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望著呂浩消失的方向,眉頭緊皺,久久沒有回頭。
「水寒哥哥你沒事情吧?剛才我真的好擔心你。」紙鳶小跑著從庭院里出來,小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我沒事。」水寒回頭對紙鳶笑了笑,雖然臉上在笑,但心下卻是難以高興的起來,他總是覺得此次呂浩前來有些蹊蹺,按說等到門主大選獲勝之後娶紙鳶過門不是更風光嗎?
如此想著,他心下覺得十分不平靜,感覺總有事情要發生,心道紙鳶在這里可能會不安全,于是對紙鳶說道︰「紙鳶,我最近要閉關修煉,不能被人打擾,你這幾天先到呂漢紙那里去小住吧,有她在也沒人敢找你麻煩。」
紙鳶心性單純,也沒有想那麼多,喔了一聲後就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囑咐水寒多注意休息,不要練功過度,那樣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水寒獨自一個人回到房間中,雙膝盤坐,手中捏著印訣又開始修煉起來,不過他心中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將注意力都放在外界。
從小到大之所以選擇在後山居住,除了不喜喧嘩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借此錘煉自己,不想總是在呂無鋒的庇護下長大,那樣子雖然安穩但卻得不到任何歷練,狂傲如他將來犯之人全都當成了一種另類的挑戰。
突然水寒睜開了眼楮,因為他敏銳的靈魂感知力感應到外面有動靜,平靜的對著門外黑暗處說道︰「既然來了,何必還要躲藏,現身吧!」
「呵呵,狂妄的小子,不過卻也有狂妄的本錢,難怪師父要我親自出手格殺你,嘛,能死在我手上你也應該感到自豪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隨後門被推開,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瘦高男子。
這男子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模樣,眼神犀利,冰冷無情,手中握著一把連鞘長刀,他就靜靜站在那里,卻帶給水寒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本來打算閉關修煉突破到傲者再出來的,那樣子準家主之位必然是我的了。」黑衣男子冷冷說道。
聞言水寒心下一驚,這人是九段的高手嗎?難怪會這麼有自信,居然獨身一人前來。
似乎很滿意水寒吃驚的表情,黑衣人又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呂戰,是呂無銳家主的大弟子。」
呂戰說完再不廢話,直接拔刀出手,長刀上覆蓋著一尺長的刀氣,顯示出他九段的實力所言非虛,他猛的一刀斬出,刀劃破空氣,射出強橫的刀氣,水寒及時閃避開,長刀瞬間將地板給劈出一道大裂縫,刀氣余勢不消的劈斬向水寒。
「砰!」水寒現在唯有舉起匕首抗衡,一擊之下卻被震退數步,手中一陣發麻,而呂戰這時候突然飛起一腳,啪的一聲將水寒踢飛,將窗戶給撞得七零八碎,整個人飛出小院外。
水寒心下震驚,雖然相差三段,但實力居然相差這麼巨大嗎?
呂戰連續快攻,這時候更是乘勝追擊,想要直接格殺掉水寒,人已經從窗戶內翻越出來。
「水花掌!」水寒自然不想給他再度出手的機會,抓住他跳出窗的瞬間猛然運起十成勁道的水花掌,掌上寒氣凜冽,一股寒氣于掌上爆發,直推出三米,襲殺向呂戰!
「刀氣!」呂戰仿佛提前料到水寒會反擊,人在半空猛揮手中長刀,斬出一刀強勁刀氣,凝練至極,將水花掌所推出的寒氣從上至下斬成兩半,剩下的刀氣雖然暗淡不少,但仍然朝著水寒斬殺。
望著刀氣劈來,水寒瞳孔驟然收縮,同時閃身躲避,刀氣貼著衣服劃過,于間不容發之際躲避了開去,要不然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這呂戰果然強橫,根本不是呂浩能比的,一招之下就能看出高低。」水寒感覺到了空前的壓力。
水寒感覺到壓力的同時卻是不知道這呂戰已經停留在第九段兩年時間了,一直沒有使用凝氣丹,因為那樣用丹藥催化晉升的傲者終究是不如自然突破的傲者強大的。
雖然遲遲沒有晉升,但在第九段停留了這麼長時間,也已經很接近傲者了,所展現出的實力自然不是呂浩那種半桶水能比的,何況兩人本來也相差了兩段的實力。
「沒想到被師父夸為天才的人居然是這幅德行,連我隨手攻擊都接不下來,殺你簡直髒了我的手,你們一起上吧。」呂戰鏗的一聲收刀入鞘,對著身後說道。
只見從他背後飛快跑來七八名支系弟子,實力全都在六段與七段之間,他們可不講什麼規矩,揮舞著刀劍就發起圍攻。
「哼!本來就算是公平決斗,我也自信未必會落你太多,但眼下你不講信用在先,我也懶得與你們再糾纏下去。」水寒冷漠開口道,他這話倒並非是在吹牛,倘若他不顧一切的催動異水的力量的話,將爆發出遠超現在的戰斗力,只不過那樣做的後果將不堪設想,未經煉化的異水很可能會讓他的經脈受到嚴重創傷。
但現在這樣水寒卻不想再戰了,人數太多,自己本來對付呂戰就很勉強了,再與他們這麼多人戰斗純粹是愚蠢,何況他們以多欺少,根本算不上公平決斗,水寒當即將一名攔路的少年擊退,向著後山方向狂奔而去。
「站住!臭小子你給我回來。」
「攔住他,別讓他跑了,今天一定要讓他死。」
身後傳來敵人們憤怒的叫喊聲,水寒卻是絲毫不加理會,自己會傻傻的回去等他們砍自己嗎?除非自己傻了,要不然就是他們傻了。
呂戰見水寒居然如此輕松的就突圍了,也是有些意外,道︰「看來先前這小子還是有所隱藏啊,給我追!」
說罷領著一干人追殺水寒,但他實力雖強,在奔行方面卻並沒有太大的優勢,根本不能快速拉近距離,也只能瞪著眼干著急。
此時水寒正在跑路,共工漂浮在他身旁,有些不解的開口道︰「剛才你怎麼不讓我幫你,雖然我現在的實力才恢復了一絲,但對付這種貨色還是足夠的。」
水寒卻是一臉的傲色,道︰「我不能事事都靠你來解決,在沒有你之前我也是這麼過的,若是對你形成依賴心理,日後修為定難以有大的提升,我可是要保護紙鳶,保護呂漢紙,順便還要再弄個門主之位當當的男人啊。」
「倒是沒想到,你小家伙人不大,心倒是蠻大的嘛。」聞言共工露出贊賞的神情,最初見面的時候就十分喜歡水寒的傲氣,這也許是當初與他簽訂共生血契的重要原因。
「其實最重要的是,我更想保護的人,是你。」水寒奔跑著,神色極其認真的說道。
望著水寒稚女敕但卻充滿堅定的臉龐,共工心下突然莫名一顫,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被水寒的話語所感動了?不,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家伙而已,年少總是喜歡說些輕狂的話,但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共工神色又有些茫然了。
也許,也許他真的能創造些許奇跡也說不一定呢,共工心下如是想,水寒一直在奔跑,卻是沒發覺,距離水月寒潭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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