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無比輕蔑地鄙視了我一眼,生氣地開車揚長而去,氣憤地轟動的油門黑煙冒上了天。我看著這煙霧慢慢散去,心里無比的悲涼。我拿出手機想要撥電話,撥給誰呢?我看著聯系人一遍一遍翻找。要打給珍瑤嗎?打給珍瑤做什麼?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吧,一個是朋友,一個是老公,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更是為難,看來我不能告訴她。如果我就這樣告訴她了,我是作為什麼心態呀?責問,還是告誡?生氣?這不是她的錯,她為何要承擔這一切呢。
我垂下手,無奈地看著遠方,遠處的天空被城市的燈光映照,顯得很是燦爛。真美!我苦笑,眼淚無聲地落下。再次拿起手機,我突然想起有一個人可以訴說,問問錢櫃在干嘛吧。電話撥出後,好久都沒有人接听,我正要掛斷,突然一個沒精打采的聲音傳來,「誰?」誰?我一陣驚慌,打錯了。我趕緊看了一眼手機,沒有呀,就是錢櫃的號碼呀。嗯、那個,是錢櫃嗎?我是彭藝瑤呀。「哦,藝瑤,怎麼想到打給我?」好久沒聯系了,就打給你了。你最近還好嗎?怎麼感覺沒精打采的。「哦,也沒什麼,就是工作上遇到一些小事,瓶頸呀!」他感嘆道。
怎麼了嗎?給我說說呀。下午你有時間嗎?我們約個地方聊聊吧。本來是我心情不好,最後還是我來勸他。我們見面的時候,他還是沒精打采的,我們對面而坐。我盯著他問,怎麼了?我本打算說完他的事兒要告訴他方磊陳江濤他們的事的。他抿了一口面前的酒。「因為公司的業務,我得罪了一個大公司,現在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我其實不想這樣的。只是當時有點沖動,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對方揚言要搞死我。我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搞死你?什麼意思?他又喝了一口,杯子還在手中沒放下來。「意思是讓我不要在這一代混了,還要我向對方下跪道歉。」這麼過分,干嘛這樣凶惡呀,真是。我氣急敗壞地罵道,唉。那如果你不願意會怎樣?我著急地問。「可能會被打一頓,我猜想也只能這樣了吧」。他說完這句話時,眼里充滿了憂心。不會打死人吧?我試探性地問。「應該不會,打死人是犯罪,他們也不願意趟這趟渾水吧」。嗯,別擔心,大不了,道個歉吧,對這種人,以後還是少接觸為妙。
本來想告訴他方磊和陳江濤的事的,可是一想到他也災難重重,實在不忍心說什麼讓他更憂心。回來後,我的心里很是不安,回想這些年,這些朋友。經歷了這麼多,為何結局都這般悲情。曾無數次懷想未來,樂觀地經歷著現在,可造化弄人,偏偏水不洗溝壑,雨不落稻田。還不如一開始就是殘身,那也不會有太多的怨恨,最多也不過是不沉不輕的輕嘆而已。
作為這世上的一員,枉生在世,猶憐垂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