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襲淡藍色病號服,身材消瘦卻又高挺,面帶焦急之色,從走廊東至西層層下降,遇人就問一句話「你看到丁夏至了嗎」要麼就是「你知道丁夏至在哪嗎」。沒錯這個男人就是陸離。
丁夏至從出來後就沒再進去過,陸離也終于坐不下去要出來找找了。就算要離開那又怎樣?他討厭她的眼淚想親手擦干淨就是想這麼做,他不想她難過想看她笑就是想,他不想多年後再听到丁夏至三個字的時候會有遺憾的感覺,就像今天她的眼淚出來時那種鈍痛。
陸離攔住身側經過的護士,抱歉地笑笑︰「請問你看到丁夏至了嗎?」
「她啊,我剛看到她在醫院後面的花壇那陪小孩子玩呢……」護士急急地喚著陸離的背影,真不懂這天天足不出戶的人現在跑這麼歡騰,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
擦肩而過的瞬間陸離被人握住了手腕,看清來人後,原本緊蹙的眉頭漸漸疏開,對上對方冷峻的面容,嘴邊蕩漾出久別重逢的笑︰「好久不見啊黎安。」
對方打量著陸離︰「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在這里?」
陸離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看向抬眼就能看到的花壇︰「我趕時間現在來不及跟你解釋,對了你幫我個忙……」
黎安點頭,正欲說什麼時,身後一道清亮的聲音便隨著響起「黎宥齊你死哪去了」到嘴邊的話只得換了換︰「放心吧。我先走了。」
陸離意味深長的笑︰「黎宥齊,名字蠻好听嘛。黎安的黎,宥齊是通有期?」
沒有得到對方的回復,黎宥齊背對著陸離走遠,他要去前面那個女孩站著的地方吧。
從6樓爬樓梯到1樓的時間陸離僅用了5分鐘就到了,對著腕表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一步步走進丁夏至所在的地方。
透過玻璃門就可以看到丁夏至一人坐在花壇的長椅上發著呆,有風吹過撩起她的黑發,不知名的淡香飄散走遠。
陸離放慢了步伐慢慢走到丁夏至身邊,挨著丁夏至身邊坐下。女孩兒看著她微微一笑︰「屋子里很悶吧。」
眼眶泛著紅色,眼楮周圍也微微腫起,代表在不久前她真的哭過,有眼淚從她眼楮里流出來,想到這陸離心口悶悶的,很不舒服。
陸離握住丁夏至的手,女孩兒下意識地想要抽離,奈何怎麼也掙月兌不出這溫暖的包圍,靜靜等著他的下文。
陸離笑了,指月復摩擦著丁夏至的手背,看著她的目光溫柔如水︰「傻姑娘,眼楮都哭腫了。」
抬手間帶著淡淡檀香,衣角掃過她鼻翼只覺臉頰一陣火熱,丁夏至整個人都呆住了,坐得筆直。帶著暖意的指尖輕觸她的眼皮,丁夏至下意識地閉著眼楮,是秀赫亦或是在感受他的靠近。
握著她的手向前猛地一拉,丁夏至整個人被帶著向前靠近,跌入那個懷中,鼻尖縈繞的解釋淡淡的檀香味道,想要讓自己掙月兌出來一點奈何卻動彈不得。丁夏至伸出手臂從後攔住陸離的腰,心里被填得滿滿的,只想把手臂收緊一點,再緊一點,把他抱緊一點,再緊一點。
耳畔是他溫柔的聲音︰「咱們回去吧。」
她的臉蹭著他,是搖頭的動作。陸離笑笑手掌輕撫丁夏至的脊背,是安撫的動作。這時候兩個人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有些話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不如就這樣交流吧,只要她能懂,就夠了。
委屈說這樣坐著擁抱是比站著擁抱更累人的,可想到一旦松開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有機會這樣抱著陸離了,丁夏至的手臂便又緊了幾分。
有多少人正看著他們倆,她不知道,別人會怎麼看待她們倆,她不知道。
不如什麼也不要想了,就這樣吧,還在他臂彎里就很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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