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他們也沒有說出季明川到底是誰,陳子皓也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只是陳子皓對他們的反應很納悶兒,所以,季明川這個名字就像自己的新名字沈念祁一樣,被他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折騰了一晚,陳子皓再吃完飯已經快三點了,雖然沈父沈母沒有想要放沈念祁回去睡覺的意思,是又怕兒子剛剛醒來,身體吃不消,遂放了他回自己的屋。
在他們心中,沈念祁已經睡得夠久了,現在哪怕二十四小時盯著能走能動能說話的他,他們都不覺得累,都會很滿足。
而他們的兒子不這麼想,經歷了一晚上這驚心動魄的奇葩事,他已經被折騰得夠嗆了,即使新身體睡了很久,他還是困了。
弄清楚新身體的大概情況,陳子皓稍帶糾結的放下了不安與焦躁,躺到床上沒多久就真的睡著了,睡覺前,他一遍遍的向自己催眠,不管曾經的自己怎麼樣了,現在的他,是沈念祁,沈念祁,沈念祁……
他是真累了,重生這種非比尋常的大事,雖然一般人沒辦法很快的接受,對于陳子皓這個剛剛死里逃生的人來說,無比珍貴,無比來之不易。所以,不去好好享受這賺來的一天又一天,怎麼對得起用心良苦的老天爺?人,只要活著,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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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沈母站在沈念祁的房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手就放在門把手上,卻久久不敢打開門,就保持著這種姿勢,直到手心冒出一些濕氣……
她不是不能開門走進去,她只是有些怕,怕昨天的一切只是一場夢,怕打開門,兒子依舊像原來一樣,安靜地躺在那里,呼吸平靜的像一尊雕像。
所以她更希望看到兒子自己精神熠熠地打開房門,神采飛揚地走出來。
好在,老天對她不薄。
沈念祁在時鐘指向九點一刻的時候,穿戴整齊打開房門,被放大了的沈母的臉出現在眼前,沈念祁嚇一跳,差點兒沒喊出來,但是看到沈母擔心的樣子,沈念祁心中突然一暖,這種感覺是他原來沒有體驗過的。
他突然明白了這是種什麼的心情,被人疼愛惦念的感覺真好。
其實沈念祁起得也很早,不到八點,就睜開了那雙眼楮,盯著天花板愣了半天神兒,腦海里沈念祁這個名字久久回蕩,既來之則安之。也許這就是老天爺給他的一個機會,一個好好生活的機會。
他麻利的跳下床,拉開窗簾,大面積的落地窗佔了一面牆的三分之二。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整個人沐浴在一片金黃色的朝陽中,有種淡淡的安詳。
面對著劫後重生的喜悅和慶幸,沈念祁伸了伸懶筋,對著鏡子里倒影出來的影子笑了笑,輕輕地說了聲︰「你好,沈念祁!」
昨天醒來的太過突然,沒有時間來好好參觀一下新家,現在沒什麼事情,沈念祁便毫無顧忌的開始了觀光之旅。
額……不過此時的他有些尿急,他決定先去參觀臥室里正對著大床的那個門里的東西。
打開門以後,里面的布局印證了沈念祁的猜想,衛生間,果然沒錯。不過這衛生間不是一般的大,都比得上上輩子自己工作時租的那個出租屋大了。驚嘆之余,眼下還是先開閘放水,這事一刻也不能等,都憋得有點兒打冷顫了~
舒展完通道,沈念祁打量著衛生間里的陳設。最吸引眼球的就是那個大理石浴缸,起碼得有兩米見方,通過表面的紋理和光滑度,不難看出,這是非常昂貴的優等品。經過精心打造,盡顯豪華!
用了二十多年的淋浴,這次重生,真是太特麼高大上了。
高興之余,沈念祁打算洗漱更衣。是看著洗漱台上的牙刷犯了難,這牙刷明顯是用過的,雖然是沈念祁用的沒錯,但是現在的沈念祁已經不是曾經的沈念祁了,這牙刷……
得,一不做二不休,身子都給自己用了,還怕這點兒麼?沈念祁倆眼一閉,拿起牙刷就開始洗刷刷,就是漱口的時間長了點兒。
待到放下牙刷,沈念祁把今天出門的第一趟行程安排給了超市,先去買點兒生活必需品,新生活,怎麼也得從新出唄。
忍住陣性的中度潔癖洗漱完畢,看著鏡子里面年輕白皙的面孔,沈念祁眨眨眼,不敢相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連沈念祁也有點兒喜歡上鏡子里的這人了。濃眉大眼雙眼皮兒,目含桃花,眼帶笑,高鼻梁下小嘴巴。這肉皮兒掐不出水來也能氣死長得黑的。
尼瑪長那麼好看怎麼不去當小白臉?
想完了,沈念祁又了。人家這明顯就是富二代,當小白臉兒有毛病啊!
