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那個山洞,身邊的篝火一點點的暖回了她的身體。夜幕已至。
篝火的旁邊坐著一個女子。
「是你……」
女子看見她醒了,趕緊過來扶著她︰「別動,你月復部的傷口挺深的。」
楚慈想起了暈倒之前的事情,一愣,慌忙道︰「老四呢,老四怎麼了。」
「放心,他沒事。」女子說著看了看她身後,「就在你身邊。」
楚慈回過頭,果然看見唐書語安然的睡在自己身側,這才放心,听見女子說道︰「他身上的傷都不深,之前醒過一會兒,非要守著你才安心。」說著臉微微一紅,完全不像楚慈之前認識的那樣。
「你一直跟著我們嗎?」
「嗯,只是我的腳力沒有你們好,追上你們的時候你們已經離開山山洞了。」說著微微低頭,「奴婢該死,沒有保護好小姐。」
「別這麼說,要是沒有你,我們兩個今天就真的完了。」楚慈說著輕輕的握著她的手︰「謝謝你,玲。」
玲原本看上去就瘦瘦小小的,可是楚慈暈倒之前依稀的記憶告訴她,玲真的不簡單。之前在尹焱跟墨禹南面前把她帶走的人,也是玲。
「小姐的傷雖然深,但是沒有生命危險。」玲說著起身添了添火,「這山上沒有什麼可以果月復的食物,奴婢想,咱們還是盡快下山的好。」
楚慈伸手輕輕的放在肚子上,那里還隱隱的作痛,回頭又看了看唐書語,他身上的傷還真是多……
「那些黑衣人呢?」
「都死了。」
「什麼?」楚慈雖然猜到一些了,可是听見眼前的女子一臉平靜的說出來,還是嚇了一跳,「你一個人……把他們都殺了?」
玲點了點頭,自然而然的說道︰「姑娘的命令,只要威脅到小姐性命的人,殺無赦。」
「是芙蘭……」楚慈深深一嘆,「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來路麼。」
「奴婢只知道他們是從燕京開始就一路跟著小姐的。」說著深深蹙眉,「好像是一早就知道小姐會出來。」
楚慈心中一頓︰一早就知道……究竟是誰指使的。想了想就覺得有些累了,索性說道︰「等天亮了,我們就下山吧。」
「是。」玲說著把自己的外衣月兌了下來給楚慈蓋上,「小姐不要嫌棄。」
楚慈想要推卻,可是見她那個樣子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好無聲的接受了。
心中除了疑惑這伙黑衣人的來路,也疑惑玲的身世。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卻有著如此的身手,還殺人如麻……至少,楚慈沒有從她臉上看出一點殺人後的痛苦或掙扎。
她,真的只是芙蘭一時興起買回來的嗎?
天蒙蒙亮的時候,玲帶著楚慈和唐書語下山。他們兩個都傷的不輕,一路下來很是辛苦。好在山腳下就有一個小村落,玲打點了一下,找了一家干淨整潔的農家住下。
「兩位公子先好好休息吧,奴婢去準備些熱水還有飯菜。」玲說著就轉身出去了。
唐書語一**坐在床上,看見楚慈面色不太好,關切道︰「你怎麼樣,是不是傷口……」
「有些裂開了,不過不嚴重。」楚慈說著就解開了衣服,月復部的血漬已然印了出來。唐書語大驚︰「三哥。」
「小聲點。」楚慈忍著痛掀開傷口,自己又重新上藥包扎,「別大驚小怪的,一點刀傷而已。」
「可是……你哪有受過這樣重的傷啊。」唐書語說著滿滿的心疼,「大哥要是看見了,一定心疼死了。」
楚慈聞言,眸子一黯,默默的穿好衣服︰「我只是擔心,這樣一來,我們有要耽擱好些天了。」
「可是,你的身體要緊啊。」唐書語說著見她不語,抬頭瞥見窗外正在忙碌的女子,回頭低聲道︰「這個玲是什麼來頭,我怎麼覺得她不簡單啊。」
「你也覺得麼。」楚慈看著窗外的身影,悠悠道︰「芙蘭說是買回來的小丫頭,可是……昨天那些黑衣人全被她殺了。」
「全部……」唐書語不由得放低了聲音,回頭默默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