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這只蟲子,石皇山終于是壓不住你了嗎!」在虛空中,傳出清冷的聲音。
碩大的蚊子微微晃動,聲音越冰冷,道「到底是誰,我不管你什麼身份,阻止本座殺石皇體,本座就連你一起殺!」
虛空平靜無波,傳出女子冷漠的話語︰「哼,新石皇體是我兒子,如果你要敢動他,我就不介意再封你一次!」
蚊子身上爆出山洪奔騰般的氣勢,話語鏗鏘如金石,道︰「既然你知道我,就應該明白石皇體與我的因果,不了解我就無法成道,我不管你是誰,今日石皇體必須死!」
虛空震蕩,如同一滴水落在海面,在那中心一點,一塊綠瑩瑩的玉如意漂浮出現,清冷的聲音傳出︰「你剛剛出世不到一年,你恢復了幾成,既然你冥頑不靈,那我就替凡兒鎮壓你六百年,六百年之後我會放你出來,讓凡兒與你公平對決。」
「哼,你以為現在還是近古,隨便一個人都能鎮壓我!」蚊子顯然怒了,話音一落,兩記寒刀驀然破空而出,刀芒凌厲滔滔如銀河,劈落向那玉如意。
玉如意突然光芒流轉,一道道乳白色的光芒涌出,它四周的虛空頓時化作了一片白色的湖澤,那殺機動天的刀芒劈落而下,湖面上漣漪點點,將那恐怖的刀芒盡數化為烏有。
「九衍宗!」蚊子驚喝,同時話音里無比的警惕。
玉如意這次沒有回聲,驀然間,三道光芒從玉如意射出,快到極致,一瞬間就將偌大的蚊子給纏繞起來。
蚊子大怒,冰冷鏗鏘的出聲「你以為你能奈何得了我嗎,你修道不過五十年,憑什麼鎮壓我!」
蚊子怒了,一對透明的翅膀展開,嗡嗡嗡聲響天徹地,忽然間原地消失,再出現就是玉如意的上方,尖利無比的利嘴直接刺向玉如意中心!
玉如意轟然炸開,一個宮裝女子出現在虛空之中,看著蚊子的利嘴,素手輕輕一撥,那只利嘴居然不知道被撥到什麼地方,遠遠的偏離了過去。
紀凡之母身上一股如同深淵般的氣息波動,不等蚊子回頭,手心出現一個小小的乳白色‘九’字,直接拍向蚊子的頭頂。
「你休想!」蚊子怒喝驚天,翅膀一收,從原地消失,在紀凡之母遠處上方,出現一個古樸衣裙,神色冰冷,身姿曼妙的女子。
「三成都沒有,你今日走不了了。」紀凡之母出聲,一如既往的冷漠。
「哼,你以為我姜離這麼容易說封就封的嗎!」一臉冰冷的蚊子所化的女子寒聲道,玉手一抬,整個虛空都為之震動,好似整個世界都被她攥在手中。
「你只是吸了白帝一點精血,豈能真正領悟她的帝術!」紀凡之母看著蚊子的動作,冷哼一聲,一手在虛空慢慢揮過,本來被蚊子抓在手心,好似要聚集在一起的虛空驟然恢復了過來。
被拋飛到遠處的紀凡與羽化舟,立在虛空,遠遠的眺望。
兩人都能看到虛空中有著兩個女子身影在激戰,但他們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哪怕是紀凡的金色雙眸,也依舊看不透分毫。
「不是故意阻隔,而是修為強大,自主散的威勢。」紀凡雙眼微眯,遠遠的看著,低聲自語道。
羽化舟默不作聲,臉上的蒼白未退,他能夠感覺到兩股強橫無匹的力量在對峙,讓他覺得呼吸困難。
紀凡沒有多說,盡管被拋飛了很遠,但他依然能夠感覺到,那地方有一個他很重要的人,讓他的心髒,不自覺的砰砰砰直跳,難以遏制。
「娘,是你嗎?」紀凡雙眼通紅,望著那處,喃喃自語。
與蚊子所化的冰冷女子姜離對峙的紀凡之母似乎听到了紀凡的聲音,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處空間如同百花盛開一般,明媚敞亮。
姜離轉頭看向紀凡,冷厲的眸中殺機一閃,看著紀凡之母冷笑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本尊的大有問題,這具分身也持續不了多久。」
