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遇 思緒

作者 ︰ 莫函

每個人都若有所思,每個人都想的都與林墨有關,有人思考著如何能將她一直鎖在身邊,有人思考著她的這個電話傳遞的各種信息與隱藏其中的關系,有人思考著他們終究是越來越遠。這里的每個人都是聰明人,每個人都可以做到思維萬千,面上卻不露聲色。只有林墨又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麼,相處久了大家都習慣了她總是發呆。沉沉的卻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那一雙聰慧的眼楮流露出的讓人有些看不懂的神情,即使什麼都不做,即使是一如既往的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莫寒心里一驚不知她為何會流露出那樣涼薄的眼神,但也只是靜靜的看著,只是心里更加堅定了要將她留在身邊的決心,

深秋正午的陽光像是暖烘烘的棉被,鋪灑在整個A城之上。整個城市像是一只肆意奔跑的熊,正享著秋日里最後的溫柔,似乎要將秋陽的所有溫暖都儲存起來,準備在冬日里的安眠。

馬路邊上常青樹仍然是綠色的,墨綠色,似乎就像是那種被該有的深秋的深沉,灰色的樹干有些干裂,偶爾會在微風的撫模下掉下幾片,只是這里畢竟是一座繁華的大城市,在它們掉到冰冷的沒有任何泥土的氣息的地上時,很快就被勤勞的環衛工人清掃干淨,它們又如何能夠「落葉歸根」呢?

而那些已經月兌掉一身黃葉的樹木只是光禿禿孤零零的站著,疲憊孤單,有些蕭條,卻也是有些孤傲的站著,任憑環衛工人們在它們身上涂上一層據說是可以防止蟲害的藥液,或是給它們掛上一袋營養液,或是給它們圍上一層厚厚的保暖的塑料薄膜,幫助它們度過已經露頭的嚴冬。在這樣溫暖的陽光下它們有些安逸肆意的輕輕的舒展了已經有些僵硬的身軀。

其實城市也是看得到季節變化的,密密麻麻的水泥深林,極盡奢華的燈紅酒綠,川流不息的車流,以及為生活而奔波的忙碌的人群,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公園里以及路邊上花草樹木,以及那些可愛的生靈,亦或是天空的變化的。

乍一看這座城市和其他的城市並無差別,但是仔細品味其實又有些不一樣,只是不知道究竟哪里不一樣。有時候冰冷卻喧囂的城市讓人有些厭惡,厭惡人的道貌岸然,厭惡人的虛與委蛇,厭惡那一雙雙有色的眼楮,只是厭惡之後是習慣,慢慢的習慣,習慣人本就該習慣的城市的浮華,與虛偽,習慣之後就是淡漠。人情冷暖誰又說得清楚呢?

這讓人突然想起《肖申克的救贖》里那個經典的語句「這些牆很有趣。剛入獄的時候,你痛恨周圍的高牆;慢慢地,你習慣了生活在其中;最終你會發現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這就叫體制化。」不知這樣的語句用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否適合,只是在這樣的城市里,人們習慣的不是體制化,而是那種因為生存而進化而得的趨勢,像是一種不約而同的規程,人們都去遵守它,去習慣它。每個人都像是一個優伶,被周圍人的眼光所桎梏,時哭時笑,偶爾會在別人的戲里留著自己的淚……

林墨不知為何在看著窗外飛逝的景物竟生出這麼多的感慨,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矯情,難道她上輩子是個隱士?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看著已經近在眼前的飯店,覺得有些熟悉。林墨從來都是這樣對于好不相關的事情,從來都記不清楚,只是究竟是記不清楚還是不想記,恐怕也只有林墨以及熟悉她的人知道,而真正熟悉她的人只怕也只有她的哥哥了。

「莫總好,總經理好!」門口服務員甜美的聲音讓林墨剎那間就明白為何這個飯店如此的熟悉。不知為何林墨突然想起了莫寒當時那句「我養你」,臉有些微紅,轉瞬又想起了上午的兩次親吻,再遲鈍的人都明白了這之中的一些含義,更何況她很聰明,只是不願意多想。因為她很小就明白愛情不一定就會像童話故事里那樣有著完美幸福的結局,只是在面對莫寒是林墨還是感覺有一些不同,畢竟那是一個讓她並不想要淡漠對待的外人,也無論如何也都無法在他面前鎮定自若,或是淡漠亦或是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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