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們中最謹慎的宿爺都開口了,那麼也算我一份,同樣一萬兩。」「謝謝房公子。」「還有我,一萬兩,雅間比一般房間要好嗎?」李向澤微眯著眼楮問。「當然,既然冬兒敢說就一定不會讓公子失望。一定在你的意料之外!」「珠寶公子侯文天說︰「怎麼能少的了我呢?跟!一萬兩!」「還有唐爺我,一萬兩!」懶懶的聲音好似沒睡醒時的慵懶誘惑。趙冬兒一一謝過,告訴他們以把銀子送到平遠標行的文哥手里。「你還認識他?」詹天棋一臉的驚訝的問。惜的是趙冬兒壓根就不想和多嘴的男人說話。「你說話啊?」「我都不知道,繩子那麼長會打結,你的舌頭怎麼就不會呢?嗯?」「撲哧」,李向澤笑了出來。「你••••你•••」趙冬兒翻了個白眼,好像自己現在的樣子離剛來的那會差太多,不應該變得和現代的時候一樣,還是應該冷漠一點才對。「各位,會館開業時還請大家多捧場,人越多越好。告辭!」目的達到,趙冬兒帶著啟辰和桑興出了酒樓的門。「宿楚,為什麼謹慎細微的你,只听了她們說的三言兩語就答應出錢呢?這不像你的作風啊!」唐沽斂起臉上一貫的邪笑沉聲問道。只見俊美妖媚的男人好似突然間很憂傷頹廢的樣子瞬間坐直身體伏向桌上,右手撐著額頭說︰「你沒現她們的眼楮很像嗎?」「她?你是說宿雪?嗯,經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怪不得她剛進來時會讓我覺得似曾相識呢?唉,那丫頭走了三年了吧?時間真快!好了,別想了!如果讓她看見你這個樣子又該自責了!」聞言,宿楚抬起頭看向窗外趙冬兒來時的那個方向。自從第一眼在街上看見她,宿楚就有股沖動想要認識她。誰知老天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真是太好了,三年了,盡管自己書房抽屜里畫的都是她的畫像,是該死的時間總是會模糊了人的雙眼,看不清記不得甚至忘記曾經最重要的人的長相。著對于他來說是多麼殘酷,曾經的親密無間讓他怎麼容忍自己忘掉心愛的妹妹的容貌呢?所以,當他看見與宿雪神似的趙冬兒的眼楮時就決定無論她的要求是什麼自己都會滿足她。而這六人中也只有唐沽才知道宿楚的妹妹宿雪的事。那個比宿楚小五歲的女孩真是動如月兌兔,靜若處子似得絕頂美人。惜啊,自小身體虛弱,更有從娘胎里帶出的隱疾;心痛。七年前倆人的雙親一起離世,十一歲的宿雪哭的不省人事,引了心痛作,之前因為照顧的好十三年來只有在很小的時候痛過一次。大夫診斷再不傷心過度,不然就會性命堪憂。誰知天妒有福人,三年前的正月里,宿雪突心痛,當時宿楚正好不在家,外出采購龍袍上用的特殊金絲線。等他得到消息快馬加鞭趕回山莊時,宿雪已經回天乏術的離他而去。塘沽還記得那時的他好像行尸走肉般的不苟言笑,沒有表情,看別人的眼神就像地獄修羅般的讓人害怕。整整十個月,每天拼命在書房畫宿雪的畫像,一張張,一幅幅的到處都是。宿楚的爹娘是白手起家建立了刺繡山莊,兩人都沒有至親和叔伯兄妹。所以宿楚在這段時間的生意大都是唐沽這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幫忙。日子就在宿楚的消極怠慢中一天天過去。直到來年的春天,宿雪種的滿院開著黃花的枝條一夜之間含苞待放的開了。宿楚想起妹妹活著時對自己說過的話︰「哥哥,你看,這是我在路邊看見的小花,漂亮吧?我把它栽在院子里,如果有一天雪兒不得已離開哥哥,哥哥一定記得要替雪兒好好照顧它們!」「傻丫頭又胡說!」「哥哥,雪兒沒有胡說,爹娘或許什麼時間想雪兒了呢?雪兒也想替哥哥盡盡孝心呢。哥哥你要答應我一定好好照看它們。我在路邊看見它們的時候,它們被積雪壓的彎著身子,低著頭,是第二次去看的時候就已經開著滿枝椏的小花。雪兒覺得它們很勇敢。冰天雪地傲立風雪間,春天剛到就開出花,比之一般名貴的花朵都要好照顧的多。如果有來世,雪兒就做一顆讓哥哥天天伺候,日日打理的花,就像它們!」昔日的對話盤旋在耳邊,宿楚自從那天以後就變了,雖然依舊雷厲風行的處理生意,是不再愛說話,整個的變了一個人。深沉,憂郁,他把自己封鎖在回憶里。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唐沽帶著他到處喝花酒,結交同齡朋友,三五成群的把酒言歡,不知是人多熱鬧的原因,還是他也厭倦了自己的性子。總之慢慢的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雖說話是多了,是,大部分的時間他還是在熱鬧的人堆里靜靜的回憶自己早逝的妹妹。對于一直默默守護著他的好朋友唐沽,宿楚從心底感激他,人生難得得一知己如此,怎會不令他感動呢?唐沽卻現宿楚好像有嚴重的戀妹情結。以前兄妹倆的感情真是好的不得了,除了血濃于水的親情外,似乎宿處從心底里深愛著宿雪,雖然旁觀者的唐沽被自己的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震驚的不得了。但是他以為這僅僅是自己對倆人的兄妹情深的胡亂猜測。除了暗中觀察宿楚的舉動外也並未現他有別的超乎倫理的動作或言辭。至此就打消了心里齷蹉的想法。唐沽知道反正趙冬兒以後不敢有人在找她麻煩就是了!想想,一個嫁為人婦的女人背後既有長安城數一數二的平遠標行,又有為皇宮制作龍袍鳳袍的刺繡山莊撐腰,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不給她面子?對了,除了對面那個一臉女圭女圭像的詹天棋。想到倆人今天好似冤家般的斗來斗去的場面,唐沽一臉壞笑的看著詹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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