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葉蕾突然想知道那個被楚灝軒憎恨的人,可直覺告訴她不能問,問過之後就一定會後悔,但她還是不受控制的問出來了。
「那個人是誰?」
葉蕾這話問出來,楚灝軒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側過頭來看著她,那目光像是在審視,讓葉蕾本能的想要閃躲。
其實,葉蕾也並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說楚灝軒會告訴她,只是下意識便問出來了而已,只是她沒想到楚灝軒真的告訴她了,而且這也將是導致日後他們感情破裂的原因。
「她和你一樣姓葉,單名一個琴。」楚灝軒是這麼說的。
葉琴這個名字瞬間出現在葉蕾的腦海里,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了,但當這個名字從楚灝軒嘴里說出來帶給她的震撼是無所能及的,幾乎有一瞬間腦袋里一片嗡嗡響。與此同時,有一個模糊的景象從葉蕾的腦海里閃過,是一個女人的笑臉,憔悴的、蒼白的卻十分溫柔。
因為大腦的失控,葉蕾腳下一個蹌踉,她的反應都被楚灝軒看在眼里。
「不舒服?」楚灝軒皺眉,畢竟葉蕾的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這麼認為,卻不覺得是因為一個名字所引起的。
「不,沒,沒什麼。」葉蕾急忙說,腦海中出現的景象只是一瞬間,一閃即逝,而當她想要回想那個景象的時候,腦中卻是一片空白,仿佛什麼都沒有出現過,也讓葉蕾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可她卻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尤其是對葉琴這個名字,她想她也許是認識的。
楚灝軒看了葉蕾片刻,然後說︰「走吧。」
葉蕾的臉色有些蒼白,畢竟這是冬天,也是室外,對于身體一直都比較虛弱的葉蕾來說長期呆在室外並沒有什麼好處。
當兩個人坐在車里的行駛途中,他們再次無話,只是氣氛明顯不一樣了,而且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葉蕾也覺得頭似乎不那麼難受了。
想了很久,葉蕾突然開口問︰「你爸爸現在是和那個人在一起呢?」
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沉默,葉蕾很在意,如果楚延真的和葉琴在一起了,那麼楚灝軒會那麼恨楚延也是理所當然的,是不是因為楚延把葉琴保護的太好以至于讓楚灝軒都束手無策呢?不然的話,為什麼楚灝軒的話听起來似乎是找不到那個人?而且如果楚延和葉琴是相愛的話,那麼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而在這時,葉耀明和葉辰的話突然回響在葉蕾的腦海里,他們所說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呢?他們說葉琴失蹤了,而且還懷了孕,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麼葉琴所懷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楚延的。葉蕾覺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一個驚天秘密,她知道楚灝軒是獨生子,但楚灝軒若是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或妹妹又會怎麼想呢?而且還是葉琴所生,那樣楚灝軒會不會原諒她?還是更恨她?
葉蕾忽然想起那張在琴室隔壁房間里看到的照片,照片里的兩個人讓她下意識的覺得就是楚延和葉琴,同時下意識的覺得這個秘密不能說出來,因為不知道怎麼,那個看似十分溫柔的女人對她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莫名的讓她想要尊敬她,不說出來也可以說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包括楚灝軒在內的所有人傷害。
現在,只要想著楚灝軒會對葉琴做什麼,葉蕾就覺得心里十分難受,堵得慌,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就是卡在喉嚨里,讓她全身都不自在,就好像她是被夾在中間的人,既不想楚灝軒為難又不想葉琴受到傷害,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尤其還是對那個沒見過面的葉琴。
葉蕾突然很想見見葉琴,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她本能的覺得只要見到那個人就能揭開她心中所有的疑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葉蕾竟然覺得那個人很可能已經不再這個世上了?這個想法讓葉蕾覺得心驚,同時心里也覺得十分悲傷。
「在想什麼?」
耳邊突然響起楚灝軒的聲音,葉蕾本能的做出反應,轉過頭望過去,樣子茫然和無助,還有眼里充滿了悲傷的情緒。
面對葉蕾的反應,楚灝軒皺緊了眉,下一刻,他把車听到路旁。
「怎麼了?」一停下車,楚灝軒馬上轉向葉蕾詢問到。
楚灝軒眼里的擔心讓人一看就是真實的,而葉蕾看到卻很想哭,這麼想著,眼淚就不知不覺的溢出眼眶,無聲的滑過臉龐。
楚灝軒當即伸手一攬,就將葉蕾抱在懷里,有一瞬間,他覺得如果不這麼做的話葉蕾很可能就會崩潰,所以在大腦還沒有做出反應之前,身體就已經率先做出反應。
「不要想了,如果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察覺葉蕾眼里的無助和痛楚灝軒的心慌了起來,與此同時還是對葉蕾的反應做出了判斷,然後給予安撫。
葉蕾柔順的靠在楚灝軒的懷里,任由眼淚無聲的流著,感受著對方溫暖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葉蕾不但沒有覺得平靜下來,反而覺得更加悲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席卷著她全身的神經。
最後,終于從葉蕾的口中斷斷續續听起來又十分無力和虛弱的聲音︰「我好痛……」
楚灝軒一听,心中頓時一緊,然後加重力道將葉蕾鎖在懷里,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力氣傳給對方,也想替對方分擔一些痛。楚灝軒一直都不知道葉蕾在無形中究竟被什麼樣的痛折磨,因為她一直沒說過,只是將那些痛藏在心里默默的忍受著,而現在,她竟然說她痛?可想而知,如果不是痛到極點,葉蕾又怎麼可能會說出來?比起葉蕾的沉默,楚灝軒也更希望她能說出來,哪怕不能替她分擔,至少也能放心。
是什麼樣的痛將一直默默隱忍的葉蕾逼到說出來?楚灝軒不敢想象,而在此時此刻,他所能做的,只有將葉蕾緊緊的抱在懷里,想要一次來減輕她的痛。
「軒……痛……」
直到葉蕾昏迷前,嘴里仍不停的呢喃著,那種無力、那種虛弱和氣若游絲沒什麼兩樣,同時也讓楚灝軒心驚不已。至于葉蕾,看起來很不好,整個人和從水里撈出來沒什麼兩樣,從她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汗濕的臉龐不難看出,而被汗濕的頭發則是一縷一縷的貼在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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