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敘完舊時間自然是留給兩個人,高爵和俞子卿也都很知趣的離開了。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楚灝軒注視著懷里的人兒輕聲問。
葉蕾朝楚灝軒露出一個苦笑,看上去更像撒嬌︰「我好像全身都沒什麼力氣。」
「嗯,因為你才醒來。」
「我睡了很久嗎?怎麼我醒來你就回來了?」
「不是很久。」的確不是很久,但對楚灝軒來說,他第一次體會到度日如年的感覺。那種葉蕾很可能會一睡不起的恐懼感讓他差點亂了方寸,好在總算醒來了。
「那我是不是耽誤你的工作了?」
「沒事,反正都意見處理好了。」
「不會再走了嗎?」
「不會。」
「也不會離開我?」
「不會。」
葉蕾的每一句話楚灝軒都極有耐心的回答,哪怕是有些偏執和執拗的,他都非常有耐心。
「我好想你。」
听到這話楚灝軒只覺得心里微微酸楚,情不自禁的吻了吻懷中人兒的額頭,然後道︰「我也想你。」
這次短暫的分開差點讓自己再也失去了葉蕾,這種恐懼是楚灝軒從未有過,同時也讓他堅定,以後無論什麼事他都不會在離開葉蕾那麼久,就算要離開也要把人帶在身邊,只有在自己身邊他才能放心。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葉蕾偎在楚灝軒懷里目光茫然的呢喃。
「什麼夢?」
「不記得了。」
「那就不要去想。」
「可是我記得在夢中你好像不要我了。」
楚灝軒心中一緊,葉蕾會有這種感覺是不是說明在她心中自己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回想起來,自己能夠陪在葉蕾身邊的時間確實寥寥無幾,尤其是近段時間。
思及至此,楚灝軒心里涌出一種愧疚感。
楚灝軒不能不承認,雖然葉蕾看似十分普通,至少和以前出現在他身邊的那些女人相比,葉蕾可謂是普通到讓人可以忽略不計。可就是這樣的葉蕾,卻讓楚灝軒越陷越深,直到不可自拔,恐怕就是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愛上葉蕾什麼,只知道想要和對方在一起,一直、一輩子。
一輩子,這是曾經的楚灝軒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因為父母的關系,他甚至從未想過找一個人過一輩子,哪怕當初和秦若溪在一起的時候也未曾想過和她過一輩子。
這種感覺,把葉蕾抱在懷中的感覺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明明自己有著可以操縱他人的命運和生死能力,可若沒有懷中的人,楚灝軒只覺得空虛。以前,楚灝軒覺得自己是在發泄空虛而不自知,而現在,他覺得他那顆空虛這麼多年的心終于被填滿了。
曾經一成不變的世界,因為葉蕾的出現而變得多姿多彩,楚灝軒甚至開始對未來有了幻想,那種有著葉蕾陪伴的溫馨與幸福,他要將它牢牢的抓在手中,不讓他人染指分毫,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
想起楚延至今所做的一切,楚灝軒眼里閃過一絲狠戾,抱著葉蕾的雙臂又緊了緊。
「軒?」一直沒能得到楚灝軒的回答,葉蕾心中十分的不安,覺得自己真的會被拋棄,夢中的情景也會變成真的。
「不會的。」楚灝軒終于開口,迎上葉蕾不安的目光,眼中的狠戾早已化為一灘似水的溫柔︰「不會不要你的。」
「真的嗎?」葉蕾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卻因為聲音無力而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靜靜的注視著楚灝軒的眼楮,再三確認過後,才確定自己沒有听錯,不安的目光慢慢變得柔和起來,直到眼里被幸福所填滿。
而楚灝軒注視著那對讓他著迷的眸子,自然而然的吻了上去,明明看起來和過去的那些女人相比毫無魅力的葉蕾,卻時刻散發著讓自己迷戀的神韻,就連不經意表現出的一舉一動都散發著對他而言的致命誘惑。
「軒——」葉蕾輕聲呼喚。
「我在。」楚灝軒的聲音里有著藏不住的溫柔。
「如果,」話才剛出口,葉蕾就臉色一白,身體都有些不可抑制的顫抖,但仍強迫自己把話說完︰「如果哪一天你不要我了,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我?」讓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哪怕只是一個想念。
最後一句話葉蕾只敢在心中默念。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楚灝軒向來做事都十分自信,包括許諾未來,別說他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到來,就算是有他也不會讓它發生,葉蕾只能是他的,一輩子都是,哪怕不愛。
楚灝軒並不知道,今天的話將會是成為折磨葉蕾最深,也是給兩個人帶來無盡痛苦的根源。
或許有些事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不能說葉蕾是未卜先知,而是她隱隱的對他們的未來不報任何幻想。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多,一想起那段讓她怎麼也想不起來的回憶,葉蕾就心中一陣不安,而就是因為這種不安將會促使兩個人沒辦法在意。
葉蕾知道自己很自私,可若是那段記憶不找回來她就不用和楚灝軒分開的話,那麼她願意一輩子都只當一個失憶的人留在楚灝軒的聲部。然而,只有她自己猜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正在告訴她,那段記憶遲早都會想起來。
一想到要和楚灝軒分開,葉蕾的心就疼的不能所以,疼的讓她恨不得在夢中不要醒來,畢竟只要醒不來,在她的記憶中仍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光不是嗎?至少現在的楚灝軒是愛她的,她是如此相信。
「我愛你——」葉蕾忍不住再次向楚灝軒說出自己對他的愛。
楚灝軒不知道是不是生病容易讓人變得脆弱,但葉蕾的脆弱他能十分清楚的感覺到,這樣的葉蕾讓他心疼,也讓他愛憐不已。
只是,楚灝軒並沒有回應葉蕾,而是用行動來表示,那雙有力的臂膀將葉蕾緊緊的鎖在懷里,那種幾乎想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血肉里的力道。
雖然楚灝軒的力道讓葉蕾有些疼,可她完全感覺不到,能感覺到的是那種充滿喜悅的幸福,哪怕對方什麼也不說,但她現在已經能從對方的行為中感覺出來。她實在太過貪婪對方的溫度了,哪怕只是一點點,她都會感到滿足,也就是這樣的滿足讓她相信對方是愛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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