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蕾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畢竟還在俞子卿那里吃過晚飯,只是當她剛走進本該無人的客廳時,楚灝軒的聲音就傳來了。
「去了哪里?」
剛把門關上的葉蕾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轉頭一看,既然發現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在家的人竟然坐在沙發上。
「你回來了?」沒錯,早在下班的時候楚灝軒就通知過葉蕾,說有應酬,所以葉蕾才會在俞子卿家里呆到現在才回來。
「為什麼現在才回來?」沒有理會葉蕾的問題,楚灝軒執意問出自己的問題。
「這個……路上踫到了故人,所以一起吃了個飯。」葉蕾下意識的想要隱瞞,可又覺得那樣也許騙不過楚灝軒,只好選擇了這樣回答。
「故人?」
「嗯,之前認識的朋友。」葉蕾這麼說自然說不上是說謊,所以也就回答的很坦然。
楚灝軒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葉蕾,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你不是說會晚一點回來嗎?」因為自己沒有說謊,葉蕾也就沒有顧忌的詢問對方。
「已經結束了。」
「哦,那餓嗎?」葉蕾知道應酬一般不怎麼填飽肚子,更何況這麼問也只是下意識的反應罷了。
「過來。」
楚灝軒沒有回答葉蕾的問題,而是把她叫到自己的身邊,葉蕾也自然是順從的,只是當她剛準備坐在另一張沙發的時候卻被楚灝軒拉進懷里,這一舉動讓葉蕾嚇一跳。
「今天好點了嗎?」楚灝軒問。
葉蕾點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對話總是少不了的,而每當這個時候葉蕾總會覺得心里暖暖的,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覺得對方是真的關心自己的。葉蕾並不反感楚灝軒對她做出親昵的動作,但仍會感到不好意思。
吻了吻葉蕾被寒風吹紅的臉頰,然後楚灝軒才問︰「不要讓自己太累,知道嗎?」
「嗯。」對楚灝軒是不是做出的親昵舉動,葉蕾仍是有些不習慣,卻很受用,就是每次也會想到有些不可思議,甚至覺得像楚灝軒這樣的人也許並沒有其他人說的那麼冷酷,在楚灝軒對她做出那些親昵的小動作的時候,葉蕾總覺得自己是被寵著的,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沉醉在對方不是給予的溫柔里。
然後,兩個人都沉默了,像是各自在思考自己的事,這也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就像有時候兩個人都沒事的時候,在家里,楚灝軒也會這麼靜靜的抱著她,再然後,她朦朦朧朧的在對方的懷里入睡。
「應酬一定很辛苦吧?早點休息?」葉蕾開口問。
楚灝軒再次沉默,良久沒有等到答案的葉蕾才覺得對方有些異樣,畢竟好歹兩個人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如果連這一點都感覺不到的話,就不配作為對方身邊的人了。
「怎麼了?」葉蕾睜著眼楮看著楚灝軒,眼里滿是關心。
這是,楚灝軒伸手撫上葉蕾的臉龐,輕輕摩挲著,就在葉蕾好奇又不明所以的時候,楚灝軒才開口說︰「你想要記起以前的事嗎?」
沒想到楚灝軒會突然這麼問,所以葉蕾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以前的事?」葉蕾重復,她要確認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對,就是你失憶之前的事。」楚灝軒以為他可以從葉蕾的眼里看到欣喜,卻出乎意料的只有震驚,也只是起初的一瞬間,然後慢慢變為迷惘……
「怎麼?你不想?」看到葉蕾眼里的迷惘時,楚灝軒覺得對方的反應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葉蕾是听到楚灝軒的話的,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嗎?葉蕾不知道。不想嗎?葉蕾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比起這些她更想要知道楚灝軒的意思,問她這些話的目的。
「如果不想是不是會給你帶來麻煩?」不知不覺,葉蕾就這麼問了。
楚灝軒明顯一愣,怎麼也沒想到葉蕾會這麼認為,難道一般失憶的人不是都應該會急于恢復嗎?
「如果會給你帶來麻煩的話,我會試著想起來。」是的,葉蕾只能這麼回答,曾經葉蕾無數次在腦海里幻想著自己的過去,也無數次強迫自己去回憶起過往,卻偏偏就是想不起來,最後導致每次要想起來的時候就會頭痛欲裂,當然這些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楚灝軒。
楚灝軒一陣心疼,馬上說︰「不,你不需要顧忌我,無論你是否想起來都不會給我帶來麻煩,你只要忠于自己的想法就好。」
當楚灝軒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違背了自己的初衷,可當面對葉蕾的時候,他卻又並不後悔這麼說。
葉蕾定定的看了楚灝軒好一會兒,才移開目光,想了想才說︰「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每次想要試著回想起過去的時候,都想不起來,總是在覺得想起來什麼的時候又會變得一片空白,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想起來,可是我還是多少能夠感覺到,那些每當我想起來的畫面讓我有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听到這些的時候,楚灝軒明顯一怔,毫無疑問,葉蕾的話恰好證實了羅恩他們的推測。
「真的,我有努力去試著回想過,可是每一次除了知道痛之外,我什麼也想不起來。」每次回想起那種痛,葉蕾總會有種反復經歷的感覺,若非親身體會,又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感覺?而這種痛也每次讓自己痛不欲生。
眼看著葉蕾就要陷入愧疚與自責中,楚灝軒忙說︰「我相信你。」
楚灝軒這麼說是真的相信,畢竟葉蕾的表情告訴他並不是在說話,就好像那種痛在時刻折磨著葉蕾讓她心悸難忘,若非真是如此,又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反應?原來,他一直都不知道,葉蕾竟被這種事反復折磨。
「想不起來就算了,沒什麼好想的,我以後也不會讓你再遭受到那種痛了,所以不要再想了。」楚灝軒平靜的安慰著葉蕾,當即心里對卡斯和羅恩的話已經做出了決定。
「你知不知道過去我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會那麼痛?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葉蕾看著楚灝軒茫然的問,神情甚至有些空洞。
「不要想了,你沒做錯事。」楚灝軒下意識的否定,葉蕾的反應讓他覺得如果不阻止的話就一定會出事,葉蕾的事他是知道的,根本就不覺得她做過什麼讓她這麼自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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