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慢半拍才看見熟睡的喬彥後,那位護士也表示十分抱歉的輕輕退出了病房外,不過還真是奇怪,昨天送病人來的是一個人,中途跑來照顧的是一個人,最後過來守著的卻又是另一個人,這關系也忒那什麼了吧!
本來是來找病人家屬去談話來著的,結果人也沒叫著,那漂亮的護士姐姐抱著病歷本,無奈的朝里間看看,沒有辦法,又只能硬著頭皮又進去了一趟。
而當黎夏然听到是醫生要請病人家屬去談話的時候,不由下意識的去問:
「我有什麼病啊?很嚴重嗎?」
「不好意思,這些我們真的不清楚。」倒也不是她不說,只是她們做護士的,每天就只是跟著醫生開的單子負責去給病人換藥,照顧一下生活起居,平時禁忌什麼的一些簡單卻很辛苦的工作罷了,像病人的病情什麼的也是真的不清楚:「麻煩你叫一下這位」
這位不知道是老公還是男朋友,還是哥哥的人吧!其實按常理來說,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會被認為是男朋友,或者老公,但主要是考慮到這兩人看著都太年輕了,應該不會這麼早就結婚吧,再說了,想到昨天晚上每一個輪番趕過來的男人們,其實看著都挺像她男朋友的,個個都是那麼一副著急忙慌的模樣,再說,要是叫錯了人家的身份,那得多尷尬呀!
「我自己能去嗎?」
「這」
看著漂亮的護士一臉為難的模樣,黎夏然便也不再堅持,她伸手輕輕推醒了滿臉疲倦的喬彥,如果真的有什麼很嚴重的病情的話,其實她打心底也是不願意讓他知道的,可是一想到如今他們畢竟是要攜手走過後半生的兩個人的時候,她想,沒有人會再比他有資格去了解她,照顧她的了
喬彥回來的很快,他的臉上也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
「醫生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
「喂,你編謊話也稍微認真一點好不好,怎麼可能沒說什麼?」
黎夏然看著喬彥漠然的從櫃子里找出她的衣服來,然後替她換下那一身藍色條紋的病號服,雖然明顯感覺喬彥不太想告訴她,可是她卻依舊不屈不撓的追問著。
「能是什麼病啊?腫瘤?癌癥?看你臉臭的那樣兒,總不能是艾滋吧!」
「胡說八道什麼,快起來收拾收拾跟老公回家。」
喬彥嘴角輕揚,他伸手捏了捏黎夏然蒼白的小臉蛋兒,可能他的臉色是難看了那麼一些,但那也絕對不是她說的那些,是什麼癌癥腦瘤還有那什麼艾滋的原因,再說癌癥,腫瘤什麼的也就算了,那艾滋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看著喬彥忍不住輕笑一聲的時候,黎夏然就知道應該並沒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其實在這之前她還真的是挺擔心的,撇開她身體本來就不是太好的原因不談,就說說喬彥離開她的那四年里吧,那真的是每日都以折磨自己為樂趣,吃東西也是一改往日的挑剔,葷素不忌口,弄得每天晚上胃痛到死,然後趴在馬桶上吐個天昏地暗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了。
那個時候真的是越難受就越痛快,不過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怕,幸好沒留下什麼後遺癥。
「醫生是不是說我對異性有一種過份的排斥,說我有心理疾病啊?」
嗯?
喬彥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她,奇怪,她自己知道嗎?
黎夏然當然知道了,以前在大學學校里念書的時候,就已經不止一次有心理學系的學長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了,再說她雖然每次發病了自己都會不記得,可是隔上幾天,怎麼也能留點兒印象不是,上次莊琪那哥哥莊子奕不是正趕上她犯病了嗎?不然也不會被咬成那樣兒呢!
「對不起,寶貝兒。」
越看黎夏然的模樣,他便越是心疼,喬彥伸手將她緊緊攬入自己的懷中,過往的記憶和痛苦便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心頭,沒想到十六歲的他竟會是那般的稚女敕,他的逃避,他的不負責任,會帶給他最愛的女孩兒那樣殘忍的傷害。
「親愛的,我不排斥你就好了呀!你看,我一點兒都不討厭你踫我。」
看得出喬彥是真的很自責,黎夏然不由對他這突然的孩子氣的舉動感覺好笑起來,她也輕輕伸手環住他的腰,把自己的小腦袋塞到他的胸口,听著他的心跳「噗通噗通」的為她而跳動著。
也難怪喬彥會那般的自責,那樣的過往,任誰知道了都會不忍吧!
「請問黎小姐以前有過被性侵犯的經歷或者是被異性很嚴重的傷害打擊過嗎?」
這是醫生對他問的第一個問題,本來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喬彥,被這句話驚得立刻清醒了一半。
「什麼?」
明明是听清楚了,可卻還是不可置信的再反問了一遍,首先性侵犯肯定是不可能的,她的第一次是給了他的,之後日子兩人就都一直待在一起,那麼還僅剩的一種可能,那就是曾經被異性很嚴重的傷害打擊過。
異性嗎?
那除了他也不可能再有別人了吧!
「請問黎小姐以前有過被性侵犯的經歷或者是被異性很嚴重的傷害打擊過嗎?」
醫生又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返還給了他。
「我以前有四年不在她的身邊,現在又才重新復合。」
「四年?」那醫生一直埋著頭翻看病例,還不時的往上補上一兩筆,完了頭也不抬的繼續問他:「是有過爭執才分開,還是和平分手呢!」
「是不辭而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