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外因天冷地滑,內因裴貝貝生病在家的緣故,兩人開始了真正的蝸居生活。晚上也肯定不能再去錄音棚了,嗓子啞的堪比唐老鴨了都……不過這樣也好,黎宥齊還在她身邊陪著她。
所謂飽暖思yin欲嘛,裴貝貝的色膽和色心真是與她的體重成正比的,一天天在增加。
洗漱後裴貝貝借著失眠的緣故擠在了沙發上,小嘴一撅,于是黎宥齊很有眼色地關掉了電視機,很有眼色地躺在沙發上,裴貝貝很有眼色地竄進他的臂彎里︰「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兒吧。」
「小時候嗎?」
「是在認識我以前的事!」末了,又添了句,「全部都要講!敢有初戀情人及對誰色心不死之類的重大問題的隱瞞你就死定了!」後來,又補了句,「死透了!」
黎宥齊不禁笑了,裴貝貝于他就像是個毛絨的小球,在他懷里或是心上最軟的地方滾過來滾過去,癢,又抓不到地方。
「那我就說給你听。」語氣何其溫柔,連自己怕是也未曾察覺到吧?轉瞬,他又想到了那個人。
月色冰冷亦如他!眼中所視之物皆如塵埃,寂寞永夜唯獨兩人相伴。
至此,黎宥齊愴然一笑。
末了,裴貝貝覺得自己被人抱起,又被放在了冰冷又熟悉的地方,應該是她的房間吧?眼皮很重,她是不是發燒了?不然怎麼連睜眼楮都那麼困難呢?
有人在她身上蓋上了杯子,抬袖間有淡淡的清香,她一直不知道這是什麼花香,好聞的讓她想到黎宥齊,對了他身上不就是這個味道嗎。
裴貝貝困乏極了,卷著被子側身滾到最里面去了,咂咂嘴,好像夢里還在偷吃什麼東西。
他倚著門框看了好久,臨走時還不忘把那盞台燈點亮,他怕她發現他不在的時候又是黑漆漆的房間會害怕,做完這些他才終于走出了那間臥室。
門口放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他從口袋里取出那把鑰匙,大大的鑰匙串上只有那一把鑰匙,他把它放在餐桌上。回頭深深望了她的臥室一眼,推開門再不回頭地走了出去,連叩門聲都那麼輕,怕驚醒了誰的美夢。
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這片空曠的地方,雪地上有著一列車隊,領頭的人見到他後忙上來接過他手上的行李箱,所有人彎腰對他行李︰「恭迎黎先生回家。」
有專人為他打開邁巴赫的車門,適宜的暖氣撲面而來,熟悉地月兌下外套遞給車里的人,他坐在正中間的位置上,他們則半弓著身坐在兩側。他不說話,他們誰也不能說話,半晌,他開了口︰「給裴貝貝卡上打些錢。」車正勻速行駛向遠方,景色不斷倒退,末了他又說,「不要太多,會嚇著她。」
從一大早裴貝貝被噩夢驚醒開始,她就心慌得不得了,夢里黎宥齊當著她的面跑走了。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臥室里,想著可能是黎宥齊怕她會把他擠下沙發才把她給抱進來了,下了床穿著拖鞋就去了客廳。
昨晚臨睡前什麼樣現在的客廳就還是什麼樣,不過獨獨少了一樣,讓這時的客廳更顯寂寥無比。
黎宥齊不見了。
裴貝貝心里慌了,噩夢帶來的感受再次席卷了她,她有種預感,黎宥齊真的走了。
「應該是出去買飯了吧?」裴貝貝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要過年了大驚小怪的多不好,這種根本騙不到自己的借口于現在的她來說就好比是落水的人抱緊的那棵浮木,因為黎宥齊根本沒有去買過飯。
從七點鐘到十點鐘,三個小時的時間裴貝貝一直坐在沙發上等著,眼楮直直地看著大門,到了再也等不下去的時候裴貝貝抱著手臂哭了。
電話那邊是‘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的答復,裴貝貝決定出去找一找,來到門口,她的動作僵住了,心里的最後一道防線坍塌了,餐桌上那串鑰匙徹底撕裂了她的借口。
他果然走了。
裴貝貝雖憤怒黎宥齊的不辭而別,雖好奇他為什麼要走,但擔心遠遠勝于了這些。時間久了其別的情緒都被沖走了,只剩下了最後的一個,她想看看他,要是他過得還好的話她就去揍他一頓,要是他過得不好的話她就,抱著他哭一場。
裴貝貝轉讓了錄音棚,換來了一些錢,這些錢被全部用來打印黎宥齊的尋人啟事。
這天她遇到了個奇怪的人。
他走近裴貝貝,臉上掛著溫和的笑,他問裴貝貝︰「他是你什麼人?」
裴貝貝不假思索︰「男朋友。」
「他不見了嗎?你在找他?」那人又問。
「是的,他不見了,我在找他,如果你看到他的話請告訴他我在等他在找他。」裴貝貝眼眶濕潤了,借著拿手機拭去眼角的淚水。
末了,那人說︰「我會的。」繼而轉身欲走。
裴貝貝急急叫住他︰「你是不是認識他?」
那人回頭,莞爾一笑如遇春風,他說︰「我看到他的時候會告訴他,有個女孩兒每天都來這里等他,我想身為男人他或許會感動的,不過我覺得男人一般都比較心狠,離開或許是想要開始新的生活,可能你這樣的話只會讓他躲得更深,倒不如也開始你新的生活,再遇到他的時候好好扁他一頓也沒問題。」
裴貝貝還想說什麼,已經有個女孩子攬住了他的胳膊,甜甜的笑容與他溫和的笑十分相稱,眼中滿是寵溺,裴貝貝忽然想到黎宥齊看她的眼神也是那麼溫柔,于是住了口。
「陸離陸離你背我嘛好不好?」女孩兒說。
被叫做‘陸離’的男子微微一笑,俯身蹲下去,女孩兒順勢伏在他背上,兩人背對著裴貝貝,裴貝貝卻能感受到她們笑容有多美。
只是黎宥齊你在哪里呢?天空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灑落一地。
黎宥齊留給裴貝貝的東西也只剩下那張身份證及其別的證件了,這是前些日子警察交給她的,裴貝貝望著這些一陣苦笑,東西找到了,只是他卻丟了。
那麼她要去哪里找他呢?她一定要找到他。
那麼就去那里吧,他說過的,他去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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