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來順受[重生] 第1章 初睜黑眸

作者 ︰ 翌小白

前情往事

陳子皓的死,只是一場醉酒後的意外。

夜風吹起的運河上,陳子皓一手扶著橋上的欄桿,一手拿著瓶喜力不停的往嘴里灌。雖說借酒消愁愁更愁,煩勁兒上來,誰還管那麼多。

幾瓶啤酒下肚後,他的臉張成了的酡紅色,大腦也有些不清醒,迷迷糊糊地看著不遠處,總覺得有個亮點,就想伸手去夠,伸著伸著,腳底一打滑,直接倒栽著就下去了。

夜晚十一點,運河人家幾乎都已閉戶,而因為喝多了的緣故,陳子皓那微乎其微的掙扎,也頓時化為了泡影。死亡的威脅步步緊逼,最後的一句呼喊,也被扼殺在了喉嚨里,窒息。

回首起陳子皓二十多年的人生,亮點不多,除了每年完美的考試分數,之後就是今天讓他買醉的原因,還有他在孤兒院長大的身世。

當年不到一歲的他被人丟在孤兒院門口,院里的老師現他的時候,他正靠在門旁邊的樹上睡著。當時他的手里拿著一個嶄新的變形金剛,脖子上系著一根用紅色線繩搓得顏色極亮的小葫蘆。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張帶有出生年月的小紙條兒。

就這樣,小小的他沒有哭鬧沒有任何意識的成為了安心孤兒院的一員。陳子皓的名字,也是當年領他進院的那個老師給起的。

那些年,孤兒院的男孩兒很少,僅有的幾個,除了陳子皓以外,大都有些身體或智力上的缺陷。

而被丟棄到這里的女孩兒卻是男孩兒的很多倍,原因都差不多。除了殘疾,要麼是重男輕女;要麼,就是因為窮。所以,長在一群小姑娘身邊的他,格外受不了女孩子的嬌氣和吵鬧,也越來越願意和男孩子玩在一起,哪怕是有缺陷的男孩子,即使靜靜地坐著,他都覺得舒心的多。

所以在長大後,明確了自己的性取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好像,天生就該如此一樣。

雖然身世是不幸了點兒,他在政府的資助下上學後,在學校里混的蠻風生水起。坎坷也只是在工作上遇到的一點兒小麻煩,就是被人爆出了是同性戀這個事實。這也是為什麼大半夜的,他會獨自一人在運河橋上吹著夜風喝著酒的原因。

在這一系列的前提下,死,就變得如此容易

另一個城市,沈宅。

柔軟的歐式大床上,躺著一個人。

他臉色蒼白,濃黑縴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同樣泛白並且有些干的薄唇上,慢慢的恢復了一絲血色。因為昏迷的時間很長,本就略尖的下巴,現在顯得更加的尖,卻又擋不住那份哪怕沉睡著,都遮掩不了的俊秀。

他原本微弱平和的氣息也略加急躁起來,眉頭越擰越深,雙眼若有似無的總想要張開。

牆上的指針規律地跳動。床上的人,隨著心髒開始強有力地跳躍,那雙比桃花眼略微細長些的眼楮猛然睜開,露出漆黑無比的眸子。

混沌只是初睜時的一現,繼而到來的恐懼與驚悸,卻通過這雙黑眸,暴漏無疑。

沒人現在這個看似平常的夜晚十一點,沈家二少爺的心髒,曾經停止了十三分鐘。而在十三分鐘之後,昏迷了一年的他,卻睜開了緊閉了許久的雙眼。雖然,卻再也不是那個曾經的他。

陳子皓不顧身體的麻木,使勁兒坐起身來環顧著四周的情景。

‘奇怪,怎麼身上又酸又疼?這兒是哪兒?’陳子皓一邊仔細的觀察,一邊用雙手揉捏自己身上僵硬的肌肉。

幽暗的地燈擱置在牆角,出柔和的光。寬敞的屋子里,白色的歐式家具被燈光沾染上一層金黃,與之相互輝映的是米色美式復古壁紙。頓時讓光更加柔和。

模了模蓋著的薄被,就像看的巧克力廣告的廣告詞一般,盡顯絲滑。仿佛什麼都沒蓋著一樣輕盈,舒適。連身上,都被人給換上了一身絲質的分體睡衣。

‘這到底是生了什麼事?我不是掉進運河了麼?這是被人救了?’陳子皓有無數的疑問。

以至于掩蓋了他該察覺的自身的變化。

問號兒太多,陳子皓覺得應該要去尋找答案。掀被下床,卻現腿有點兒軟。只好扶著身旁的家具,一步步走向房門。好在,走起來以後,腿部的不適,慢慢的得以緩解。

打開白色的實木雕花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寬敞的走廊,因為牆上的壁燈還開著,所以走廊里並沒有那麼暗,牆上依舊是屋內款式的壁紙,而走廊的地上卻鋪著精致的地毯,依次向兩邊延伸。