隨即沈念祁又月兌了上衣,拿毛巾擦了擦身上。回頭兒瞜了一眼肩上的傷,嘖了一聲,看著沒啥大礙,動了動肩膀,就沒管。
沈念祁對新身體的模樣倍兒滿意!哎不對,應該用非常特別很滿意來形容。雖然新身體沒自己前世那麼男子氣概,但是這看起來一米八多的大個兒,倒是挺有前途。身上嘛,不胖不瘦,就是有點兒白,估模著多曬曬太陽,再多做些運動,陽光型男指日待。
正暗自猥瑣的笑,才現自己心態有點兒飄。這不是對著自己意yin呢嗎?太長時間不做,自己都能對自己產生興趣了麼!哇靠!
出了衛生間,沈念祁打開床頭那面的門,隨著門被打開,里面的聲控燈也隨之亮了起來。一間十幾平米大的換衣間呈現在眼前。
震撼!以至于沈念祁保持了半天那推開門的動作都沒緩過勁兒來。這不就是電視上才應該有的效果麼?
沈念祁忍不住咂舌,卻也沒像個土包子似的上躥下跳的去翻箱倒櫃試衣服,就挨著邊兒拿了件白襯衣,一拿起來覺得有點兒重,拿下來一看,衣架里面還掛著一條藏藍色的休閑褲。
沈念祁 一聲,打心眼兒里佩服新身體這整潔利索勁兒,衣服都是成套成套的搭配起來的,那鞋子……低頭看了眼衣掛下的隔層,鞋子果然都井然有序的排列著。
換好衣服,隔老遠對著換衣室里的鏡子照了照就把換衣室的門關上了,他倒不是被換衣間的豪氣震懾的驚嚇過度了,只是一時間還不是特別適應,自己和這個家的磨合,總是需要時間的。
收拾好自己,打算出屋開始應對新生活的種種,誰知一開門就生了剛才說的那一幕。
沈母被抓包也稍稍有點兒尷尬,只一瞬,便被欣喜之情所替代了,心也踏實了。
兒子,真的醒了。
開心激動的沈母拉起沈念祁的右手,掌心相對的將這只手包在自己的手中,和沈念祁肩並肩的往樓下走。一面走還一面問,睡得好不好呀,身體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呀,肩上還疼不疼呀。媽做了你最愛吃的早點,你想吃什麼就跟媽說呀,等等等等。
雖然這些叨嘮都有點兒繁瑣,但是沈念祁照單全收,甚至說有點兒貪戀這種被人照顧被人記掛在心上的感覺,尤其這人是……媽媽。而且現在的沈母,沒有他親生母親對他的拋棄,只有對沈念祁的寵溺。
不管怎樣,現在自己叫這人媽媽,在扮演好現在這個角色的同時,沈念祁決定要好好享受來自家庭的這種愛。無論沈母說什麼,沈念祁都是微笑著點頭附和。沈母看著又乖又懂事的兒子,眼圈兒一紅,眼淚又差點兒掉下來。
是沈念祁節骨眼兒上的一句俏皮話,又把她給逗笑了。
娘兒倆並肩走下樓,在樓下等候多時的沈家其他成員一看沈念祁下樓了,紛紛站了起來,倒讓沈念祁有些局促了。
一家人,因為等沈念祁,生生的把早飯改成了早午飯。席間,沈念柘和班敏都沒怎麼說話,倒是沈父和沈母滔滔不絕的給沈念祁講小時候的事情。
沈念祁邊听邊用眼楮瞄對面坐著的沈念柘。心里頭在狂笑,心想︰你丫被自己親弟弟逮著那麼*的時刻,怪不得現在沒話說,哈哈哈哈哈。
班敏倒不是為昨天說錯話感到抱歉才不出聲的,只不過昨兒晚上回到屋子里,被沈念柘狠狠的罵了一頓,就是因為她把季明川的名字說了出來,罵她沒腦子,不知輕重的亂說話。
現在的班敏正悶悶不的想著怎麼去哄沈念柘,根本沒工夫也沒心情加入到人家一家三口的天倫之里。
吃完飯,沈念祁和沈母說自己想去趟超市,買點兒需要的東西。沈母則讓他列出清單,交給佣人去辦就以了。沈念祁搜腸刮肚的找理由做回絕,他現在想出去走走,他想出去看看自己這到底是到了什麼地方。
拗不過沈念祁的軟磨硬泡,沈母決定陪著兒子一起去。沈念祁苦笑了一聲,終于說出自己想一個人靜一靜,溜達溜達。他特意咬重了一個人這三個字,愛子心切的沈母也沒辦法,反正兒子平安健康的醒過來了,當然更得順著兒子的心。
隨了心願的沈念祁,興高采烈地跑回樓上,剛回到自己屋里,才想起一個特別嚴肅的問題。
自己根本就沒有錢好嗎?!
