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交加的夜晚總是讓人難以入眠,一個身穿舊衣打著補丁全身被淋濕看似只有十來歲大的小女孩,就好像從水里撈起般,她拉扯著一個比幾乎還高的裝滿瓶瓶罐罐的破舊網袋艱難的前行著,她的身體完全暴露在雨中,沒有遮蓋,瘦小的身軀背著那麼大的網袋,即使不重看起來也十分吃力。
走在坑窪不平的小路上,大雨掩蓋了她腳步的聲音,停下來,抬手擦了擦完全擦不去的雨水和汗水,重重的吸了口氣,繼續拖動著網袋繼續前行。在最後的一個十字路口前小女孩又一次停下來休息,實際上她一路下來停了不少次,畢竟她這種年齡做這些事是十分吃力的,但她完全沒有躲雨的意思,因為她還要回家,因為大雨的關系,她已經比平時晚了許多,所以她必須要快點回家。
隱約好像听到熟悉的聲音,小女孩抬頭,朦朧中看到對面有人像她走來,步伐蹣跚,小女孩當下就高興起來。
「媽媽……」
小女孩的興奮勁頭還沒過,她就看到眼前那熟悉的身影快要走在了十字路**界處,這段路沒有路燈,所以她看見一陣亮光從側面由遠至近,將那抹熟悉的身影照亮,又慢慢變得十分耀眼,直到什麼也看不見了,然後,她听見了什麼重物踫撞的聲音,接著就是刺耳的剎車聲。
眼花繚亂之後,等小女孩能看清的時候,她看見一輛小轎車撞在了路邊的牆面上,在那輛車的前面,視線再往前,她看見了那模最熟悉的聲音躺在了車前方的不遠處。
「媽媽……」小女孩茫然了叫了聲。
除了雨聲,小女孩听不到任何的回應,更何況是那最熟悉的聲音,而且以後,她再也听不見了。
………………
小女孩坐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眼前穿著白衣醫生、護士和制服的警察,她雙眼空洞而迷惘,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久前,她被帶去見了唯一的親人最後一面,不哭也沒鬧,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個永遠的閉上雙眼的人,讓帶她去的醫生和警察有說不出的心疼。
「沒辦法,她除了死者之外沒有任何親人,只能讓人領養或是送去孤兒院。」一名女警說。
其他人沉默了,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這種事並不少見,本來應該對此麻木的他們卻對小女孩的反應感到格外的心疼,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記得,兩天前的那個下著大雨的夜晚,死者被送到醫院來,然後只有一個小女孩在急救室外哭的驚天動地和無助,甚至哭的休克了過去,而今天上午,小女孩見到死者卻完全沒哭一點也不鬧,令人心疼。
說回來,對于小女孩的身世警方基本上已經掌握了,小女孩長期以來是和媽媽兩個人生活的,就是死者,沒有任何親人,就連鄰居都不知道她們從何而來,只知道死者帶著小女孩住下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也很少和人接觸。很明顯,小女孩因為家里經濟條件不好,身子十分瘦小,那張稚女敕的臉上一片灰白。
「我不要被領養。」
就在眾人商討小女孩之後的事宜時,小女孩的聲音意外的插了進來,眾人都朝她看來,之間她那稚女敕的臉上寫滿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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