整個走廊算上他打開的這一個,有四個門,其他三個現在都緊閉著。

走廊的一端是面牆,牆上掛著一幅抽象畫,陳子皓大致的看了一眼就扭頭兒走向另一端,其實他只要稍微走近一些,就能看到在抽象畫的右下角,有一個名字——沈念祁。這個和他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的名字。

走廊的這一端,是一段木制的樓梯扶手,向下看去,呈螺旋狀,旋轉樓梯的正中央,放著一架烏黑 亮的鋼琴。鋼琴蓋沒有打開,所以整個明鏡般的黑面上,倒映著陳子皓頭頂上那個水晶已經垂到他上半身的大吊燈。折射著壁燈出的熒熒之光,依舊璀璨。

陳子皓上學打零工的時候,干過很多行業的業務員,家裝雖然算不上精通,是還是能看出一點點門道兒的,這家絕壁的非富即貴。並且按格局來看,自己現在所處的是一棟三層的別墅。

是他為什麼會在這里?陳子皓的大腦有些蒙。

‘難道救我的人是個有錢人?那為什麼不把我送醫院?難道……難道想要我身上的什麼零件?所以先把我關起來再……’

想到這兒,陳子皓的驚恐直接升到了巔峰狀態,心里猶如一壺被煮開的沸水,直燒心。

忍著早已炸了一身的汗毛,陳子皓扶著樓梯扶手忐忑不安。

地毯順著實木的樓梯蜿蜒而下,因為陳子皓的不踏實,所以踩在地上的力道也特別輕,以至于听不出一點聲響。

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卻听到一聲聲貌似游絲的口申口今……臥槽,真的是口申口今聲啊,還是個男的,听得陳子皓肝兒都顫啊喂。這要擱以前,听听就能硬,現在這節骨眼兒,听听就心梗哎。

有人正在為自己的前路安危狠死腦細胞,而有的人卻在飄飄谷欠仙。這尼瑪什麼世道啊?一點兒都不映現在的景好嗎?

陳子皓的小心髒跟鑿雷似的,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也許,他該趁現在逃跑。

陳子皓輕輕的往下走,口申口今聲也越來越清晰。走到樓梯中間部分的時候,陳子皓看到,樓梯旁邊是個不小的中廳,而口申口今聲就是這里出來的。

因為中廳的另一邊就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所以,盡管二樓的壁燈沒有打開,透過月色,身處暗地,廳里的一舉一動,依然能夠盡收眼底,並且清晰無比。

他小心翼翼的繼續走,期待著廳里的人會因為陶醉于現況,而忽略這個想要逃跑的人。

就快走下樓梯的時候,廳里那對愉快玩耍的小伙伴還是吸引了陳子皓的目光。陳子皓循聲望去。

月光之下,一個輪廓俊朗的男人閉著眼楮倚靠在沙里,嘴里出愉悅的聲音。上身衣裝整齊,而兩月夸間,卻埋著一個忽上忽下的……東西……,好吧,如果沒看錯的話,那是個人頭,借著光,還能看清是個大波浪卷兒……

陳子皓的認知判定系統里,立馬輸出了狗男女這個詞。還真是會找刺激啊,放著那麼大個別墅的那麼多屋子,您就不能踏踏實實的找張炕麼?干嘛非在這兒憋屈啊?還耽誤別人逃跑。

說到逃跑,陳子皓才想起,對啊,他不就是那個需要逃跑的人?還在這兒憤世嫉俗個啥?傻鳥!

說跑咱就跑……

「臥~臥槽!!!!!!」尾音還沒全,陳子皓已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這個狗口乞屎,顯然技術含量挺高。

一石激起千層浪,廳里那對兒狗男女明顯給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著了,四下逃竄的沒有,而是蹦起來一邊整理衣服褲子,一邊按開關開燈。

廳里的燈剛亮起來,緊接著一樓也燈火通明了,而三樓的房門也響了起來。

陳子皓心里那個悔呀!特別的後悔,你說自己偷偷模模的走了不完了麼,干嘛還得去看看那對兒狗男女啊!要不是因為看他們,自己能因為沒注意腳底下踩空了麼?