紀凡之母聞言神色立即冷漠下來,看著姜離道︰「那我就不跟你廢話了。」
紀凡之母身形一動,驀然出現在姜離身後,一個‘九’字直接拍向她後心,無聲無息,快到了極致。
「嗯?」紀凡之母微怔,她一掌落空了。
「蓮花分身?」紀凡之母聲音微帶詫異,稍稍一推,轉頭向遠處看去。
姜離站在虛空遠處,一身青色古樸裙衫擺動,眸子冰寒,道︰「我正好缺了件稱手兵器,你這個溫養這麼多年,正好適合我。」
「你想耗盡我的法力,不勞自取?」紀凡之母嘴角微翹,旋即身形一動,八個一模一樣,甚至氣息表情都同時變化的身影飛速向姜離沖去。
姜離神色一變,驀然張開小嘴,熾烈的火焰滔滔,狂涌而出,噴向紀凡之母的八個身影。
驀然間,姜離神色大駭,紀凡之母已經出現在她身前,素手快如閃電,直接將她拍飛出去。
「這次看你怎麼逃!」紀凡之母凌空而起,緊貼著姜離倒飛的身體,掌心‘九’字,轟然拍入她的心口。
「休想再次封印我!」姜離俏臉扭曲,雙眸噴火,在那‘九’字拍入她心口的剎那,他身體光芒急速閃爍,一道道毀滅氣息沖天而出,她頭頂出現一朵黑色蓮花。
「滅世蓮花,」紀凡之母臉色大變,怒喝道︰「你居然練成了滅世蓮花!這是你的化身還是本尊!」
「哼,你以為我被石皇體鎮壓這麼多年只是虛耗嗎!」姜離神色冰冷,毀滅氣息大增,要將紀凡之母這具分身徹底毀滅!
紀凡之母神色大變,甚至在那座山谷的本尊也猛的睜開雙眸,急急閃爍,她本就有傷在身,這次從虛空大陣中送出分身也消耗了絕大部分力量,短時間內再無力干預外面!
「滅世蓮,毀滅!」姜離不給紀凡之母反應的機會,怒聲大喝,同時一道灰芒直射遠處的紀凡與羽化舟!
「你敢!」紀凡之母怒聲驚天,想要轉身,卻被一朵黑色蓮花攔路。
在那灰芒射來的剎那,紀凡渾身冰冷,前所未有的危機在他心底涌起。
他本能的轉身就要逃走,但卻現他上方虛空什麼時候出現一朵黑色蓮花,將整個虛空都給頂住,他居然難以動彈!
羽化舟同樣大驚,他現除了思維,連心髒跳動都不受控制了!
噗嗤
那道毀滅直射紀凡,一瞬間就到了眼前,直指他眉心!
紀凡眼神金芒跳動,被遏制的長生經強行被他催動,在那千鈞一體內氣血澎湃而起。
「斷!」紀凡大喝,同時身形暴退。
紀凡一聲落下,虛空中突然好似靜止了,那激射而來的灰芒,驀然停了下來。
但不等紀凡稍稍停頓,那灰芒再次向他沖了過來。
紀凡之母臉色冰冷,雙掌連連向著身前的黑色蓮花拍去,但那黑色蓮花極其詭異,好似虛無不存在一般,難以攻擊,卻不斷向她靠近,他宮裝衣裙是一件聖寶,居然也被染黑,腐朽!
姜離神色冰冷,她身前出現一個偌大的‘九’字,整個身體都被封住,難以動彈,望著遠處的紀凡,冷笑道︰「你兒子修為太弱,即便有天官秘術,這次也死定了!」
紀凡之母神色越來越焦急,她這具分身消耗越來越大,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紀凡臉色也不停變幻,這道灰芒鎖定了他,不管他用什麼方法,都難以避開。
「去!」紀凡手里出現一枚黑色神釘,是得自獸塔,釘窨子棺的神釘,絕對有著難以想象的來歷。
黑色神釘疾射而出,迎向了那灰色毀滅之芒。
黑色神釘好似遭到雷擊一般, 的一聲跌落而下,那道灰芒卻絲毫不受英雄,繼續想紀凡沖來。
紀凡臉上出現一抹冷色,右手食指顫抖,這輪回獸骨他已經動用了兩次,還有一次以動用。
就在紀凡要催動輪回獸骨,阻擋那灰芒的時候,虛空陡然劇烈一震,虛空之上那朵黑色蓮花分出九瓣,分向虛空四方,將紀凡所在這片虛空完全給封住。
與此同時,紀凡現他體內的氣血再次被定住,連長生經也無法運轉!