沈念祁泄氣的坐在床上,想著難不成醒來第一天就得跟人家借錢花麼?平生最沒辦法釋懷的就是跟人家借錢,在上輩子里,自己就在上初中的時候跟同學借過五毛錢,還是當天就給還了。
現在這個狀況,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想著想著,沈念祁冒出一個想法,這位沈家二少是個富二代,屋子里應該會有錢吧……
冒著違背自己上輩子的人生信條的概念,沈念祁找遍了所有比較隱蔽的抽屜,一無所獲。正暗自頹廢,卻一眼搭上了斜沖著床的五斗櫃。怎麼想怎麼覺得不能,錢能放在那里面?
嗨,反正都找過了,也不差這幾個抽屜。沈念祁將右拳砸到左手掌心上,下定決心暫時把自己那顆有些脆弱的自卑感封藏起來。活下去才是硬道理。他利索的站起身來到了五斗櫃前,伸手拉開了第一個抽屜,頓時心髒蹦到了嗓子眼兒。鮮艷無比的百元大鈔,一沓一沓的擺放的規矩。
沈念祁數了數,不多不少十五沓。有錢人,都是這麼放錢的?
終于找到了錢,這個數目卻讓沈念祁模著下巴咂麼了半天。是拿還是不拿呢?拿了算盜竊不?關鍵時期,沈念祁想得有點兒多。
最終,強烈的腰包軟讓沈念祁還是懷揣一顆忐忑的心,拿了沈念祁自己的錢。
唉~這個豬腦。人家身子都給你了,其他的一切,你還糾結個p啊!凸
下樓跟沈父沈母打了聲招呼,沈念祁就要出門,正趕上沈念柘也要去公司。沈念祁這回到挺不客氣了,沈母說讓沈念柘帶他一段兒,他就笑麼呵呵的跟上車了,全然不顧沈念柘有點兒不安的臉。
沈念祁這貨的矜持,一陣兒陣兒的。
兩兄弟在車上也不說話,沈念祁覺得沈念柘這人有點兒沒意思,被人抓著愛愛就抓著唄,你看你倒挺拿架兒。又不是別人非願看的,公共場所自己不檢點,還賴著別人不成?切,小心眼兒。
沈念柘本想安心的目視前方,怎奈沈念祁坐在副駕駛上一會兒就偷瞄他幾眼,一會就出嘖嘖的聲音。
有點兒心煩意亂,眉頭就微微地皺起。
沈念祁上一世接觸的人不少,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為人道理也算樣樣皆通,也能看出沈念柘這股子煩躁勁兒。現在既然是兄弟倆,沈念祁還是決定不開眼一次,把事情說開。
「那什麼,大,大哥。你放心,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會和別人說的。」沈念祁看向窗外,有點兒不好意思。
沈念柘手輕微的打了一下滑,汽車頓時就偏了一下。沈念祁伸手抓住車門上的把手,看向沈念柘。「大,大哥,你別緊張,昨天那種小事咱誰也別都放在心上,你別緊張,這真不值當的殺人滅口啊!慢,慢點兒開車。」
沈念柘一個急轉,把車停在了馬路邊,後面的車因為他的急轉而直按喇叭,沈念柘也不管。車子熄火後,沈念柘半側過身,眼楮里透著焦灼。「你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沈念祁白了他一眼,嘆了口氣。
「我都說多少遍了是真的是真的,你怎麼還不信啊。不過話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或者對我有什麼意見啊?怎麼感覺你對我那麼不待見呢?不過咱倆是親兄弟啊,再說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記得了,以前我哪里做得不對了,你也別總記著了,咱倆從頭再來行麼?」
沈念柘听著沈念祁的話,眉頭微皺,總感覺有點兒捉模不透。
沈念祁也不想深究,不管什麼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管這兩兄弟是不是有啥恩怨,作為現在的沈念祁,並不想參與和顧慮那麼多,累心!
沈念柘帶著沈念起來到市中心的一家沃爾瑪超市,看著神態輕松的沈念祁跟自己打招呼後下車遠去,沈念柘停下車陷入一陣沉思。直到車窗外的交警來敲車窗,提示他此處不能停車,他才回過神兒來開車去了公司。
進了超市,沈念祁因為口袋兒里揣著五千塊錢而毫不猶豫的推了輛購物車。這在上輩子,是想都不會想的。去超市除了買點兒廉價的生活用品,就是買正在搞促銷的方便面。
像現在這麼瑟又款爺的漫步采購,真跟做夢似的。
來的路上,沈念祁也一直在觀察這座他醒來的城市。一座座標致性的建築,讓他知道這是哪里簡直太容易了。雖然離自己以前的家鄉並不會太遠,只隔了一個省份。是他現在卻是走在了國內最繁華的城市里,和曾經的那個三線城市比起來,一切都是那麼華麗而耀眼。
「你妹啊,一瓶礦泉水竟然要三塊五?這在我們家那兒才一塊錢行嗎?」沈念祁此時手拿一瓶礦泉水,嘟囔著。
大城市,果真就是和貴劃等號的。
沈念祁買完水以後,走向日化區,僅隔著幾排購物架,卻有兩個故人,即將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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