陳子皓麻溜兒的站起來,打算硬踫硬。哪怕有百分之一的能,也得試試啊,畢竟小命就這一條,經歷過生死,實在是知道它的珍貴。雖然掉下河也不是自己的本意。

低頭貓腰,做好防御準備,沒等周圍的人上前,陳子皓卯足了勁兒就往樓下沖。

,是你倒是沖啊~~~

‘嗯?誰拽著我衣服呢?’陳子皓被一股強大的力氣揪住衣服後面,致使他有些受阻。惱怒之下,陳子皓索性一把薅開前面的扣子,赤果著上身就跑下樓梯。

身後的人因為突然的失去了張力後退好幾步,差點兒一**坐地上。還沒等徹底穩住身體,就追向前面抵死想要掙月兌的人。

邊追還邊喊。

陳子皓一心只想逃離,壓根兒就沒細听人家到底喊的什麼。等到了一樓大廳,眼看著大門就不遠了,卻突然視角一變,被人狠狠地壓在了下面。

背上的老兄胡亂的按住陳子皓猶如八爪魚擺動的四肢,連拖帶拽的就把陳子皓給拉起來了。

「小祁,小祁,你醒了?!你終于醒了!!」這老兄邊說還邊把陳子皓往自己懷里帶,直接就抱上了。

‘哈?這什麼狀況?你認錯人了吧老兄?’陳子皓看到來人的反應,直接愣了,心里直打鼓。甚至把倒賣人體器官這一鍋拋到了九霄雲外。

抱著自己的仁兄還沒撒手,陳子皓就像個粽子似的,被人包了個嚴實。听著這些人嘴里蹦出來的小祁和少爺等詞語,陳子皓懵圈了……

待身旁的仁兄放開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對中年男女,男的眉頭微皺,激動的神情卻溢于言表,而女人,早已淚流不止。

陳子皓本能的倒退一步,卻被流淚的女人,抱住了身體。

陳子皓大腦轉過彎兒來之後有些忐忑,內心戲萬馬奔騰。‘好吧,你們倒賣我器官的同時還要大力的吃我豆腐和打煽情牌麼==!’

陳子皓安靜了,低頭了,認命了。剛逃虎口又進狼窩的人生,實在是讓他無力了。

既然怎麼著也是個死,那在死之前人家給個好臉兒就接著吧!要不再挨頓死打,再破了相,成了鬼也得被鬼排擠。

女人趴在陳子皓前心哭了一會兒,眼淚順著陳子皓的心口往下流,又癢又濕,陳子皓想撓又不敢。看著周遭的人,不是欣喜感嘆,就是內牛滿面的,陳子皓就覺得自己難不成進哪個電視劇的片場了?這個兒個兒,都是演技派啊。

還沒腦補完,懷里的女人抬起頭用雙手捧著陳子皓的臉,淚眼婆娑的跟他說︰「兒子,你算醒了,你再不醒,媽都快哭死了。嗚嗚嗚……」

「什麼?媽?」陳子皓糾結著眉,不由自主的叫出來。二十多年了,他早已把爸媽這個概念全部淡忘。

現在突然跑出來個女人喊自己兒子,說是自己媽。這簡直是用過去的這二十多年和自己開玩笑。

陳子皓拿開女人的手,一把將她推開,盯著在場的人,一副不思議。

女人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問︰「兒子,怎麼了?我是你媽啊!」

「我是你大爺!我打小兒就沒媽,這麼拙略的演技還想騙我?你們不就是想要我身上的器官麼?至于這連蒙帶騙的麼?再說了,你們要騙……」

「念祁,你這是怎麼和你媽說話呢?」站在女人身後的中年男人開口了,打斷了陳子皓的話。

「念祁?呵,還起了個名字啊?這是蓄謀已久吧?難不成我掉下河也是你們害我?臥槽,南水北調工程也沒那麼聲勢浩大吧!」陳子皓怒目圓睜,義憤填膺的質問在場的人。

現在什麼害怕什麼驚慌,都算個屁啊!他最討厭別人跟他提父母這種事。因為脆弱,所以才會偽裝堅強。

女人被陳子皓的反應嚇到,抓著陳子皓的手臂,一邊哭一邊問他是怎麼了。

中年男人也緊皺著眉頭看著他。

而剛剛擁抱陳子皓的男人也是一副的不思議。

還有在場的其他人,都在看著他。

陳子皓被這從未有過的關注盯得渾身不自在。遂,掙月兌了女人的雙手,看著立在原地的眾人,想趁機慢慢退到門口。還沒退幾步,手突然踫到一個架子,慣性的回頭看,卻看到牆上的一面鏡子,而鏡子里面那個表情鮮明,充滿了疑問驚慌的人,卻不是他自己。

‘嗯?這……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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