噗嗤
那道灰芒快到了極點,直接刺向紀凡的眉心。
紀凡雙眸大睜,卻難以動彈,根本無法反應,甚至連天官印都失去了聯系!
當~
驟然間,一聲鐘響在紀凡體內響起,那道射來的灰芒突然一頓,紀凡眉心光芒跳動,一小小金鐘飛出,直接將那道灰芒罩住,旋即一閃,竟直接出現在蚊子所化的姜離頭頂。
「你是誰!」姜離怒喝,它感覺到了危險,這口鐘超越了聖兵,能夠傷害到她!
當~當~當~
金色小鐘輕鳴,每一次聲響都讓虛空一震,下面的姜離俏臉便蒼白一分,虛空的那兩個黑蓮一個接著一個的崩潰,消散。
紀凡之母臉上驚異,站在不遠處,看著這金色小鐘,清麗的眉頭微蹙。
遠處的紀凡看著那口鐘,月兌口而出︰「定魂鐘!」
他神色激動起來,他知道,這口鐘實際上應該是一口大鼎,被他們紀族一位先祖掌控,曾經救過他性命,還說在他的腦海了封印了關于他們紀族的秘密,等他修為足夠便會開啟!
紀凡深知這口鐘的威能,心神大松,知道這次危機是度過了,不由得轉頭看向虛空中,那個宮裝女子。
「娘!」紀凡忍不住的大喊,極速向她沖了過去。
紀凡之母很自然就听到了,溫潤如玉的臉上如同梨花一般盛開,四周的虛空好似都有花朵綻放,明艷通透,如百花盛開。
「凡兒。」紀凡之母轉頭,看著極速沖過來的紀凡,臉龐不自覺的兩行清淚落下,卻又笑的極其開心。
紀凡飛快的趕了過來,站在女子不遠處,他心髒咚咚咚劇烈跳動,臉上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慢慢的抖動著,抿著嘴角,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如三十出頭的溫潤女子。
紀凡之母也靜靜的看著紀凡,臉上淚痕未干,滿是笑意,伸手撫模向紀凡的臉龐,輕聲呢喃似夢囈般的說道「我的凡兒長大了……」
「娘……」紀凡喉嚨滾動,艱難的從嘴里出一個字。朝思暮想的母親出現在面前,從小到大的千言萬語,此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紀凡之母看著紀凡,身上突然一道光芒閃爍,她的身體變的虛淡,她卻好似未覺,輕聲笑著看著紀凡道「我的凡兒注定不凡,誰也阻擋不了,娘被封印九衍宗大衍峰,不到聖者境,不要去救娘。」
紀凡之母說著,身形飛速變淡,很快就要消失。
「娘!」紀凡大驚,沖過去要抱住她,但光芒一閃,卻只有一塊玉如意的三塊碎片,飛速向下墜落。
紀凡神色一變,猛然接住,臉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心里如同被刀割一般。
他已經不是剛剛修煉的小修士了,這個玉如意明顯是他母親三個道宮之一孕養的兵器,很能已經是聖兵了,與他母親心神相連,此刻破碎,他母親必然受到前所未有的傷害!
「娘親,您放心,孩兒一定會救您出來的!」紀凡胸口起伏,雙眸通紅,閃爍堅定之芒。
「你究竟是誰,你困不住我的!」姜離俏臉冰冷,盯著頭頂金色小鐘,怒聲喝道。
金色小鐘沒有任何回應,只是鐘聲一下一下的響起,每響一次,下面的姜離就虛弱一份,她身前那個‘九’字就越熾盛,表示著紀凡母親的封印之力在不斷加強。
姜離似乎也察覺到,這口金色小鐘並沒有刻意操控,近乎某種本能,俏臉越森冷,眸中殺機如同實質的轉向紀凡,道︰「這不過是我的一道分身,等我徹底恢復,我一定會再來找你!」
紀凡臉色慢慢平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將碎裂的玉如意放進懷里,轉頭看向被徹底壓制住的姜離,見她沒有掙開之力,又抬頭看向她頭頂的金色小鐘,稍稍遲疑,低聲問道︰「先祖?」
紀凡話音落下很久,金色小鐘只是不斷的響起,卻沒有一點回應。
紀凡微微皺眉,當初那位紀族先祖將他送走,他便覺得心里有些不安,此刻不禁越擔心。但旋即又暗自搖頭,那位先祖明顯修為通天,不能這麼容易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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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出門,更個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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