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醒了,雖然還有一些發燒,但是傷口安好,沒有發炎潰爛。
「雪停了嗎?」女子躺在床上問正在吹藥的唐書語。
「剛停了,下了一整夜,外面都白了。」
「是麼……」楚慈蹙了蹙眉,「北漠的大軍呢?」
「不知道,剛才有人來把皇帝叫去了。」
「希望他說話算數就好。」楚慈喃喃道,她要去找尹焱,昨晚的夢讓她更加不安起來。
不管這是不是僅僅是一場虛無的夢,墨禹南許久不曾出現了是事實。曾經被人追殺,她多麼希望墨禹南會出現,可是這麼久以來不僅僅他音信全無,連蜀陽也未曾出現過。
一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夫人。」玲走了進來,「北漠的大軍撤回了遙城。」
「什麼!」唐書語一驚,看見楚慈驚喜的模樣︰「當真?」
「是,奴婢听見單將軍跟皇上說的。」
「太好了。」女子說著就要起身,「我果然沒有白挨這一劍。」
「可是……」玲有些猶豫,「皇上似乎不開心。」
「他有什麼可不開心的,現在是因為我三哥,沒有費一兵一卒就讓敵軍退了,他不是最大的受益者麼。」
「就是因為這樣吧。」玲淡漠的語氣一語中的。
楚慈一愣,微微蹙了蹙眉︰「外面是不是有什麼傳言。」
玲抬頭看著她蒼白的容顏,說道︰「外面都傳是因為夫人北漠才退兵的,還說夫人勇斗三皇子,為了救皇上而身受重傷,巾幗不讓須眉,是……」
楚慈的臉色已經不太好︰「是什麼?」
「是英雄。」
竟然會被傳成這樣!那司徒雲青的威嚴何在,他九五之尊的尊嚴要置于何地。難怪他會不高興……
「好些了麼?」男子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忽然開口驚了楚慈一下。
女子抬頭看他,嘴角的笑意有些尷尬︰「還好。」
司徒雲青表情如常,走來接過唐書語手里的碗︰「藥怎麼都涼了。」
「說話說忘記了。」楚慈說著使了個眼色,唐書語趕忙的搶過去說道︰「我跟玲去熱一下藥。」
一室寂靜,只留下他們兩人。
「他們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楚慈率先開口。
司徒雲青搖搖頭︰「沒事的,他們說的是事實。」說著輕輕的握著女子的手,「你好好的養傷,知道麼?」
「可是大哥……」
「我會找的。」男子溫柔道,「他也是我大哥,不是麼。」
楚慈听他這樣說,稍稍安心了︰「你一定要找到他,無論如何。」
「嗯。」司徒雲青伸手拂去她額前的碎發,這樣的她雖然重傷在身,卻讓他覺得很安心,不用再害怕她會跑遠,跑得自己永遠也追不上。
或許,這樣最好……忽然冒出的念頭嚇了自己一跳。司徒雲青回過神看著楚慈,發現她不知不覺中又沉沉睡去了,松了一口氣。
「為什麼在你的心里就沒有我的位置。」為什麼只有尹焱,為什麼只有他!不……還有一個人——墨禹南。
昨晚,他分明听見了她在夢中叫那個男人的名字。
「小慈……」司徒雲青看見她脖子上依舊帶著那顆血珊瑚,有些心痛,「明明你應該是我的。」
他不在乎外面怎麼傳,也不在乎楚慈被稱為英雄,他只在乎她的心,可是事實一遍遍告訴他,她的心里沒有他。
司徒雲青靜靜的看著她,俯身情不自禁的吻在了楚慈有些干澀的唇上,意料之中的沒有回應。
「你在做什麼!」唐書語驚訝的撞見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