手,放下了簾子對蜀陽說︰「不是,可以走了。」
「謝謝官爺。」
楚慈一听就氣不打一處來,猛然抽回手,她痛恨這種卑鄙的易容術!
墨禹南微微垂著眸子,輕聲道︰「我們只是易了容,並沒有點你穴,你完全可以出聲的。」
「你能在我出聲前把我敲暈。」楚慈淡淡的說完,就無力的倚在窗邊。馬車又慢慢的懂了起來。
墨禹南沒有說話,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就在馬車快要過了城門的時候,女子忽然就從窗戶躥了出去,墨禹南一驚,飛身就追了出去。
「什麼人!」忽然飛出的人,嚇了守城的侍衛一跳,連忙的都圍了上來。
女子站在侍衛中間,異常的冷靜。
「小慈。」墨禹南站在不遠處,輕聲喚她,「回來。」
楚慈沒有回頭,淡淡道︰「我是虢……」話音未落,有人瞬間出手,漆黑的長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的纏上了楚慈的腰間,女子驚愕的回頭,蜀陽一雙眸子依舊含笑︰「夫人,不要跟主人鬧脾氣了。」
楚慈瞪了他一眼,就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瞬間就被拉了過去。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看見女子輕盈的身子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線。墨禹南一身漆黑的袍子,已經飛身出去接了,卻有一把長劍,挑斷了楚慈腰間的鞭子。
一陣眩暈,女子嗅到了熟悉的香味,抬頭就看見了尹焱憔悴的容顏。
「大哥……」
男子緊緊摟她在懷,伸手揭開了她臉上的假面︰「我終于找到你了。」
墨禹南琉璃色的眸子,一寸寸冰涼,沉聲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